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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后面的日子宋子遇每日都给徐容绣写一封信,若是有人回京便让人带着,没人回去的时候就收着等人回去的时候再一并包起来带回去。这就导致每次有人回去送信都能拿到宋子遇一大摞的书信,回来的时候则带回宋家太太的书信连带一包子好吃的。
  渐渐的一起来黄河这边的人有些明白宋子遇为何会这般惦记家里的娘子了,瞧瞧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过月余不见就这般想着,书信一封封的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好东西一包包的往这边捎,他们家的娘子怎么就不见这般体贴呢。
  好些人都抑郁了,甚至感慨为何他们家中的妻子不像宋子遇妻子这般体贴。像许宁今年不过三十来岁,做到正六品主事也绝非一般人,当年也是二甲进士出身,可瞧着宋子遇还是觉得牙酸。妻子贤明大度即可,温柔小意有小妾,这般显摆倒是显得他们不体贴娘子了。许宁觉得作为同辈人有必要开解宋子遇一番,好让他知道这世上女子的美妙。
  办了一天的差使,许宁拉着宋子遇一起喝酒,宋子遇瞧许宁啃着鸭脖啃的欢快不由的心疼,“许大人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许宁啃了口鸭脖道,“也没什么,就与你说说话,你与你娘子感情不错?”
  说起娘子宋子遇有说不完的话,然后不等许宁问便将徐容绣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总的来说就是他娘子天仙下凡,这世间女子再也没有比他娘子更好的了。
  许宁听的牙酸,惊奇道,“再美的美人也有看腻的时候,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说完见宋子遇一脸愤怒的看着他,顿时笑了,“怎么,我说的不对?”
  宋子遇道:“许大人是以大人的名义与下官说,还是以兄长友人的身份与子遇说这话?”
  “自然是以过来人的友人兄长身份说了。”许宁哭笑不得,“今日就是闲话家常,说些男人直间的……”
  宋子遇点头而后将他手中的鸭脖夺了过来,“既然如此,许兄还是不要吃这鸭脖了。”
  “为何?”许宁诧异,略有遗憾,这鸭脖的滋味还真是不错,白吃不厌。
  宋子遇气哼哼道,“你吃这鸭脖是我娘子亲手秘制的,都说吃人最短,你咋就不最短呢?吃着我娘子的东西还在背后撬她墙角蛊惑我出去搞女人惹我娘子伤心,许兄,你这人忒的不厚道。”
  第六十九章
  许宁手中的鸭脖被抢走, 还被宋子遇这般说教顿时惊讶, 他看了眼空了的手道,“咱们这不是来的男人间的对话吗?怎么就成了撬弟妹墙角了?”他不由摇头叹气道, “宋子遇啊宋子遇,我怎么瞧着你是被你娘子管傻了呢?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理, 在外逢场作戏也是应酬, 作为妻子就该体贴大度理解男人的不易, 怎么到你家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事了?男人在外打拼累死累活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妻儿老小能够过的好,男人都这般辛苦了,养个小妾再找个女人快活快活又能如何,又没说让家里头的让出位置来。”
  他话说完便见宋子遇双目沉沉里头似有怒火奔腾,“宋子遇, 你是不敢还是不想?我不信你出门在外这般久能没有需求。”在他看来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尤其他们出公差在外,甚至一连几个月都不在家中, 总不能一直憋着,不说他们这些官员,就算是底下那些衙役也会在晚上空闲的时候去快活快活, 这些他们都清楚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就有这么个傻子, 出门在外还将家中女人的话当作圣旨。
  宋子遇听他越说越离谱,心中怒火也越发的旺盛,他将桌上的鸭脖等物收拾起来,对着许宁道, “许大人是这样的人请不要将下官也想成这样的人。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下三路都管不好,谈何建功立业!若男人在外打拼只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多女人,那你可曾问过家中的妻儿这是不是他们想要的!我们饱读诗书,寒窗苦读十余载,难不成就为了一朝快活!”
