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黑雾自边缘长夜的掌上升起,瞬间溶蚀掉了那枚头盖骨。
房间内的喰魔们纷纷对着边缘长夜嚎叫了起来。
“咬人的狗不叫。”边缘长夜掌上的黑雾渐渐凝聚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他一边增加着这个圆球的质量和体积,一边对着房间内的喰魔们甩出了一句话。
但喰魔们依然只是叫着,它们一边弓着它们丑陋的四足躯体,一边尽力向着墙边缩去。看得出来,它们似乎是对边缘长夜掌上的黑雾产生了惧怕之意。
可是尽管如此,它们却依然还是想要维护自己的巢穴,维护自己的地位,因此它们还是选择了通过继续吠叫来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什么啊,简直就像是狗一样啊。
还是那种卑劣的野狗。
“不过你们还是可以稍微高兴一下的。”边缘长夜的嘴角微微扬起,手中黑雾凝聚而成的球体也越发扩大了起来。
“因为你们这些生物,将会成为第一个死于这终末原点之下的存在。”
吸收和删除,在这一刻于边缘长夜的掌中合为一体。
……
“所以你们觉得还会有人打过来吗?嗯……我是说,刚才的那些东西。”洛里卡靠在墙上,对着一旁正在给自己的左轮枪上油的米利特斯问道。
“这取决于那几个还在核心的人的状态怎么样。”米利特斯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毕竟刚才的那个守城法术可比我们几个人有用多了。”
“说的也是呢。”洛里卡点了点头,“那要不我去核心看看他们?”
“你找得到吗?”米利特斯抬起头看着洛里卡,抛出了一个问句。
听到这一问句,洛里卡顿时垂头丧气地将头低了下来。
“我找不到。”
“那不还是呢嘛。”米利特斯摊了摊手,“再说了,虽然现在是同一阵线状态,但我想,即便如此,南宫峡哉他估计也不会愿意让我们几个神栖公会的人进入他们大本营的最核心区域吧。”
“也是啊。”一旁的康科迪亚也点了点头,“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这件事情的道理就是如此,更何况我们才刚结盟连半天都没有,不是吗?”
‘嗡嗡嗡嗡——’
就在这时,一阵众人都相当熟悉的蚊蝇嗡鸣声又出现在了天守阁之外。
“喂,你们听到了吗?”卢布鲁姆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一声音后他便立刻睁开双眼问道。
“听到了。”米利特斯点了点头。
而宵暗花火更是直接站起身已经跑到了阳台上遥望起来了。
“它们又来了。”宵暗花火的声音有些波动,“而且这一次它们的声势更加浩大了,那个少女也在。”
众人听言,便也立刻起身的起身,动脚的动脚,纷纷来到了阳台上看着宵暗花火凝视的方向。
“果然啊。”卢布鲁姆的声音低沉。
那道飘飞在空中的紫色波浪宛如一道匹练,在灰色的天空中飞扬着别致的色彩。
“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守住啊。”康科迪亚的面色凝重,他身上的黑色重甲也在这青灰色的天空下散发着不祥的光泽。
“但愿吧。“宵暗花火的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只能说但愿。“
……
将本源·吸收和本源·删除融合在一起,是边缘长夜某天突然想出来的点子。
只是他当时觉得这个设想过于大胆了,所以一直没有使用出来。
但是今天的这幅场景点燃了他的怒火。
回想起了当时在辉映山谷中的那一幕的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怒不可遏,并急于将这一空想般的技能具现出来。
于是他这么做了。
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这么做了,甚至还在这之前直接就为这一技能取了个名字。
终末原点。
这很符合边缘长夜的起名风格。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
边缘长夜分别取自边缘林地和长夜部落的头文字,然后拼凑而成。
因此,终末代表的便是本源·删除的含义,而原点则是本源·吸收的含义,所以对于他这样的一个起名废来说,能够在短时间内思考出这样的一个名字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
黑色的圆球在边缘长夜的掌中旋转着,糅合了两种本源的它此刻就像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聚合炸弹,但凡稍微触碰它一下就会立即爆炸,并产生一系列无法预知的后果。
可是边缘长夜并不在乎。
因为它是这两种能量的主人,所以就算这整个世界都被这枚炸弹毁灭,他自己也会毫发无损的。
而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只有继续聚合手中的终末原点,然后把这片地方炸成一片废墟。
“咕——“
边缘长夜的口中发出了有些难以抑制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往手中的这颗圆球里注入更多的本源了。
而且谢阑的声音也在一旁阻止着他。
“你疯了吗?快停下,我已经快要无法观测到你手中的这枚物质的能量构成了!如果你再这样灌输下去的话,它很可能会因为无法继续中和两种本源的能量而直接崩溃的啊!“
谢阑想不通为什么边缘长夜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不理解边缘长夜为什么会对眼前的场景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横尸遍野的场景他并不是没见过,这样血腥这样残酷的场面,在他还依然活着的时候,他也目睹过类似的。
而且边缘长夜身为一个ai,也并不像是那种经受不起刺激的类型。
所以谢阑才会想不通。
但是即便他想不通,他也不会去询问边缘长夜。
因为他知道,边缘长夜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劝导,而是发泄。
而他手上的那枚黑色圆球,则是他最好的发泄途径。
不过,至于在他发泄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这一点谢阑并不关心。
因为这个地区,这个岛是否会被炸毁,这座公会大厅是否会因此而消失,都跟谢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跟谢阑有关系的,被谢阑所关心的,除了边缘长夜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值得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