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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一个称呼而已,在这上面和吕布较真不是什么好主意,倒不如顺了他的意,还能让锦书开心,何乐而不为?
  也不在乎自己的话被打断,吕布无视了顾雍的脸色接着说,“布对锦书乃是真心实意,绝非二位想象中的那样,若是以后有半点对不起锦书之处,二位尽管来此让布有个交代。”
  顿了一下,吕布看向了裴元,“更何况,在师兄手下,布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若是锦书受了委屈,师兄也可随时来取走布之性命。”
  裴元笑了笑,对这句话不做反应,像他们想的那样?哪样啊?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不好的话,只不过是看到师弟有了情缘心情不怎么好而已,怎么就他们想的这样了?
  他确实能够轻易取走这人的性命,不只是他,就是一旁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锦书也一样能做到这一点,杏林弟子想要取人性命,不需要有武力在身也一样能做到。
  不过,他并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更何况,若是这人敢背叛锦书,或许根本就轮不到自己出手。
  不要将他们家师弟看的太过弱势,现在这软软和和的脾气只不过是因为在他们身边罢了,有师兄在这里,自然不需要他有多大脾性来证明自己。
  但是,万花谷走出来的,有几个会是没有脾气任人拿捏的?
  没有!
  若是这人敢背叛锦书,以锦书的性子,怕是不管这天下会如何,也会在第一时间毁了他的一切。
  锦书的的大脑有多厉害,有时候连自己这个师兄都自愧不如,真的惹到了他,后果……自负吧!
  不在乎是不在乎,真正在乎了起来,他们万花弟子做出的事情和五毒的那些对待爱情异常专一的家伙们也不相上下。
  手指穿过垂到眼前的头发,裴元一边听着吕布的话,一边分出注意力看着顾雍的神色,顾雍,江东顾氏,应该能给锦书很好的庇护。
  能保护好自己是一回事儿,身为师兄,留不留点安排是另外一回事儿,再怎么说,在他眼里,锦书也只是那个整日微笑着看得人异常舒心的小师弟而已。
  “主公!”
  小声的呵斥一声,顾祁并不喜欢听到吕布说的那些话,他以为他们之间是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何必说这些来破坏心情。
  吕大将军平时是什么样子他清楚的很,从来只有自己欺负他,没有反过来这一说,何必非要说的这么绝。
  抿了抿唇,捏紧了吕布硬硬的手掌,顾祁看着裴元以及顾雍,“师兄,兄长,你们放心,若是有一天真的会是那种情况,不用你们出手,祁自有解决方法!”
  扫了一眼吕布,然后又移开视线,顾祁挺直了身体道,“我们两个现在很好,以后也会一直好下去,兄长,师兄,就是你们不同意,我们两个也已经确定关系了。”
  旁边的吕大将军第一次听到顾祁这么直白的确定他们俩的关系,一时间欢喜的不得了,要不是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人,他恨不得直接将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他的锦书,这是他吕奉先的人!
  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裴元终于再次开口,“既然是锦书选的情缘,师兄自然不会去棒打鸳鸯。”
  极其温和的语气,像是心情极好一般说着,但是从这语气之中,吕布硬生生的听出来了一丝威胁。
  锦书的师兄……好可怕……
  一句话说完,大师兄接着做回了他的温雅君子,只等着顾雍发难,而顾雍也没让他失望,接着便咄咄逼人问出了一串问题。
  “锦书,男子相恋毕竟不合常理,现在你们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还尚且可以控制,但是以后呢?”
  顾雍看向吕布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若不是这人是他们现在的主公,他恨不得直接就让人打死这个将他们家锦书带入歧途的家伙。
  “以吕大将军的身份,怎么可能允许身上带着这么个污点,趁现在还未能酿成大错,锦书,好好想想吧!”
  “还是说你们两个一直准备这样偷偷摸摸不敢让外人知晓,锦书,这样他吕奉先把你当什么了?”
  一听这话,顾祁就有种扶额的冲动,尧哥,你真的不是吕奉先请过来的救兵吗?
