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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回到古代当夫子 > 第79节
  他们不怕其他的,就怕人多手杂想要顺手牵羊的那些家伙。你阻止了他吧,人还说你故意伤人,这闹腾起来费的功夫和打点的钱都能抵得上被偷的货了。
  一直到离开这条街道,商队上下才松了口气。之后到了商队的驻地,傅子寒向商队主事提出告辞,并支付了说好的报酬,还有一些多余的银子就当是谢礼了。
  对于傅子寒这样的读书人,商队主事很尊重的。他在路上就得知傅子寒是想要来这边开馆授徒,又因为主事这边也有个小家,还有一便宜儿子,所以对傅子寒的事情比较上心。他想着帮傅子寒一把,说不定以后还能趁机求个人情,将那个便宜儿子送到书馆读书。
  这便宜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人很质朴孝顺,亲爹是病死的,也不存在有其他的利益纠葛。他给养大了,或许小子有了出息还能帮着他亲子一把。
  他们这些常年在外奔波的人,想要的也就是个后代有出息罢了。
  傅子寒承了主事的一番人情,拿着他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果然在那地方看到了中意的宅子。
  说实话,这边城小镇,人口比不得中原大城,甚至连同县都比这边地盘大。但是同样的,也正因为人少城小,城外的可用面积也就更大了。
  主事给的这个地址位于城主府的西侧,再往城外走,就是中原通往西域商路的驿站。跟屯兵的军营呈三角之势,地方也不小,连宅子加上空置的练武场,差不多有个二十来亩。
  只这么说,可能没有直观印象,但是说起占地不小的私家园林,傅子寒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去sz游玩时的留园了。留园占地约三十亩,是四大名园之一。
  这边城肯定不可能建造中原的精致园林。所以格局十分的简单,除开三进的院落之外,还有特意建造出来的仆佣区,再往外,就是占了一半面积的练武场。
  “这座宅子原本是前朝的一位驻边将领的宅子,不过那位后来被那啥了。”牙人也挺直率的,直接做了个被看头的手势,“之后的将领就没人愿意住进来,也就空置到了现在。不过五年前,前督军马大人曾在此住过三年,所以这宅子是五年前修葺过一次的。到现在维护得也还过得去。您要是住得长,可以找人再修葺一下,补补屋顶什么的。那个练武场也基本没人用了,您要用的话,得自己找人弄一弄。不过还好,咱们这边关人力不值钱,只要乐意管饭就成。”
  牙人是商队主事的老熟人,跟他这边的外室也有远亲的关系,所以对傅子寒出的价格也实在。
  傅子寒不是个矫揉的人,觉得行就很干脆的给钱,签订了文书,让人拿去这边的衙门备案。另外还给了点好处,请牙人帮忙找人来修葺房屋,顺带连练武场也一并收拾出来。就算没人练武,他拿来跑跑马也成。这边关不比中原安全,没事儿还是少出去晃悠比较好。
  牙人挣的不少,加上傅子寒还单给了他红包,另外他介绍人来做工还有一份抽水,算起来做这一单挣的比往常三个月还多。
  拿钱好办事啊,牙人动作很快的打点好了一切,并帮忙介绍了两家人来帮工。
  其中一家是他邻居,老两口的儿子就在边关当小兵,家里也没其他人,女儿嫁到隔壁镇了,所以想要找点事情做,养活自己。另一家是一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艰难,牙人也经常给介绍点短工让她做,好歹把三个孩子拉扯到现在了。
  最主要的是,牙人从管事那里得知,傅子寒是想过来开书馆收徒的,而且还是书院大比的第三名!