  见许宁似乎不赞同目露惊讶,宋子遇讥诮道,“是了,是宋子遇要求过高了,我再怎么能要求旁人与我一般。是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但是!”他顿了顿,斩钉截铁道,“请不要将你自己龌龊想法强加到子遇头上,子遇这辈子除了我家娘子都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以前我发过誓,如今我依然不悔!我与许大人观点不和,就不打搅许大人了,告辞!”
  宋子遇说完猛然转身,走到门口时他又倒了回来,将桌上的鸭货烤鸡全都拿了起来,他气道,“这是我娘子做的,不给你吃。”
  说完在许宁的震惊中飞快的开门而后摔门而去。
  许宁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让个毛头小子甩脸色了?你走就走呗,干嘛将鸭货也拿走了啊?好歹给留一口啊。
  宋子遇这次还真就小心眼上了,后头几日他的好东西谁要都给,唯独不给许宁,可把许宁委屈坏了。他不过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劝了他几句也是为了他好让他快活,可没想到成了这般模样。
  马侍郎似乎察觉出宋子遇心情不爽便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没想到宋子遇问他,“侍郎大人,您家中有妾侍吗?”
  马侍郎不明白所以,但仍旧点头道,“有的,两个妾侍,还有三个通房,怎么想女人了?想女人了本官晚上的时候带你去见识一番,但咱们这次出行不适合带着,等日后让她自己找上京城去也可。”
  宋子遇瞪大眼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侍郎大人!亏得他还以为侍郎大人家中只有一个妻子,没想到不光有妾连没名分的通房都有三个!而且还以这般揣度他,觉得他是想女人了!他是那样的人吗!以为他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睡的吗!他的身体可是他娘子的,除了他娘子谁都不能染指!
  宋子遇气呼呼的想着不禁拿眼去打量马侍郎。
  马侍郎今年四十五岁,已经是做人祖父的年纪,没想到还养着这么多的女人!行吗你!宋子遇的目光在马侍郎下三路遛了一圈仍旧不解气,心里气闷的很,接着连辣鸭头也不给马侍郎吃了。
  于是继许宁之后马侍郎的鸭货也断粮了,没的吃了!
  他这般所为马侍郎觉出味来了,叫来与宋子遇交好的许宁问他,“宋子遇到底怎么了?”
  许宁也是一脸的郁闷,憋了半晌将那日两人喝酒时说的话说了。马侍郎恍然大悟,当即瞪眼埋怨许宁,“难怪宋子遇这小子连辣鸭头都不给我吃了,原来根源在你,是你连累了本官啊。”
  闻言许宁一脸的委屈,“我也是好心好意……”
  “他与他娘子感情好你掺合什么?明知道他死脑筋非得与他说道,你这自找的。”马侍郎喜欢啃辣鸭头,奈何宋子遇铁了心的不给他们俩,两人又不好意思主动去要,生生气的要命,就盼着宋子遇气性消了能主动一些,不然他们只能干看着不能吃了。
  过了两日一行人离开陕西沿着黄河往山西那段继续进行,一直到离开山西的时候宋子遇似乎才忘了这俩人的不好,勉强乐意分给他们吃了。
  马侍郎和许宁如今也看出来了,宋子遇与他娘子感情好真不是做给他们瞧的,人家的确是好,这信但凡有人回京必定有他们两的,就只看宋子遇那一封封信就知道宋子遇多体贴他的娘子了。
  因为宋子遇的事,马侍郎和许宁不禁检讨,难不成他们以前对自己娘子真的太冷淡了?
  于是马侍郎和许宁也在寄信的时候单独给自家婆娘寄了一封,难得的说了些情话。
  几日后回京的人回来了,还捎来了他们夫人的回信。马侍郎打开一看,他家夫人只给回了一句话:脑子不正常?不舒服去看大夫。
  许宁的太太倒是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可最后他也看出来了,他娘子似乎也很惊讶,但好像也是让他去看大夫,还说他若是在外头有看上的姑娘就带回去,她不嫌弃。
  马侍郎气的将信扔了,“迂腐!老夫就不该与那婆娘说什么软话!”
