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早夜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技能,除了凛斯雷特曾经在国庆大典上放的烟花以外。
但凛斯雷特终归是个npc,而边缘长夜则是一个玩家,这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气势磅礴的绀碧色光柱从边缘长夜闪烁着光耀的右手中迸射而出,强大的能量瞬间轰击在了厚实的山壁之上,与之相连的整片岩层因此而剧烈地震动起来。一时间,地动山摇,碎石乱坠,其势仿佛高山将倾。
但尽管如此,被绀碧颂歌直接轰击的那块山壁却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遭到轰击的不是它,而是其它的山体一般。
“这块地方果然有问题!”
见到眼前这一幕怪异的场景,南宫早夜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绀碧色的光炮渐渐熄灭了,边缘长夜甩了甩手,似乎对事情的结果感到有些惊讶。
“明明周围的岩石都因为绀碧颂歌的间接冲击而开裂了,但这一块受到直接冲击的却毫发无伤?这明显不是正常岩石应该有的硬度吧。”他捏着下巴,思考着下一步对策。
……
“看看你这装逼失败的样子,真可怜。”伊莉斯嘲笑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幽幽地响起。
“呸,你行你上啊。”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
“好啊。”伊莉斯很干脆地回答道,干脆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仿佛感受到有一只虚幻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来吧,把你的身体借我一用。”伊莉斯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道。
“你真的可以打开这层岩壁?”我将信将疑。
伊莉斯不满地‘切’了一声,“你当我是谁,齿轮城二小姐熔铁姬的名号是白来的吗?赶紧的把身体给我,人家小姑娘还看着你呢。”
感受到了一旁南宫早夜灼灼而无助的目光,“好吧。“我只能这样回应道。
“这才是我的好主人嘛,灵魂相位!“
随着伊莉斯的话音响起,我的意识和我的躯体瞬间分离了开来,正如以前曾经做过的那样。
以第三人称视角注视着自己的身体,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感到很奇怪啊。
“哈——重获新生的感觉,好耶!“伊莉斯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不顾一旁南宫早夜怪异的眼神。
“拿人身体,替人做事,开动开动。“伊莉斯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了我曾经用于击杀谢阑的那柄镊子,又站在地面上解除了工业晨星,将其提在手中。
“啊……那个长夜啊,不好意思。”她突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不解,“怎么了,镊子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东西,用就是了呗。”
“啊不不不不。”她脸红地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再回来一下,把你的飞行术用出来再走?工业晨星握在手里的话就飞不了啦。”
“好吧好吧。”我无奈地点点头,拍了拍我自己的身体的肩膀。
意识如潮水般涌入,再度拥有肉体的感觉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很可惜,我这次回来只是来旅游的,因此事不宜迟,我立即翻开华彩帖,开始了法术的咏唱。
“身飘如燕,体轻如鸿;缥缥缈渺,迷迷蒙蒙。纵身入云,云中出龙;翔迹于天,神随心从。”
“佚名·飞行术!”
当虚幻的双翼从我的背后伸展出来之时,我的灵魂也很合时宜地离开了我的身体。
“谢啦,接下来就看我给你表演吧!”伊莉斯振翅飞向那块顽固的岩石,回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哦天呐,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身体对我眨眼睛啊,看上去很恶心的好吗。
不忍直视眼前这一幕的我索性捂上了眼睛。
一旁的南宫早夜从刚才看到现在甚至已经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比较好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块石头有多大能耐!”
伊莉斯咆哮着,将右手中握着的镊子徒手插进了岩层中。
也许是那把镊子确实坚硬无比,又或许是刚才的轰击震松了那一整块刚岩,但无论如何,能徒手把镊子插进岩石里的这股怪力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看好了!”伊莉斯双手紧握着手中巨大的工业晨星,在空中抡了一圈。
这柄庞大而沉重的钳子在空中掠过时荡起了阵阵的狂风,风声呼啸着,如同荒谷中饿狼的嚎叫。
工业晨星在空中又掠过了一圈,伊莉斯这是在为她势大力沉的一击而积蓄力量。
“呀啊啊啊啊!”
大喝一声,伊莉斯的气势如同当阳桥前的张飞一般,将那重达千钧的大钳全力而又精准地砸在了那枚被钉在山壁中的镊子上。
“叮——”“轰隆——”
晨星与镊子相互碰撞,镊子与山体相互碰撞,山石则与山石之间互相碰撞。
一时间,金铁之声,金石之声,还有土石交互之声连番响起,此起彼伏。这一钳,仿佛敲出了一个交响乐团,而这山谷,就是乐团最好的舞台。
“呜啊……手麻了手麻了,长夜你最好先不要回来,我担心你支撑不住现在的身体。”伊莉斯身后的翅膀轻轻律动着,她悬在空中不停地甩手,同时嘴中一边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看着她这副令人心疼的样子,我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毕竟那是我的身体。
“好像……好像成功了!”南宫早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因为猛烈凿击而开始渐渐开裂的山壁,突然大声的喊道。
……
没错,那股死亡气息愈发的浓烈了,而且它们都是从那些裂缝中散发出来的!
南宫早夜注视着眼前的那枚被充当钉子用的镊子,以及它身旁辐射状扩散开的裂纹。
她虽然不太明白刚才在尸体先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他成功地解决了问题。
南宫早夜紧握着手中的黑夜白月,扇动着背后的骨翼,开始慢慢向岩壁靠近。
突然间,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那些裂纹……它们看上去不像是石头的裂隙,而且……它们正在流血!
难怪这块山壁如此坚硬,又难怪这块山壁如此与众不同,总是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因为这块东西……它根本就是不是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