“嗡……”
电机运转的声音。
“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迷雾信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还在翻拣资料的秋霜月说道。
“什么?”秋霜月侧头看了一眼。
“在你翻拣这堆文件的时候,我把这里唯一一台终端机的线路接好了。”迷雾信者伸了个懒腰,“之前我不是说这玩意儿根本就打不开吗?”
“是。”
“所以我就去看了一下,发现是这玩意儿的连接线基本都坏了,所以我又去翻了几根备用的电线出来把它重新接上了……只能说还好有备用的,天无绝人之路啊。”迷雾信者笑着,走到了秋霜月的身边。
“那这堆文件呢?”秋霜月指了指面前已经被均匀地分成了两堆的纸张。
“先放那儿吧,总之现在终端的事情是最重要的。”迷雾信者指了指放有终端机的房间的门,“而且我说我需要你是有原因的,所以关于边缘长夜的事情,你必须得跟着。”
“那好吧。”秋霜月干脆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然后跟着迷雾信者走出了房间。
……
伊莉斯的身体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那道灰色的光环在雏神白夜的手上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包括场外的观众们。
“所以……伊莉斯她?”米利特斯的双眼死盯着屏幕,口中喃喃。
“别慌。”南宫峡哉摇了摇头,“在这比赛中,决定一名玩家生死的不是他是否健在,而是比赛的公告。”
“虽然伊莉斯消失了,但是比赛还没有提示【雏神白夜杀死了伊莉斯·海因里希】,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暂时没事。“卢布鲁姆的声音听上去相当低沉。
“但我觉得没死反而更加让人不舒服……”南宫早夜的一句话解释了卢布鲁姆那低沉的含义。
而将视线转移到赛场内,那些面面相觑的玩家们此刻的心情并不比那些观众们要好多少。
毕竟对于观众而言,那只是屏幕里的影像,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就在面前发生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伊莉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恐惧的气息开始在玩家群中滋蔓。
但雏神白夜没有动。
从刚才让伊莉斯消失之后,他的身体就如同一颗人造卫星一样悬在了空中,看不见半点响动。
所以有的玩家开始认为,是伊莉斯的消失导致了这一切。
也许伊莉斯刚才的消失不是被雏神白夜攻击了,而是在攻击雏神白夜。
但无论如何,不管这群玩家们怎么想,他们都不敢对雏神白夜发动攻击。
哪怕他一动不动。
……
谢阑是怎么成为边缘长夜的第一位随从的?
当时他被无心之面控制了心神,全身上下都化为了黑雾——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夏无力的协助下被边缘长夜打败了。
那是边缘长夜第一次触发自己吸收的本源,虽然那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进行的。
黑雾,或者说无心之面又是怎么成为边缘长夜的助力的?
自然是被吸收了。
无心之面曾试图夺舍边缘长夜,但最终被长夜反杀。
那么,灯露椎呢?
蝶之魔女也是被本源所吸收的,而且是直面灵魂的吸收。
但伊莉斯不是。
唯有伊莉斯不是。
在边缘长夜灵魂中居住的存在里,只有伊莉斯是最为特殊的一位。
因为她最开始并不是一个类似谢阑和灯露椎那样的灵魂居民,仅仅只是一个被装在物品里的宠物罢了。
所以也就是说,她是没有被边缘长夜吸收过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边缘长夜遭难的那时,她才能和边缘长夜的身体分离开来,并重新受肉。
而现在,她回来了。
并且不是通过物归原主的方式,而是被直接吸收的方式。
伊莉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见了,雏神白夜灵魂的面貌。
……
蓝色的光反射在了秋霜月二人的脸上。
那是身份验证的界面。
可以选择的验证方式有密码,指纹,声纹,以及虹膜识别。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是行不通的。
所以他们需要帮手。
“还没联系上吗?”秋霜月站在终端面前,声音有些焦急。
“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奇怪,我跟她联系用的一般都是私人专线啊。”迷雾信者看着手机屏幕,一时间也有些不解。
“所以你不能绕过验证吗?”秋霜月问了个蠢问题。
“我要是能绕过去还需要帮手吗?”迷雾信者白了他一眼,“而且你以为这是什么?这可是那个做出了《undefined》的锦瑟搞出来的系统啊,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
“呃……当我看到了这个仓库之后,我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连这种地方都能让人趁虚而入。”秋霜月吐槽道。
“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是锦瑟公司用过的仓库的。”迷雾信者笑道,“因为这里既没有牌子,登记的名字也是一家食品厂。”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你是个情报贩子?”秋霜月眉毛一挑,“别想着每次都能用这种回答来敷衍我哦。”
“这还真不是。”迷雾信者看了秋霜月一眼,摇了摇头,“这是……从前几个世界带过来的情报,别忘了,那家伙为了扭曲现实,可是提前做过几次测试的。”
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迷雾信者了,秋霜月便也只能听着这一回答,然后瞟了一眼终端的蓝色屏幕。
就在这时,迷雾信者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噢噢噢噢!回电了。”
看到来电的迷雾信者如同发现了红布的斗牛一样飞快地一把拿起了手机,然后按下了接听。
“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迷雾信者和电话那头的人进行着对话,而秋霜月则在旁边等待,并顺便听个两句。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听见,直到最后电话挂断为止,他也只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电话那头的人,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