  偷偷摸摸?
  别了!
  吕大将军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至于有人会阻拦或者被人趁机毁坏名声之类的,他在乎过这些吗?
  他好不容易将人劝住,不想在现在大局未定的时候在内部添乱子,现在可好,一提起来又要让他头疼好久。
  转眼一看,果不其然,吕大将军眼睛晶晶亮的看着顾雍,“兄长此言甚是,布不是怕事之人,公之于众又有何难,接下来的事情自有布一力承担,不会让锦书费半点心思,所以,还请兄长……”
  “你够了!”咬牙切齿的在吕布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顾祁瞪了一眼接下来就要和顾雍讨论如何将他们俩关系公之于众的吕大将军,有种心累的感觉。
  被顾祁制止住侃侃而谈的趋势,吕布乖乖的坐了回去,看向心上人的眼神中带了些委屈,不说了还不行吗……
  “大师兄,这军爷挺上道啊!”实在忍不住了,裴小花凑到裴元面前说了一句,“看这样子,以后也不会欺负锦书师兄,很好,小花很满意!”
  “小姑娘家,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裴元哭笑不得的让小花坐好不要乱动,“你家锦书师兄看人有多挑剔你还不了解,有一点儿恶意都能察觉出来,若是这人心思不正,他怎么可能要这么个情缘?”
  “明明书上写的不是这样,为什么书上写的吕布和现在这个吕布不一样呢?”摸着下巴,小花有些不理解。
  “书是人写的,自然有所偏颇。”裴元耐心的解释道,“这人性子耿直,身旁若是没有能笼络人心之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定便是得罪了哪个编写史书的官吏。”
  “懂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花觉得,还好有他们家师兄在,不然,这人怕是就变成和书上一样了,那就不好玩了。
  小花和裴元的声音很小,别人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他们俩说的开心,一旁顾雍可就不怎么开心了。
  冷着一张脸,顾雍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说出来,非但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反而合了吕奉先的心意,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并非讨论儿女情长的时候,天下未定,岂能将心思都放在这里?”
  狠狠的捏了一下吕布的大腿,却被结实的肌肉硌到了手,顾祁顿了一下,面色如常的对顾雍道,“兄长不要担心我们了,我们会很好的。”
  被不痛不痒的捏了一下,吕布悄悄看了顾祁一眼,伸手将放在自己腿上的白嫩爪子抓在手里把玩,面上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准备听顾雍讲话。
  这些问题早不知道被郭嘉说了多少遍,要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他也别在这儿混了,兄长大人啊,您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一点儿也不瞎的顾雍看着这么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的两个人,心里堵的不要不要的,所以,他刚才为什么要挑起那么个话题?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再说下去甚至还有可能将刚刚愿意叫自己兄长的顾祁和自己再次生分,顾雍收拾了一下心情,决定这件事情要慢慢来。
  再不济,锦书还有自己这个兄长在,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太过无助,至于现在,就先这样吧!
  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希望吕布和顾祁之间感情出问题还是不出问题了,匆忙结束这次谈话,顾雍转身离开了这里。
  裴元走到顾祁身边,问清楚顾雍住在哪里之后,将还看着吕布的小花扔在了这里,转身也离开了这儿。
  锦书的兄长,当然要好好沟通一下感情了。
  哎哎哎,大师兄,你就这么把我扔这儿了?
  大师兄走的干脆,再看看一刻都不肯分开的顾祁和吕布,裴小花揉揉眼睛,不想在这儿当电灯泡。
  “师兄,我去找玲绮,你们随意!”
  说完,小花自己找了人问了路,转眼间便消失在顾祁的视线之中。
  靠在吕布身上,顾祁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从见到大师兄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但是就是担惊受怕,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你也真是,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兄长相处,现在可好,见了面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略带抱怨的语气,却也带着难以言喻的亲昵,顾祁抬眼看了一眼心大的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吕奉先,摇头叹了一口气。
  一手揽住心上人的腰身,假装听不懂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吕布低头笑道,“锦书,布现在非常开心,真的非常开心!”
