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姨妈,段修与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遭殃的是他本人。
谈樱捂嘴轻笑:“暖宝宝都贴了,又穿着这么厚,我都快出汗了。”
苏檀樱的身子骨比她之前是要差些,毕竟以前练芭蕾,对身材要求苛刻,苏檀樱饿肚子是家常便饭,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够好,所以例假时期会很难熬。
谈樱成为了她,芯子是换了,可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前生她基本没痛经的毛病,变成小姑娘后可算体验了一把。
滋味如何谁痛经谁知道。
例假碰上重要考试,是有点倒霉。
“一会儿出门当然会冷。”段修与还是不放心。
“出了门不是还坐车,等到学校我就直接进班了,根本不怕被冻着。”谈樱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很好玩,忍不住又笑起来。
段修与轻哂,敲了下她脑袋:“笑什么,那走吧。”
出了酒店门,迎面就是一阵狂风,幸亏段修与揽着她,她裹成一团球,都能跟着大风在地上滚回酒店里。
联考气候恶劣,过程却很顺利,考试全部结束后,谈樱第一个目标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准备单招,她的目标院校只有一个,华美。
单招在一月下旬,时间还很充沛,谈樱对自己的水平很自信,在准备单招必考的几门时,额外的时间都在跟池教授学油画。
池教授直接向她敞开后门,“到时候你进校,来我的画室就好。”
这种时候段修与往往会跟在后面打趣:“樱樱你先别答应,你的水平搁人才济济的华美也是香饽饽,到时候肯定有比池老头水平高的乐意要你。”
被这么一噎,池教授总是虎着脸瞪他,赶人:“出去出去,闲杂人等不能进我的工作室!”
京都的第一场雪来得比预料的早,雪势浩荡,一晚就将整个首都装饰的粉妆玉砌。
谈樱喜欢极了下雪天,天蒙蒙亮时就起床,拍醒了身边的段修与,一定要拉着他一起赏雪。
段修与打着哈欠,一脸起床气:“白花花的有什么好看,还不如看你呐。”
意有所指的扫了眼她露在睡裙外白花花的半截胳膊腿。
“……”
一起床就骚.话连篇,谈樱懒得理她。
别墅里地暖充足,俨如春夏,在家里他们都是春装打扮,像段修与这种身体变态的,有时候大早上零下几度,穿着短袖就溜出去跑步。
在家里更不说,只差裸.奔。
现代简约风的别墅只有两层平层,不过二层有个超大的露台,还可以顺着扶梯爬到楼顶。
此时雪小了很多,半空中飘着零星雪花。
谈樱裹了件长至脚踝的羽绒服,拉开露台的玻璃门,冷空气扑面而来,清新稀薄。
段修与穿的很休闲,派克大衣,深色休闲裤,配上一张惺忪睡脸,倒像大学校园里的青涩青年。
别墅区风景极好,哪怕是严冬,入目的景致依然绿意盎然,只是现在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
谈樱拉了张躺椅坐下,舒坦的长叹一声:“雪景真好,空气真好。要不你站在那,我给你画幅画?”
段修与面无表情站到她指定位置,单手插兜,又拽又酷睐向她:“只给你五分钟拍照时间。”
“……”
不给画,拍照也行。
谈樱欢快的跑回屋子找了个单反。
以前学过摄影,拍照技术自不必说,拍完了,又抱着他胳膊央求他给她也拍几张。
段修与低下头,勾起唇:“那先亲一个。”
谈樱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下。
然后就被他搂在怀里,一阵乱啃。
照片最后当然拍了,谈樱特意换了条红裙,民族风,站在白雪皑皑的景致里像个误入人间的异族美少女。
段修与发现她最近很爱拍照,只拍不算,还要在电脑上认真修一番图。
“最近背着我在偷偷干什么?”
谈樱回头嗔他:“我哪有。”
“手机比我好玩?”
谈樱往云盘里传照片,下意识点了下头,察觉到周围气场不太对劲,赶忙摇头:“不是,你好玩。”
段修与臭着脸夺走她手上的爪机。
谈樱急得去抢:“给我,图片还没上传上去呢!”
