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蒙年纪和她差不多大,都是十二月出生,但她早念书,高二,霍二还是高一新生。
就是她们学校的高一新生,霍公子长得嫩,白豆腐一块,高二高三的学姐垂涎许久。
说到底,霍二该叫她一句学姐。
霍蒙嘟囔一句你怎么来了,不情不愿地把手放下,他以前有暗恋法瑰的嫌疑,在她面前一直挺乖。
底下的人扶着边角站直了,手去摸案台上的眼镜,没框,单镜片那种,镜片很薄,看起来却好像失明了。
法瑰出声:“在你右手边,距离你半个中指长度。”
何书衡手顿了顿,低声一句:“谢谢。”
霍公子啧一声,“你怎么回事啊?”他哼一口气出来,探身提前把眼镜拿住了递给何书衡。
嚯,怎么这么复杂,看着又不像是有多大深仇大恨了?
人没道谢,错过他肩膀走了。
法瑰目视背影,问:“叫什么?”
霍蒙瞪她一眼,“鸭子!”
法瑰上下看一眼,“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脾气这么冲?”
霍蒙直接背过身不理她了。
法瑰笑出声来,“得,我的错。”
霍蒙瓮声瓮气:“你肯认错?”
法瑰点头,“不然?”
霍蒙瘪嘴,“算你识相。”
“嚯,”法瑰笑,“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不死鸭子嘴硬?”
霍蒙没有要说的意思,话锋一转,“你今晚几点走?”
没揪着不放,法瑰顺着话茬讲,“八点。”
“……”霍蒙给她噎住,回头就骂,“不是,你怎么这么能呢?我寻思着你至少也得到八点半吧,七点半开场的,你半小时就走?这他妈的可是戴老太的八十大寿。”
法瑰看他一眼,“霍公子,那您给我说说呗,你今晚几点走啊?”
“八点半。”
“那不就结了。”
“结什么啊?”
“我捎你走,你还不乐意?”
霍蒙醍醐灌脑,他之前在steam有个预约的游戏,今晚九点开,他早点回去打个通宵差不多能玩完一条线,何况明俩天是周末,爽。
法瑰早就看穿他的小心思,笑眯眯,“霍二,走不走啊?”
霍二当然走。
七点五十分。
众人被服务员引餐厅,法瑰趁这会和法鹊打了个招呼,她一贯早走,虽然今天是戴佩苓的八十大寿,但实话讲,这只是谢律有关系,至于他们别的小辈,讲难听点,是装饰品。
戴老太在他们这的名号是戴专制。
长辈是要留这的,八点一过,他们什么牛都能吹。
底下的人挤破头都想来这种聚会,但实话说,真没什么好玩的,最多也就是纸醉金迷。怎么说,迷香车美女的,京圈长辈里挺瞧不起的,谢律除外。有时候呢,长辈的意思就是小辈的意思,大家也就自觉远离这种人,所以那些网红什么的鸡啊鸭啊一般上不来。当然,玩还是玩的,大家都躲着玩。
长辈小辈都会躲着玩。
她一路穿人群,谄媚的男男女女都有,她基本上三言两语打发走,再往外走,撞同辈,这就难糊弄了。
长辈的寿宴开着,他们也可以再开场子,完了还能有别人安排的,玩是常态。
瘾君子不敢来找她,今晚是酒劲再大也不敢来,边上一个红三代,哪个傻逼喜欢撞枪口?
不过,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圈里也有一个全有眼。
霍蒙眼尖,和来人对上眼就低骂一句,“真他妈衰。”
全有眼,全家的大公子,二十二,暴发户,
京圈是看不起暴发户,可像全家这么有财运的,是真的少,能像全家在暴发户的路上越来越富的,也真的少。
正因如此,全家也算个暴发户里的佼佼者,京圈默认接受他。
他家干什么生意不清楚,不过财运是一年比一年旺,一开始靠中彩票发家,上了报纸。他们家原先算个小康家庭,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上面的人知道这事,但没管,那会上面的人在吃瓜。
他们家后来把中的那几千万大部分又拿去买彩票了,小辈暗搓搓的有笑,暴发户就是暴发户。
结果人没赔钱,一路稳賺,国外国内各个方面的彩票全买了,十个里面九个中,四个是大奖。
这他妈走的是真的四平八稳。
京圈里垫脚的几位还是蛮羡慕的,有几个恨不得吃了他们家。
再赶几年,是有人传他们家走金三角的毒枭生意,但没实锤。
就那会开始,这全有眼吸毒。
吸的那叫一个狠。
网红也是找的那叫一个勤。
今天来找他们,左拥右抱俩个硅胶脸,大金链子大金表,一头黄毛,霍蒙一口酸水没处吐,掉价,是真的掉价。
一开口,烟味,法瑰已经见怪不怪,就是太臭,一口黄牙,霍蒙毛了,差点没一脚踹过去,“你他妈有病啊?有屁快放行不行?”
全有眼嘿嘿一笑,也不生气,把俩外围揽的更紧,笑道:“我今天在藩篱苑有场子,一起来玩啊?”
霍蒙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去。”
全有眼一向不问原因,他知道他们看不起瘾君子,以往一般转身就走了,今天没走,笑眯眯地往下说:“叫的上名的那些个明星,国外的模特都来了,哦,还有最近那些游戏搞比赛我把赢的那个队的人都请来了,主播也有几个……”
他知道霍蒙挺迷这个游戏,还有这个冠军队。
霍蒙还是没同意,他家又不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全有眼请得起,他哪里请不i得?
全有眼话锋一转,“我那个场子大家都去了,邵姐姐的面子真是好使。”
邵馥溶办的?和他?
法瑰眯了眯眼,还是没松口,法家还没必要扒拉邵小姐,显然的,全有眼有备而来,继续说:“放心,我这回的保密措施做的一级棒,法瑰,信我一回。”
她抬头,人精一个,和全有眼对视,颔首笑,“去,全大少的面子我怎么会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