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配合的笑着说:“正是,孤也这么认为。”
晋侯气的脸色涨红,说:“你!”
吴纠已经抢前说道:“寡人之前也说过了,霸主寡人承认,不过不是你小小的晋国,而是齐公的齐国,齐国的霸主国地位,想必是诸国国/家都承认的。”
很多人以为春秋五霸是割据局面,其实不然,春秋同时期的霸主只有一位,齐桓公在位期间,便是齐国垄断的局面,诸国承认齐桓公为霸主,在齐桓公去世之后,宋襄公企图让诸侯国承认自己是霸主,只是还没来得及称霸,就已经殒命了,齐桓公之后,因为齐国迅速衰败,因此晋文公重耳才继承了霸主之位,开始称霸诸侯。
因此霸主只有一个,晋国想要称霸,那就是和齐国抢生意。
吴纠这么说,晋侯诡诸自然生气,愤怒的看着吴纠,吴纠又说:“割让土地,那是战败国的事情,如今还未开/战,晋侯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战败国,而不是你呢?”
晋侯眯着眼睛,似乎要发作怒气,吴纠继续幽幽的说:“再说芈公主,芈公主乃是寡人的亲侄/女,寡人可不像晋侯一般,能下得狠杀父弑君,晋侯若真想娶我楚国的公主,除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吴纠说着,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除非晋侯的第三/条腿春风吹又生,不然谁愿意嫁公主给晋侯你这个阉人?”
他这么一说,晋侯气的脸色“咚!!!”的就飞了起来,这可是阵前对垒,晋侯身边三万士兵,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是吴纠的话穿透力很好,清亮稳重,很多士兵都听见了。
之前吴纠让人放出话去,大肆宣扬晋侯是阉人的事情,本已经引导了舆/论,如今吴纠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个事情,士兵们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
晋侯诡诸听着身边的士兵窃窃私/语,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气的就要哇哇大吼,立刻甩起马鞭,指着吴纠喊道:“你这该死蛮王!!今日给你脸面,你却不想要这脸面,那就勿怪孤心狠手辣,趟平你们楚国了!!”
吴纠还是笑眯眯的,说:“寡人还真不信。”
齐侯也笑着说:“孤也不信。”
两个人仿佛逛街似的,一脸轻/松,气的晋侯大喝:“出击!!!出兵!!杀了他们!!给孤活捉蛮王!孤要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晋侯大吼着,嘶声力竭,士兵们吓了一跳,连忙准备击鼓进军,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公御说却突然说:“等一等!”
晋侯怒吼说:“为何要等!你没看到蛮人这般羞辱于孤么!?”
宋公御说不急不缓的说:“晋公莫急,楚王和齐公身后兵马最多不过两千,而我方至少有三万大军,楚王和齐公却如此肆无忌惮,一看便知是要故意激怒晋公,前方恐有什么埋伏,晋公万不可意气用事,上当受骗!”
宋公说的自然有道理,但是晋侯诡诸已经气昏了头,毕竟吴纠当着士兵的面说什么第三/条腿,还春风吹又生,诡诸的脸面都没有地方搁。
诡诸才不管这个,立刻大吼道:“出兵!!出兵!!谁让你们停下来的!?”
他说着,催马过去,亲自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着战鼓。
古时候击战鼓,不同的节奏是不同的排列方队的信号,诡诸不管这个,气的使劲砸着战鼓,士兵们听到声音,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信号,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追击。
“杀——!!!”
“杀啊啊!!!”
晋国士兵大喊着,虽然战鼓凌/乱,但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对方最多两千兵马,因此有恃无恐,快速冲出,也不管什么队形不队形了。
晋国军/队海浪一样扑出去,怒吼着,发出震天的响声。
此时站在后面阴沉着脸的展雄突然喝道:“撤兵!”
很快,楚国的军/队发出鸣金之声,竟然开始撤退,连接壤都不敢,诡诸看到这架势,立刻哈哈大笑说:“看罢!!他们楚国怕了!不过是一群孬种,也敢跟孤争辉!今日孤就活抓了蛮王!哼!”
诡诸说着,又令士兵击鼓进军,快速追击上去,很快大军就冲入了江国地界,宋公想要阻拦,反而被晋侯甩了脸色,说:“孤没想到你也是孬种,那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孤怎么将楚军打得落花流水罢!”
诡诸说着,竟然也策马冲上去,宋公越是阻拦,诡诸就越是要冲上去,纵马跟着士兵一起冲进了江国地界。
宋公骑在马上,站在原地,遥遥看了看地形,便喝令宋国的军/队,说:“撤兵,退上高地,动作快!”
“是,君上!”
很快宋国的军/队向后撤退,很快退上了高地。
前方眼看晋国的军/队气势如虹,不断高声呐喊的冲上去,楚国的军/队却丢盔卸甲的向后撤退,显然不敌,那些撤退的楚国军/队却似乎有撤退路线,快速撤上了附近的高地,吴纠勒马冲上山坡,遥遥的往下一看,随即笑眯眯的说:“还等什么?给晋侯尝尝咱们的甜头!”
他说着,展雄一声令下,说:“开闸!!!”
他大喊着,传令官立刻大喝起来,一声一声传下去。
“开闸……”
“开闸——”
“开闸!!!”
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很快冲在最前面的晋国士兵也听到了,开闸?不知要放什么。
晋国士兵狐疑着,便放慢了前进的步伐,只是后面冲过来的士兵没有听到楚军的声音,最后面赶来的晋侯诡诸看到前面的队伍放慢了脚步,立刻纵马过去,大喝着用马鞭去抽步兵,喝道:“停下来做什么!冲!!杀上去!!否则打死你们!!”
晋侯十分暴/虐,士兵不堪其扰,只好往前冲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呼噜呼噜……”的声音,隐隐绰绰的,不是十分真切,随即又像是老虎的吼声,地面都震了起来,众人不明情况。
“水!!!”
“洪水!”
“水来了——快跑!”
晋国士兵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抬头看去,就看到远处大水突然咆哮而来,冲着他们,江国是个凹陷的地盘,几乎每年都会被洪水淹没,不过因为去年冬天修建了水渠,因此今天开春下雨也没有被淹,反而将那些水蓄了起来,准备干/旱的时候灌溉农田用。
吴纠那日看着连绵的大雨,突然想到了不用兵马,打响第一战的办法,那自然是利/用水渠。
吴纠让展雄做的就是这件事情,将水渠改造,就等着晋国的兵马过来,只要一过来,立刻开闸放水,连绵了如此久的雨水全都冲出来,不信晋侯不浇个透心凉。
大水磅礴而来,士兵们吓傻了眼睛,别说是士兵了,晋侯也吓傻了眼睛,一瞬间怔住了,看着咆哮的大水,猛地醒/悟过来,原来宋公御说说的没错,吴纠早有准备,因此才带了两千/人吗,分明就是想要使诈,而晋侯因为一句激将法就上当了。
晋侯此时后悔不迭,但是已经没有办法,脸色吓得苍白,立刻调头就跑,也不管他的士兵了,大水仿佛是猛兽,快速冲击而来,一下将凹陷的土地淹没,晋侯诡诸快速向前冲,只是他们跑的十分深入,如今就要了命,诡诸没命的喝着马匹,将马鞭/子都打断了,惊恐的回头看着击/打出白色泡沫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