段修与一脚踩到茶几上,本来个子就高,瞬间犹如座小山,谈樱就想地上的小蜗牛,气咻咻地踩在地毯上瞪他。
“侵犯我隐私权段修与,我要跟你决裂!”
段修与睃她一眼,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狭长墨眸中的流光,他翘起唇角,望着手机屏幕念了念:“爱画画的言火樱?”
“……”
谈樱脸蛋有点诡异的红,镇定的绷着脸,凶巴巴吼:“把手机还我!”
段修与把臭不要脸演绎的淋漓尽致,手指不断往下拉着页面,只是微博注册的时间短,微博也没几条,没两下就倒了底。
他笑得更轻:“要不要我关注下,帮你涨点粉?”
“……不!稀!罕!”
刚开始经营的小秘密就被发现,谈樱很生气,哼了一声踩着震天响的步子回卧室,把门反锁的死死。
今天段修与别想跟她睡一张床了!!
门刚关好,就被清脆敲了两下。
段修与魔鬼般的声音飘进来:“樱樱开门,不然我可以会对你的手机做点什么哦。”
“……!”
忘了手机还在他手中!
谈樱万分屈辱的打开卧室门。
从此更加坚定赚钱填满小金库的决心,不给自己买套房,以后吵架离家出走都没地方住!
谈樱心中怒火燃烧到欲离家出走的地步。
还没两下,就被段修与浇灭。
他弯下腰,掐了下她气鼓鼓的脸蛋,温柔地亲了下她鼻尖:“不就看了下你的手机,其他地方都没翻,不要生气了。”
“可是你还是侵犯了我的隐私!”
他立马把兜里的两个手机掏出来:“喏,我的给你随便翻。”
两个手机一个纯黑一个银色,一个私用一个公用,谈樱扫了眼,别开头:“我才不稀罕呢。”
“好吧,我道歉。不应该乱拿我宝贝的手机,原谅我好不好?”
他嗓音低沉,温柔又真挚,谈樱望着他黑曜深邃的眸,顿时有点羞赧的垂下头。
段修与就是这样,平日懒散骄矜,在外冷酷果决,可在她面前向来“能屈能伸”,散发起温柔......不得不说,着实令人着迷。
只是看了个无关紧要的微博,其实根本没什么。
他大概只是想对她知无不晓,毕竟以往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小秘密,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分享的无间关系。
谈樱伸出手指,勾了勾他温热的手掌。
“唔,嗯......这个其实是我新申请的一个号,想发发平常画的东西、照片,偶尔分享下生活,若是插画和照片能得到更多人的注意,你是当老板的,其中益处不需要我多说。”
她又补充,“主要是你抢我手机,一时有点生气。”
“那宝贝是原谅我了?”他唇畔含笑,一瞬不瞬望着她。
谈樱点了下头。
段修与哈哈笑起来,把她揪到怀里亲:“有什么好害羞的,小笨蛋。”
谈樱:“……”
她就知道,温柔正经没两分钟,又原形毕露了。
哄完女朋友,段修与换上西装,衣冠楚楚的出门上班。
到了下午,一则新闻抄得沸沸扬扬。
谈氏企业原董事长谈升被请去喝茶了,公司股票大震荡,本就被谈升一家掏空的公司内部乱成一锅粥,濒临倒闭被收购的危机,在这种危急时刻,谈驹白回来了。
先夺回谈氏旗下他曾经亲手创建的信息技术公司,再强势上线,夺回企业掌控权。董事会里不少老人妄图掌权,可那些不安分的,皆收到了段家某位公子哥明目张胆的胁迫。
段家二少退.役后以雷霆之势掌控着卓越集团,谁人敢惹这位根基深厚的商圈新贵。
谈驹白所持股份本就多,又收到不少倒戈的董事会成员支持,上位过程比想象的还顺当。
谈樱很高兴,当即给谈驹白发了条祝福的微信。
到了晚上也没收到回复。
她有点沮丧,这种时候给哥哥祝福恭喜的人肯定指不胜屈,没准她的消息早就被淹没在下面。
事实是,谈驹白也是有公私两号的人,私人号的人很少,收到过世妹妹的前未婚夫的先女朋友的祝福信息时,他正被一姑娘缠着。
姑娘堵了几天堵到人,见到他,两眼发光,单手撑墙,呈现出一阵女壁男的咚姿,像只饿极了的小雌性。
“驹白哥,我母胎solo二十五年,一心只为等你,现在要是方便,咱俩去领个证吧!”