  倒是许宁,拿着自家太太的信看了两遍,心里不禁想起宋子遇当初对他说的话来,难道他真的错了?
  男人一般不想承认自己错了没错这事的,由此下去马侍郎虽然觉得自家婆娘不可理喻,可下一次瞧见宋子遇乐颠颠的寄信的时候还是单独写了一封。
  马侍郎问宋子遇道,“瞧着你日日写信,有那么多话要说?”
  宋子遇惊讶道,“怎么没有。咱们每日出去办差见了哪些人,我都挑拣着能说的说一些,有趣的事也写一些,当然更多的还是谈论我家胖闺女每日的活动,可有意思了。”
  马侍郎皱眉,外头的事怎么好与家中的婆娘说,她们能懂?
  对此宋子遇又忍不住嘲讽马侍郎了,“有些妇人的确不如男人眼界开阔,可造成妇人眼界不开阔的根源说到底还是在男人。男人将她们关在家里相夫教子她们哪有机会接触外头的事情。像我娘子想做生意就做生意,心里的弯弯绕绕比我知道的多的多,像来时那些好东西,大人以为我会舍得?”见马侍郎不满的瞪眼,他也不害怕,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也瞧明白了马侍郎就是面上严肃点,其实对人并不苛刻,这也是他敢在他跟前什么都说的缘故。
  “那都是我娘子准备的,就担心我与你们相处不好,你们给我穿小鞋。”宋子遇丝毫不避讳道,“我娘子考虑事情实在太长远了。”
  他说的简单,马侍郎却气的心肝肺的都疼,尤其宋子遇这一套女子眼界不开阔的根源在男人这理论,他根本不能苟同。在他眼里,女人就该在后院相夫教子,打理内院的事情,像宋子遇娘子那般抛头露面才是要不得的。
  但也像宋子遇说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了人家准备的东西,他还真做不出当着宋子遇的面说徐容绣不是的话来。
  宋子遇觉还自以为马侍郎听进去了,兴奋的叨叨,恨不得将自己那一套宠妻宝典语录整理成册全部灌输到马侍郎脑子里去。
  好在他们的前期工作也并不轻松,宋子遇也没多少机会逮着马侍郎灌输他的理论。一系列测算各种的调查都需要陆陆续续的做,因为很多建议都是宋子遇提出来的,所以宋子遇格外的忙碌。
  黄河水患根在治沙,可治沙的关键是什么?
  宋子遇说了,种树种草,地表减少裸露土地,等树木的根系扎根地下将土地牢牢的抓住,那么黄河水中的沙自然而然的减少。但这是一项长期的工程,并非一年两年能够完成的,还需后头几年甚至几十年里坚持不懈的去做。按照徐容绣当初说的,反正都是种树那就种果树,如今水果并不便宜,好些乡下地方的人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上几个,可若是整个黄土高原都开始种果树,不但能防风固沙还能增加大周水果的产量,种地的百姓也能多一条出路。
  宋子遇深以为然,所以来到这边后他还调查了一番这边土壤适合栽种什么树木,什么果树,虽然适合的品种少了些,可总归有所收货。
  眼下他们要做的工作不光是测算这些,还得去查看黄河的支流,到时做好黄河分流清淤的事情,若是能将各支流与南边的淮河等河流串联起来,或许能够发展河运也说不定。
  从九月底出发一直到腊月初,一行人总算沿着黄河中下游跑了一个遍。待到了腊月初二的时候众人总算处理完成,他们由此也可以休整而后从山东境内回京了。
  但此时山东境内的大运河已然结冰,他们坐马车出的京城,如今还得坐马车回京。
  路上的时候马侍郎问宋子遇从哪些资料中查得的这些法子,宋子遇道,“这些好多书都有过记载,只是不全面,许多法子还是我家娘子告诉我的。”
  “你家娘子?”马侍郎对宋子遇的娘子徐容绣的印象就是个厨娘、是个商人。但是对她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却非常震惊。
