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想表达了娶新娘子的美意,一方表达了小女儿的怯生。
哭吗?
其实,宋微娘是哭不出来的。因为,她前面的哭意,已经消减了下去。她心头感激姨母家,却是又万分高兴了,嫁给她的夫君啊。
那么一个英雄般的豪男儿,封县城多少闺阁女儿的心上人。
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伟男子,宋微娘是十二万分乐意的。只是,因为习俗的原因,她是拿着帕子,小心的哭了起来。这般小心,也是怕花了她的妆。
姨母在安慰她,宋微娘知晓。
姨母也在教导她,往后嫁进了赵家,如何做为了一个媳妇,不能失了体面与身份。
而她,没有兄长,所以,最后背她上花轿的,是一个全福的嬷嬷。
一个据表妹讲,有儿有女,刚有了小孙孙的全福嬷嬷。表妹讲来,也是希望她的新婚,沾上了这位全福嬷嬷的光。虽然,这个全福嬷嬷是一个乡下妇人,家中贫困。但是,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中,一个儿女都有,又有孙孙儿的妇人,高堂夫君皆在,那就是全福了。
进了花轿,手握苹果,宋微娘是透过了那盖头,远远的瞧见了一双喜靴。那那双脚的主人,就是她的良人啊。
坐了喜轿中,宋微娘在摇晃着中,迎向了她的新生。
一个男人的一生,迎娶了新娘子,将要洞房花烛夜,好像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至少,在新婚之前,赵箓是得他爹的真传,收到了几卷挺逼真的合欢图。
于是,迎了新娘子的那日,这位新郎官还是满面的燥红气息弥漫。
新娘子在赵箓眼中,合了他的眼缘。所以,他想,他会像爹待娘一样,爱护与尊重了他的妻子。只要,他的妻子真是一位好的妻,一位好的儿媳妇,一位好的嫂嫂啊。
毕竟,这个时代的男子,就是这么的要求了他的妻子。
赵箓自然亦不例外。
当然了,至于说养家什么的,赵箓表示,他是一个事业心重的男子汉,必然是养家区区小事尔。
迎了花轿进赵家,与那盖着红帕子的新娘子拜了高堂。
在新婚夫妻的喜房里,赵箓挑开了喜帕的那一刻,心头的心跳是加速了两拍。
那会儿,赵箓觉得他的妻,好像非常美啊。
饮了交杯酒,听着浓语软香中,一个俏俏的“生”字。
看着喜娘故意让新娘子吃下的生馅饽饽,赵箓在想,他其实好像真盼望着,将来与妻子多生几个娃娃的。
就像爹娘生了他们几兄弟一样,将来,他赵箓也会有几个孩儿承欢膝下。
“我去前院招呼客人,你可以先换身轻便的衣裳。”
“这凤冠一定挺沉的。”
“……”
这般说了两句后,赵箓就哑口无言了。
“谢谢夫君的关心,我会的。”宋微娘回了一记甜甜的微笑,领了她良人的关怀。
“我会差人去寻杨婶子,让她给你送些吃食来……”赵箓讲了这一话后,又道:“杨婶子就是我娘身边最得利的嬷嬷。咱们宅里的赵管家,是她的丈夫。”
听得夫君如此讲了赵家的一些关系脉络,宋微娘笑得越发的甜美,说道:“夫君的美意,我便是受用了。”
“只是酒多饮伤身,今晚……”
“我等着夫君,还望夫君少饮些酒。”宋微娘是红着脸,关切的说了话道。
“我省得。”回了三字后,赵箓才是离开了喜房。
喜宴之上,赵箓虽然有兄弟给挡酒,不过,还是饮不了不少。
最终,倒是赵箓装醉了一回,这才是摆脱了酒宴,得以脱身回了他与新娘子的喜房。
对于儿子的装醉,杜明月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是急得忙差人送了醒酒汤,让杨兰花这个年纪大些的婶子,送去了小两口的喜房。
于是,就在赵箓和宋微娘正是默契的四眼相对,你浓我浓,就是没话讲时。
敲门声响起。
“大少爷,大少夫人,夫人让奴婢给大少爷送来了醒酒汤。”
装醉的赵箓是一下子躺了榻上,笑眯眯的对妻子示意了一个眼神。
宋微娘笑了笑,抿嘴一下,然后,去开了门,从杨兰花的手中,接下了醒酒汤,还是谢过了这位杨婶子。毕竟,今个儿,宋微娘吃的那一碗鸡蛋汤面,就是这位杨婶子给端进了喜房里的嘛。
“那奴婢就去回话了,不打扰了大少夫人和大少爷的大喜日子。”
杨兰花见宋微娘落落大方,倒是利落的告退了。
与此同时,杜明月和夫君赵子殷却还是在招呼了今日的客人们。这一场大热闹事儿,那等着客人们离去时,已经是月上头顶了。
晚间,沐浴一回,是减了一些倦意。
杜明月夫妻二人是卧室里独处时,杜明月一边笑着给夫君赵子殷熏干了头发,一边笑说道:“箓哥儿娶了微娘,这算是成家立业,不需要咱们操心了。”
“我瞧着,来年当是让策哥儿也成婚了。”
听得妻子的话,赵子殷颇受用,他道:“箓哥儿、策哥儿是同岁兄弟,他们二人年纪相当。这箓哥儿娶妻了,策哥儿的婚事,是得加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