  开玩笑,这样的夫子就是本地的长官请都请不到好吧!寡妇能带着孩子到傅先生这里做工,或许她大儿子还能跟着学几个字,以后当个账房也比出力的好啊。
  傅子寒刚看妥了宅子,但因为修葺的缘故还得在客栈暂时住上一段日子,所以过了晌午后,牙人拿了办理好的文书来找傅子寒时,正好看到镇西大将军麾下的一位小将军跟傅子寒谈笑言欢。
  牙人当即心里就一凛,对傅子寒的身份更是有所怀疑。他之前就觉得傅子寒的谈吐气质不像是从平民家里出来的,但是世家子又怎么可能到边关来当个夫子?还没疑惑出个名堂,就看到这位经常来城里喝酒的小将军面色恭谨的朝傅子寒行礼告辞,而傅子寒虽然回礼很快,态度也足够温和,但是依然明显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地位不对等。
  边关的人没有中原人那么虚伪讲礼,除非的直系上下级。但是傅子寒很显然并不是武将,那么能让边关的小将军对他态度恭谨,这就很有说道了。
  但是牙人没有上来就开口询问,而是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一对傅子寒交代清楚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傅子寒可是跟边关的将领有关系,若是有,可以请他们帮忙弄些东西装点练武场。
  “诶,你这是提醒我了,赶明儿一定让大将军给赞助一把。”傅子寒抚掌笑起来,让一旁方尚书给派来的护卫记下。
  “先生愿意帮大将军这个忙,大将军一定不会拒绝的。等会儿卑职就去军营找大将军要东西去。”蒋护卫也是故意的,毕竟在边关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多个后台比白板一个要好得多。
  他们一行人说得轻巧,牙人背后都要汗湿了,拼命回想自己在跟傅子寒说话介绍的时候有没有哪里态度不好。
  “邱倌儿辛苦了。老蒋,给邱倌儿点茶水钱。”牙人帮忙跑完所有的手续,又快又好,他们也不需要再费神,节省下的时间可不比钱更重要,所有傅子寒也没吝啬这点。
  “不敢不敢,之前就拿了先生的跑路费,这本就该是小人的活计。”牙人欲推拒,老蒋笑着给他塞了半角银子,拉着他出了门去。
  “邱倌儿再帮老哥个忙,去帮我寻一匹老马,这段日子要帮先生送个信,采买个东西什么的,没马匹太费事。”
  “这小事儿,我老挑儿前段时间从草原上换了些老马回来,平时跑个路送点货什么的,匀给蒋哥哥一匹不算啥事儿。等会儿就让人送过来。”
  牙人也没继续推拒,心里只告诫自己,要把傅子寒给维护好了,这可是贵人啊!
  送走了牙人之后,另一位侍卫也去安排守卫小院的任务去了,只留下随身照顾傅子寒的小厮。
  “将送韦大人的礼物取出来,下午随我去拜见韦大人。”
  韦大人是本地的最高行政长官,虽然就职位等级来说,还不如他在工部时的品阶高,但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该有的礼节还是得遵守的。
  他这边在准备拜访韦大人,另一边,韦大人也在犹豫是不是要来主动拜见傅子寒。
  照道理应该是傅子寒来拜见他,毕竟他是本地长官。但是傅子寒的官衔又比他高,虽然说现在致仕了,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得能将他连头都给淹了。
  他还没纠结出结果,门房就来通传,说是一位姓傅的先生递了名帖进来,想要求见大人。
  韦大人也不纠结了,赶紧整衣冠,亲自迎至中门。
  说是中门,其实也就是府衙后的住宅跟府衙相接的那道门。
  在看到傅子寒的时候,这位韦大人突然愣住,指着傅子寒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131章 开馆
  “你个家伙, 我还以为你死在关外了呢!”韦晁上去捶了傅子寒肩膀一记, 拉着他的手还在隐隐发抖,“你不是叫傅戎?怎么又叫傅子寒了?”
  他们俩是年少时的好友,当初结伴游历两三年, 只知道傅子寒是京城那边的人,却并不知他就是当时权倾半边朝野的傅家小少爷。而韦晁其实也隐瞒了身份, 他是忠州韦家的子弟,不过不是嫡系。
  两人年少相交,都不想被身份影响了彼此的交情,所以到分别之时都没好意思将背景告知对方,甚至都用的化名。现在想来, 两个少年也够矫情的。
  后来韦晁倒是有过想要找到好友, 可最后打听的结果是傅戎出了西关就不知去向了。这么多年其实韦晁也偶尔会向西来的商队打听一二,但也对傅戎的生死没报希望。
  傅子寒能怎么说?他的印象中完全没有韦晁这个人,若不是韦晁认出他来,他肯定当个路人把对方一晃而过。
  但是韦晁一提起当年,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自动翻了上来,两相印照下, 他也就顺势默认了韦晁的指责埋怨。
  “唉, 说来也怪不得你, 当时我是不知道你是傅家人,否则肯定就顺着这条线去找你了。想也知道你当时遭逢巨变心情定然不好, 可叹我自认你的好友,却不能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给你一二安慰, 实在是愧对阿戎。”
  韦晁也是个奇人。出自书香门第,却一心向武。然家里人不许他去习武,硬押着他去考了科举,后来他自觉受不了中原官员之间的苟且,就自请来了西关,一直到现在,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傅子寒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发现他跟自己的徒弟兼女婿柳博立肯定有共同语言。一个是出身文人世家一心向武,一个是家传武艺却热爱文学,他俩才是绝配吧?