  宋子遇一脸的得意,“我娘子嫁人前就识字,嫁人后又跟着我练字,即便平日忙着做生意抽空的时候也会读书。当初知道我在研究那些,她便也跟着翻书,最后提醒我这些问题,而后我俩删删减减又亲自在我们家养殖场做了小实验这才敢写的。像在陕西境内栽种果树修建梯田这些也都是我家娘子出的主意,我家娘子那可是顶顶聪明的女人,可惜女人不能考科举,不然我娘子定能考个女状元回来。”
  他炫耀娘子得意洋洋,马侍郎闻言心中震惊,再看宋子遇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心中竟隐隐有些羡慕。他可是知道的,这世上的男子如宋子遇这般毫不避讳说出他娘子功劳的男人着实不多,旁人家中即便有什么功劳,多半也是扣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心思狭窄,只知道在后院闹腾斗来斗去。
  可随着与宋子遇的相处,再看看宋子遇马车上那些给他娘子准备的东西,他如今渐渐有些理解,女人为何会斗?究其原因是有人与他们争夺丈夫啊,人都是自私的,让他们男人接受女人曾经嫁过人都难,凭什么他们男人就能乱来女人就不行呢?
  马侍郎不由想到家中那两个聪明的孙女,或许他的思想真的该转变一下了。
  宋子遇可不知道自己对马侍郎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如今他只盼着马车能快一些再快再快一些好让他快些到家能够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两人短暂交谈后两人各自坐了自家马车,因为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宋子遇也结交了不少好友,比如许宁,两人友谊的小船翻船后没多久两人又重归于好了,一路上两人一起说话看书日子过的倒也快。
  山东到京城乘船十来日便到,他们坐马车路上又很少休息,不过五六日便能到达京城。
  腊月初八这日中午,一众人等总算到了京城。可原先永安帝给他们的期限是到腊月如今已然过了时间。一众人等连家门都没能入就马不停蹄回工部与万尚书汇报情况,而后又加班加点开始汇总资料,在黄河边上的时候他们便做了些,如今再汇总一番便要去给永安帝汇报了。
  宋子遇本想回家去,奈何马侍郎道,“这事儿最先从你开始的,这一次差使你也做的不错,参与了各项计算,你也一起去吧。”
  于是万尚书带了马侍郎还有宋子遇一同前去跟永安帝汇报情况,永安帝看了工部汇总,而后让孙公公宣户部尚书进宫。
  曾尚书一听见旨意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想到了什么事,算算时间工部的人的确也该回来了。想到那一笔笔的钱曾尚书觉得头发都要愁白了。
  进了宫,曾尚书发现写文章那个后生也在。
  比起马侍郎来,曾尚书才是真的讨厌宋子遇。因为宋子遇的一篇文章平白给户部增添了多少麻烦。他张一张嘴,黄河说修就修了?还不是得户部掏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各处银钱都紧张,他这两个月来为了筹备银子简直是愁白了头。
  然而当曾尚书进了养心殿看清殿上的宋子遇时,他的火气简直达到了极点,不是说去黄河边上考察去了吗?这小脸白的这皮肤细的,这样也是去吹了黄河冷风的?怕不是去了黄河边上找一家花楼子一躲抱着姑娘睡大觉了吧。
  曾尚书暗哼了一声先给永安帝请安,而后瞥了眼宋子遇道,“听闻工部去黄河边上考察做前期预算本以为是个苦差事,怎的宋庶吉士竟瞧着比以前还白了些。”
  他说完宋子遇不好意思的笑了。而马侍郎则气哼哼道,“曾尚书不必如此说,您瞧瞧下官这脸就当知道黄河边上的风有多烈了,难不成下官这个长官在河边吹风他能睡大觉?”