  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将腰上的大手拍开,顾祁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这才发现太阳已经朝西边斜了。
  竟然没有注意到已经过了那么久,方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了饥饿,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大师兄那边不会有人怠慢,他还是先将自己这里留下的几个人喂饱了再说。
  顾祁这边是平静了下来,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处理一些送到这里的公务,然后又找出来时间和许久不见的小花好好稳固感情。
  但是,半路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儿的郭嘉现在可没这么悠闲,刚还在嘲笑顾祁,结果接下来就要面对比刚才还要可怕的场景。
  刚回到府中,刚想去看看儿子现在在干什么,郭嘉便接到消息,戏志才已经回到了下邳,现在正在他家中客厅里坐着。
  愣了许久,抓着来告知他消息的下人问了好几遍,在下人及其肯定的神色之下,郭嘉终于接受了这个噩耗。
  什么都来不及再说,郭嘉马上赶到客厅,心里暗骂道,锦书呀锦书,你可害死我了!
  戏先生回到下邳,没有先去将军府,甚至没有先回他自己家,而是先来到他这里,用意为何,不用想也知道啊!
  生怕被晾了许久的戏志才火上浇油,郭嘉捂住了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喘了口气看着神色平淡抿着酒水的戏志才。
  “先生提前回来,未能出城迎接是嘉的不是,还请见谅!”
  抬了抬眼,放下手中的酒樽,戏志才扣了扣面前的案几,清脆的响声让郭嘉更是紧张的不要不要的。
  这是来者不善啊啊啊啊!
  锦书你快来啊!
  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为什么最后挨教训的是我啊啊啊!
  胆战心惊的看着戏志才,郭嘉稍稍后退了一步,即便知道戏志才不会罚他,也不会说什么重话,但是没由来的,他就是害怕。
  “多日不见,奉孝这些天还好?”
  站起身来走到郭嘉跟前,戏志才开口不带丝毫负面情绪,温和的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之间打招呼一样。
  染过,就是他现在再和善,郭嘉也完全不敢当这人只是过来沟通沟通感情这么简单,“先生不在的这些时日,嘉时时刻刻不在想着先生教诲,兢兢业业未敢有一丝松懈!”
  “兢兢业业?”戏志才咬着字眼重复了一下郭嘉的话,而后道,“想来,这些日子以来徐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了!”
  绷直了后背,郭嘉有些欲哭无泪,除了他们家主公还有锦书的事情,确实没有其他大的事情了啊!
  “先生……”
  “你郭奉孝不是惯来伶牙俐齿吗?”冷笑一声,懒得再跟郭嘉废话了,戏志才直接道,“忠不过离开月余,锦书和主公便成了这样子,这还叫未敢松懈?”
  天知道,戏志才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生气,因为之前看出了吕奉先的意图,离开之前他对郭嘉叮嘱了无数遍,不要让他们两个搅和在一起,不要让他们俩搅和在一起!
  可是结果呢,还是没有用!
  感觉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戏志才周身不停的往外冒着冷气,他不是气郭嘉,而是气顾祁的不懂事儿!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办法,人都已经在一起了,他总不能再让人分开吧,再说了,既然主公敢将心思说出口,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叹了一口气,戏志才清楚,如果旁人的阻拦有用,在当初他拿那些娶亲的折子试探的时候变有了结果,还能等到现在吗?
  原本以为吕布不会这么着急,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摸清楚这个主公的心思。
  到底是不是趁他不在,所以才挑了这个时机和锦书说明,戏志才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和吕布在一起,锦书就绝对不会再轻易反悔。
  顾祁的性子,在当初他敢一个人带着几个侍卫跑到昌邑的时候便清楚的很了,看上去温和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呢,那里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锦书不是什么在乎世俗说法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了,戏志才背着手站着,眉头微微皱起。
  乖乖站在戏志才旁边,可怜的郭嘉低着头哭丧着脸什么都不想说。
  他能怎么说,和吕奉先在一起的是锦书又不是他郭奉孝,他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锦书的性子,先生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拦的了吗?
  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