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眼看着就要到了巳时,阳光更加刺眼,照得人十分慵懒,石匠有些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道:“刀哥,这巳时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到底该如何行动?”
刀疤田恒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阳,正好斜照在鼓楼和钟楼上,那三块巨冰已经开始滴水,已经小了一圈了,眼看着就要融化,心里甚是着急,叹气道:“再等等,我也不知道何时动手,如何动手,相信驸马爷自会安排。”
不知道行动计划,众人无奈,只得又等,过了不久,便看见两个身着紧身黑衣的女子奔了进来,正是樱花儿和杏子,二人穿了紧身衣服,身材显得更是奥妙无穷,像汪洋大海一样涌动着滚滚春波,众人不敢直看樱花儿,都将目光呆呆的射向杏子,感觉有些鼻血翻涌的迹象。
“公主殿下,可以动手了么?”刀疤田恒早就等不及了,未等她二人上来就开始问了。
二人直奔钟楼,杏子低头红脸,在心里骂着这一帮色鬼,樱花儿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淡淡笑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今日能否成事,便看这一步棋了。”
“公主放心,我等宁死也不负驸马爷重托!只是到现在还不知如何个作法,还请公主殿下明示!”刀疤田恒虽然对着樱花儿说话,那双眼睛却依然还停留在杏子身上。
樱花儿笑了笑,正色道:“你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这冰块的凹面对着太阳,阳光照射到冰面之后,便会形成一束光线,并聚集成一个小点,你们就将这个小点打到佐藤武的府邸上去,三块镜子分别打到议事厅、书房和客厅,要求一动不动,直到点燃佐藤武的府邸为止!”
“冰能生火?”众人听罢,惊愕不已,自古水火不相容,谁也没有听说过可以用冰生火的怪事,刀疤田恒以为自己听错了,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休要啰嗦,我也不知道,这都是你们驸马爷说的,能不能生火还得问他!”樱花儿皱眉道,说实话,她也不相信荆明所说,但是她相信荆明这个人,他既然能出这样的主意,便也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那铜匠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猛拍一把自己的脑袋,叫道:“对了,我记得师公做过的那面铜镜也能在太阳下让蜡烛融化,那时我还以为师公是玩的魔法呢!想不到驸马爷竟有如此高见,这镜子定能点火,这隔空火烧佐藤府,驸马爷高啊!”
众人听说是驸马爷的主意,又听了铜匠印证的话,再不敢怀疑,按着樱花儿的交代,把三块巨冰挪动位置,让凹面对着太阳,果然便见到了一个耀眼的亮光,又将那亮点分别对准了佐藤武的书房、客厅和议事厅,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奇迹发生。
佐藤武官邸附近,多了几对荷枪实弹的倭人军士,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脸色阴沉,却是杀气腾腾,时时刻刻关注着佐藤武官邸的动态。
佐藤武官邸中,今日人头攒动,北海道将军和名古屋将军得了佐藤武召令,今日从外地赶了过来,议事厅中都是佐藤武的得力干将和党羽,正在商议推倒天皇之事。佐藤武谋反之心其实早已有之,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这几日被荆明夺了儿媳妇,而天皇陛下又不肯杀荆明,更是激发了他心中的怨恨,这才决定提前起事。
而死牢里,荆明听说今日阳光灿烂,心想大事已得天时,有一休哥的安国寺作掩护,便是地利,最后是否成功,就得看那帮兄弟的人和了,只要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全,何愁杀不了佐藤父子和他们的部将党羽!?便悠闲的躺了下去,等待着樱花儿的好消息,幻想着回到大越与妻儿团聚的情形。
钟鼓楼上,三束强烈的光线一动不动的静悄悄的照了十来分钟,众人心里皆是没有底,个个头上冒着冷汗,冰块融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已经缩小得只剩下一半了。
正当众人焦急的看着佐藤武的屋顶时,便见那里冒出了三股黑烟,片刻之后,三柱熊熊火光升腾起来,照亮了半边天。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这水还真能生火啊,驸马爷果真是天人!”刀疤田恒兴奋的叫道。
“哈哈,我早说了我师公也曾经做过这样的镜子吧!”铜匠笑道:“却是想不到驸马爷竟然会想到用冰做镜子,若是要用铜来做,铸形,打磨,抛光,至少也得半个多月,而用冰做,只需一天。”
众人脸上像是绽开了花,樱花儿也长长的舒一口气,心中对荆明的佩服又多了一层。
天干物燥,又到处是木质结构,三束火光顿时化做熊熊烈火,将三个房间包围起来,便是站在这几百米之远,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热量。
“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快救火啊!”佐藤武官邸中传来无数声嘶力竭地吆喝声。
“失火了,哪里失火了?!”佐藤武官邸外,几队穿着倭人军服的人闻讯赶来,他们军容整齐,似有凛冽杀气扑面而来,用生硬的倭人语言问道。
“是前面地佐藤武将军府失火了,这火借风势,已经蔓延了整个将军府,若是再晚上片刻,周遭怕是都要烧起来了,只是佐藤武官邸却大门紧闭!”那些人叫道。
那些假扮的倭人军士会意一笑,一阵风般涌向佐藤武官邸,对着那大门胡乱的拍了起来。
喊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一个颤抖地声音:“大胆,此乃佐藤将军官邸,你们怎可擅闯?!”
众人哪里会管他的阻挡,蜂拥而上闯了进去。
钟楼上,樱花儿看着那混乱不堪的场面,会心一笑,听得刀疤田恒道:“公主殿下,斩了佐藤武,我驸马爷可以放出来了么?”
“破佐藤武官邸只是第一步,重要是接下来的事情。”樱花儿有些惊喜,却也多了份担心,那一百余乌合之众能杀得了佐藤父子和他的党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