谈驹白:“…………?”
姑娘被无情拒绝。
哭唧唧的去找自家亲堂哥,听闻表哥不在公司,只好找到他家里来。
门铃响起时,只有谈樱一个人在家,道格嗷嗷叫着在腿边打转,她打开可视门禁,监控里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名媛气质的脸庞。
隔着可视门禁,两个姑娘大眼瞪小眼。
“我...不等等,请问你是哪位?怎么在我哥家?”姑娘确认了下门牌号,吃惊地问。
谈樱差点以为段某人在外头背着她偷吃惹上风流债美女找上门。
这个念头只危险的闪过半秒。
她很快认出姑娘的脸,是段修与姑姑的女儿,也是凌子渊的堂妹。
作为谈樱时,她们关系还不错。
谈樱愉快的解了门禁,亲切说:“你好,你进来记得关上门哦。”
凌孜萌稀里糊涂的迈进大门,穿过庭院往门廊走。
他记得表哥还不到三十,怎么年轻就开始收养女儿了?
谈樱走出玄关迎接,后头跟着道格,狗子不大认识凌孜萌,张着大嘴嗷嗷嗷乱叫。
“道格,人家是客人。”她揉了下道格脑袋,墨发顺着肩头滑落,清冷又温柔。
哪怕阅美女无数,凌孜萌依然被惊艳了。
“小美女,不知你是?”她满眼惊奇,上下打量谈樱。
少女穿了件淡橘粉色毛衣裙,身姿纤细单薄,脚上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看衣着装扮,显然是住在这里。
谈樱笑眼弯弯:“凌小姐你好,我在照片上见过你,你是阿与的表妹对不对,我是他的女朋友。”
卧槽,漂亮妹子不是表哥脑抽收养的闺女,而是包养的女盆友!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段修与找女朋友,是世界魔幻了,还是她刺激过深精神分裂了?!
凌孜萌内心很丰富,表情很平静,优雅的了下头,伸出友谊之手:“你好,小表嫂。”
小表嫂叫得太顺溜,以至于谈樱产生朦胧错觉。
这小没良心的,以前也是屁颠颠跟在她后头叫小表嫂。
难道她死了,她就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叫另一个小姑娘表嫂?
谈樱表示,吃自己的醋,生自己的气,很心塞很弱智。
她搬过来住后,段修与很少在外应酬,办完公事就回家,若有额外的事务,一般也回来处理。
凌孜萌过来没多久,段修与就回来了,进客厅时见到沙发上那么大一坨不速之客,步伐犹疑一顿。
凌孜萌端庄优雅的表情一垮,梨花大雨般扑过来:“表哥!你得为你唯一的表妹做主啊!嘤嘤嘤......”
“……”
段修与额角一蹦,沉下脸:“站住!立正!”
凌孜萌很老实,高跟鞋做起立定姿势毫无含糊,徒留谈樱捧着果汁咬着细管目瞪口呆。
见她老实站在三米开外,香喷喷地香水味还是顺着气流飘来,段修与结实地打了个喷嚏。
嫌弃地挥挥手:“以后过来别喷这个味。”
“……”
龟毛男人!
凌孜萌暗暗翻了个白眼,表情忠贞,清脆道:“遵命,长官!”
“……”
谈樱汗颜,果汁不敢喝了,生怕呛住。
“说吧,过来干嘛?”段修与这才松口。
凌孜萌悄悄回头看了谈樱一眼,眼神示意他:咱去你书房说好不?
段修与假装看不懂暗号。
我方战友装死,凌孜萌不得不低下尊贵的头颅,想着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谈驹白,直接说也无妨。
她摆出委屈可怜的表情,撒娇道:“哥,我告白又失败了!你说我都不不介意他牢里蹲,巴巴等了他三年,要是他没出来,我还得再等个几年,我都这么痴情了,他怎么还不喜欢我呀!”
段修与解开搭在西装外的风云,上下扫她一眼:“还能为什么,长得丑呗。”
谈樱:“……”同情孜萌的同时有一丢得意是怎么回事,果然她男人在她面前才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