  曾尚书去瞧马侍郎,忍不住笑了,马侍郎的脸本就不怎么好看,这两个多月来风吹日晒更加难看了。就连永安帝也忍不住乐了,“那宋子遇怎么就没变化?”
  说起这个马侍郎更加不忿,“说起来宋庶吉士在黄河边上吹冷风的日子可比微臣长的多了,可这厮就是个妖孽,晒都晒不黑,风也吹不皱,跟个大姑娘是的。”
  闻言永安帝笑了,“这倒是奇事。”
  宋子遇低头道,“回皇上,微臣临走前,我家娘子给微臣治了一盒子的芦荟胶,让微臣日日涂抹,想必是芦荟胶起的作用吧。”想到当初家中养的几棵芦荟被他娘子掐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不知道那几棵芦荟长出来没有。
  本不过是曾尚书说的气话,没料到竟从他口中听来这一本正经的普及。曾尚书气的要命,想杀杀宋子遇的锐气,可偏偏人家看起来温和有礼,举止有度,你想找人麻烦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再瞧瞧永安帝心情似乎挺好,他也只能忍下,日后再与宋子遇清算了。
  气氛缓和,永安帝便开始说起这次工部去黄河之事,永安帝道,“马卿,你将此次办差的事情说与两位尚书听听。”
  马侍郎简单说了下又道,“不过像劳役劳工多少,用钱几何,这些都是子遇亲自深入民间甚至还干了几日劳工又打听了许久才测算出来的。中游主要就是防风固沙,黄土流失的少,黄河中的淤泥便少,子遇提出的防风固沙的法子我们在黄河两岸也实验过也问过许多当地的老人,的确可行。这些都可由他一一论述。”
  曾尚书有些不以为然,可当宋子遇开口,从河工每日饮食几次又食多少粮食,当地粮食粮价多少,说到修建堤坝疏通河道要花多少银子再说到如何防风固沙如何修建梯田之后,曾尚书的目光也不由得开始郑重起来。
  本朝并非没有去治理过黄河,可哪次不是拿了高额的治理费用到了黄河就是修筑堤坝,清理河道淤泥也是治标不治本,所以每年到了汛期的时候两岸的百姓便心惊胆战,生怕黄河决堤淹没农田和房屋。
  可宋子遇从头开始说起,将如何植树造林,如何修筑梯田如何将黄河水分流清淤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连栽种哪些树木,这些树木能给当地百姓带来什么收益都测算出来了,这样的人才合该到户部才是。
  看着宋子遇侃侃而谈,曾尚书似乎觉得这或许真的能够成功。由此曾尚书看向宋子遇的目光不再是轻视然而带了几分郑重,听到要紧处,他似乎还觉得跟不上不由提问。
  宋子遇对这些数据早就了熟于心,曾尚书问到哪里他便能答到哪里,你来我往听的永安帝都颇为震惊。
  这是个人才!永安帝对宋子遇下了结论,这样的人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国之栋梁,成为他身边的能臣。
  永安帝颇为欣慰,这样的人才是他的大周的人才,若是大周多一些这样的能臣多一些这样的年轻官员,大周何愁不兴盛。
  万尚书听他们说完,不由满意,觉得自己眼光不错,若是这样的人才能够一直留在工部就好了。
  而曾尚书非常痛快的将自己对宋子遇先入为主的印象给抛诸脑后,甚至打算等此事一了将人划拉到他们户部去。
  当然,宋子遇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俨然成了香饽饽,他跟着万尚书出了养心殿后欲言又止。
  万尚书不由挑眉,“子遇可是有什么事?”
  宋子遇瞬间笑了,“下官可否先行下值?”
  “嗯?”
  宋子遇头皮一横,“下官想先回家瞧瞧妻儿老小,自昨日入京下官还未回家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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