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芙拉丝罗尔的脸色很不好。
因为她刚刚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在钦业城当地镇压叛军的异端审问官全军覆没了。
这意味着她不仅少了几个姐妹,同时叛军的力量也开始增长了。
“我们需要出动吗……”莉芙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咬着手指,“如果我们出去了的话,虽然也许可以治理钦业城的叛乱,但是月歌城和月歌城周边的地方就陷入危机了啊。”
“那群主教和修士们……他们靠得住吗?”莉芙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如果他们靠不住的话,那我们还不如继续驻守在这里,做最后一道护盾。”
现在国家之中越是有叛乱,身为首都最后一道防线的她们就越是不该轻举妄动,她们应该死守国家的最后一线。
至少,莉芙自己是这么想的。
但是,有人认为自己是盾,就必然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剑。
甘愿窝在家里的人虽然不是多数人,但这些人也有自己的坚持。
“咚咚咚。”莉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吧。”莉芙象征性的给予了许可,她没有看门,而是继续思考着。
‘吱——’随着办公室门的打开,一个修女走了进来。
“报告克莉芙拉丝罗尔所长,刚才有几个姐妹离开了审问所。”修女在办公室内站定,敬了一个礼。
莉芙皱了皱眉。
“明白了,不用去追她们,如果她们愿意投身这场混乱的交锋的话,那我也只能在背后默默为她们祷告了。”莉芙缓缓说道,“总要有人负责守御,也总会有人负责迎击,虽然我坚持要守御我们的最后一层防线,但总会有人和我持不同看法的。”
“对于这种看法,我秉持着宽容。”莉芙笑了笑,“所以,你们也大可不必大惊小怪,放她们走便是。”
“……是。”修女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怎么?”察觉到修女情绪的莉芙嘴角挑起了一丝微笑,“你也想上战场吗?”
“我……”修女显然有这样的意愿,只是她不敢说出口而已。
“去吧,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莉芙笑了笑,“不过记得在走之前帮我找下一任传令官,离开了你,总得有人帮我传令才行,不是吗?”
“谢,谢谢所长!”修女重重地鞠了一躬,然后大步走出了莉芙的办公室。
看着修女远去的背影,莉芙也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去啊,谁不想去呢?”莉芙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但是总得有人干别人不愿意干的事情吧。”
“总之还是祝愿姐妹们一切都好吧。”莉芙放下了茶杯,氤氲的热气从杯中升腾而上,在房间内弥漫起一蓬恍惚的幽香。
……
拳头和金属在空中交锋着。
在刚才长时间的战斗中,星环终于也拔出了他的第三把剑。
虽然没人知道他的披风下面到底藏了多少把剑,但至少,将第三把剑用于对付人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星环的第一把剑,之前说过了,是一把剑身稍细的长剑。
而第二把剑,则是一把带着波浪般纹路的太刀,此刻,这把太刀正在他的手中如蝴蝶一般地飞舞着。
至于第三把剑,那是一把长阔剑,而且它的体积大到根本就不可能被隐藏在披风之下。
看来我有理由相信星环的那个披风其实是四次元披风了。
在星环将自己的第三把剑拔出来的时候,他也同时将自己的第一把剑收了回去,并以第二第三把剑同时挥舞的姿态同瑾瑜迎战。
金铁之声乒乓作响。
老实说,我对于瑾瑜的拳头能和金属擦出火花的这一点已经完全见怪不怪了。
毕竟她一拳的威力可是能直接打断万叶国的神树的,拥有这种看似奇怪实则合理的功能倒也还算可以接受。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这一式可不是闹着玩的了。”星环和瑾瑜越战越酣,两人的身影在空中就像是两只嬉戏的鸟一样,不断互相扑打着翅膀。
要不是在战斗中向外播散出的能量波纹过于强大,我甚至可能会真的认为他们是在大闹。
“砰。”瑾瑜的拳头砸了个空,将这片空间甚至砸出了凹陷的扭曲。
而移动到她身后的星环则举起手中的两柄兵刃以一个奇妙的角度斩了下去。
阔剑的移动轨迹在上,太刀的移动轨迹在下。在上方阔剑的遮挡下,下方太刀的移动轨迹被巧妙地遮挡了起来,以瑾瑜目前的视角是根本不可能看见太刀的模样的。
而且阔剑的体积虽然大,并且质量也极其沉重,但在星环的手中就像之前的那柄细剑一样,灵敏而轻巧。
剑刃的移动速度极其迅捷,几乎是在星环闪身在瑾瑜背后之时就落了下来。
但瑾瑜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当她这一拳击空了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
于是瑾瑜的拳头上立刻腾起了金光万丈,那白金色的光芒瞬间吞没了她拳边的所有空间,而她则立刻用她那个熟悉的招式朝着阔剑的剑刃上一拳打去。
“正义刚拳!”
这是她加入教会以来所领悟的第一个技能。
而这个技能也同样一直陪伴着她走到了今天。
有无数的敌人都倒在了这个技能的同样的光芒之下,而且在那些敌人中,泛泛之辈往往也是屈指可数。
死在这一技能下的,几乎都是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比如银背龙,比如万叶国的国树,比如凛斯雷特。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挡下正义刚拳的攻势,瑾瑜在向着星环的大剑挥出着这一拳的同时,心中也在隐隐期待着星环是否能成功抵挡住这一技能。
这两个人在之前那几十回合的战斗中,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建立了强者的共识。
这对于瑾瑜来说并非是一件易事,而对于星环,也同样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能有资格做他们势均力敌的敌人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