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月坐在月歌城的许愿池旁,往里面扔着铜币。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那人们还努力干什么呢?”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谁?”秋霜月立刻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钱包,然后举头四顾道。
然而并没有人。
但是这个声音却让他极为熟悉。
“出来!”秋霜月从许愿池旁站了起来,拔出了背在身后的骑士枪,做出了警戒的态势。
“没想到你连我的声音都忘记了啊。”
这时,一个人影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耸了耸肩。
那是迷雾信者。
“迷信……你?”秋霜月看着眼前许久没有见过的人,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骑士枪也不知该收回去还是继续对准眼前的这个行踪不定的男人。
“是我。”迷雾信者点了点头,随意地走到了许愿池旁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池子里面的硬币已经有这么多了啊。”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池中的景象,然后叹了口气,“看样子我还真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啊。”
“你回来干什么?”秋霜月没有在迷雾信者身边坐下,而是继续盯着他问道。
“回来?”迷雾信者摇了摇头,“我这可不是回来,我只是有任务在身而已。”
“任务?”秋霜月皱了皱眉,“你现在真的在为万叶国效力了吗?但是为什么?”
迷雾信者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在以前的他的脸上几乎不会出现的表情,当秋霜月看见他的这一笑容的时候,也不禁感到了一丝违和。
“我可没有在为万叶国效力啊。”迷雾信者笑道,“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至于为什么嘛……你就当作我是个愉悦犯好了。”迷雾信者伸出手,捞了一枚许愿池里的铜币,并在手中把玩起来。
“愉悦……?”秋霜月试图理解这个单词的意思,“仅仅只是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你就要背弃你曾经的队友吗?”
“背弃?”迷雾信者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啊,我从未和你们缔结过契约,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背弃吧,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不留情面的人的话,那我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呢?”
秋霜月收起了手中的骑士枪,朝着迷雾信者走了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迷雾信者摇了摇头,“如果我现在直接对你说破的话,那未免就太没有乐趣了,总之,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刻开始,就已经在给你传达讯息了,如果你无法理解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太驽钝了。”
“啊,那就这样吧。”迷雾信者将手中的那枚铜币塞入了自己的背包里,“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能不能理解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那么,再见。”
说罢,他便再次化作一团虚无,隐没在了毫无特点的空气之中。
“顺带一提,刚才我捡起来的那枚铜币是你扔进去的,人类的希望必须要靠自己来创造,我想你应该明白人生的运气有多么重要,但是还是需要努力,才能不用拜佛啊。”
迷雾信者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又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情报……?”而秋霜月则走到了刚才迷雾信者待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回想着之前迷雾信者所说过的话。
“到底他刚才说的话里面隐藏了什么讯息?”秋霜月绞尽脑汁,思考着刚才迷雾信者话语中可能出现的所有的线索。
他将脑内的对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然后又一遍又一遍的回溯。
最终,一个单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任务’。
没错,就是任务。
“我这可不是回来,我只是有任务在身而已。”
这句话,或许就是迷雾信者想要传达给他的。
迷雾信者这次来到月歌城,是要来做什么事情的。
结合瑾瑜之前说过的话和瑾瑜做出的表现,以及钦业城那边的动向,秋霜月完全可以把迷雾信者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当作是为日后战争的准备。
“也就是说,钦业城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而迷雾信者现在过来,是来制造混乱和破坏的吗?”秋霜月思考着,将头深深地埋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等等!
秋霜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场战争最开始的导火索,就是因为迷雾信者和明烛伴雪他们的谣言散播的结果,而自从月歌城进行信息管制以后,那些消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民众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但是,如果迷雾信者再来宣传鼓吹一波的话……那会不会再次挑起那些守旧派的人民的热情呢?
如果说迷雾信者成功了的话,那么在钦业城部队进攻的战争当天,又会有多少人临阵倒戈,多少人直接投降呢?
“该死……这可是件大事啊。”秋霜月看着眼前偌大的城区,瞬间感觉这座城市已然陷入了一片绝望。
但是还有机会。
因为他破解了迷雾信者的计划。
如果今天迷雾信者没有过来告诉秋霜月他过来的消息的话,可能他们真的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所以,必须要在他完成他的计划之前制止他!”秋霜月这么说着,‘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现在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异端审问局,告诉瑾瑜,告诉克莉芙拉丝罗尔,而且不管她们相不相信,他都必须要让她们明白这件事情可能带来的危机。
“制止谁?”这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但是这个声音他记得,是彩络。
“制止迷雾信者。”秋霜月回过头,看见彩络背着赤原猎犬朝他走来,一时间又有些疑惑,“不对啊,你不是去发电站了吗?”
“这不是复活回来了吗?”彩络摊了摊手,“我跟边缘长夜果然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对手啊,也只能说是我有些不自量力了。”
“看样子你和我是先后被他送回来的啊。”秋霜月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们所有人大概都得死在他手上一次吧。”
“也许,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