  韦晁跟他妻子也是貌合神离,自他来西关之后,他夫妻已经分开四五年了。两个儿子跟着韦晁的爹娘在忠州生活,而小女儿则跟着韦晁的妻子在她娘家长住。
  “说起也是我的无能。”
  韦晁也不责怪妻子这般而为,实在是他那个娘太磋磨妻子,差点要了妻子跟当时还未出生的女儿的性命,可恨他又相隔千里,便是想要护住妻子也有心无力。所以后来老丈人将妻子接回娘家养病,他就顺水推舟的应允了。
  “你爹难道也不管的?”
  “我那个爹眼里只有圣贤书,连妻儿都分不得他一点心神去,何况儿媳妇?”恐怕也是因为丈夫成日的漠视,韦晁的娘才会有这样的扭曲心态。
  “那你两个儿子?”
  “那俩小子机灵着呢,早早就拜了我小叔的长子为蒙师,跟着他在族学里读书,吃住都在族学里。休沐时也只回家过个一.夜,有什么忍忍就过了。若是年节时在家的日子长些,两个小东西也知道去外书房找他们祖父请教学问。”
  韦晁的爹虽然不顾亲情,但是对于两个一心向学的孙子却是很有耐心,特别是两个小东西天赋也不差,读书又刻苦,自然更容易让他们祖父时时看顾着。这样一来,他们祖母就算要找他们麻烦,也多不得逞。
  不过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也不得不说是种悲哀。
  “你是过来设立书馆的?可要收徒?”说到这里,韦晁一下来了精神,“你若是愿意,我就让人将我那俩小子接过来,正好也离我近一些。”
  “收徒自然是要收,可你真要让俩孩子到这里来?”
  忠州那边的资源比起西关可要强不少,若无必要,傅子寒觉得无须折腾。
  “我家老大年纪不小了,今年该有十五,老二小一些,十岁多一点。前年老大下场去试了试,好险过了,但要说再进一步,难度不小。在忠州那边多读几年也不是没可能考过,但是我总觉得这些年本家的夫子有些不靠谱了,我那个爹平时随意读读书可以,去参考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韦晁也是满腹的苦水,之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考过完全就是因为运气,要指点自己的儿子考过,基本就不敢想。但自己在边关一干就是七八年,完全没有升职的迹象,本家那些人也就渐渐慢待他和他的儿子了。
  小叔家的堂兄虽然对两个孩子很好,但是他本身的实力也不足以辅导儿子考过举人。这样读下去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为何不送去京城太学?”
  “太学也是需要资质的,还有打点关系也很重要。再加上我儿子不乐意去,所以就一直在忠州了。”
  傅子寒是见不得孩子有上进心而家长却无能无力,再说这也是好友的儿子。帮了何绍文不帮韦晁也说不过去。这还是童胖子的孩子太小的缘故,不然他随身携带的行礼中就有童胖子的儿子一枚了。
  韦晁估计想接儿子的想法也不是今天才兴起的,这边得了傅子寒的同意后,立马就派了亲随即刻出发去忠州接人。
  这边傅子寒得了韦晁的帮助,书馆的成立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半月之后,知书馆就挂上了牌匾。
  收的学生不多,小猫两三只。其中他家帮佣的儿子也在其中。另外两个是牙人的儿子和官府师爷的小儿子。
  傅子寒一视同仁,按照三人的不同程度分别布置了课程和作业。
  除了书本之外,傅子寒还给三个学生配备了一样的笔墨纸砚,并跟他们说,自己在家用什么他不管,但是在书馆里必须用夫子配发的学具。这也是避免三个孩子之间出现攀比和歧视的情况发生。
  除开师爷的小儿子已经学到百家姓外,其他两个孩子都是白板一枚,所以傅子寒从三字经开始教导他们俩。
  听了一节傅子寒讲三字经的课后,师爷的小儿子很兴奋的表示他也要跟着一起上,并说自己以前读书就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根本没办法理解三字经里面的涵义。今天听了傅子寒讲课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典故。
  既然孩子愿意听,傅子寒也不拒绝,但是相比那俩孩子,他给这个小家伙多布置了一项作业:自学《幼学琼林》。
  原因无他,傅子寒发现这孩子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的缘故,年纪小小就有些奸猾。这要是搁大人身上也就算了,可小孩子如此不加以纠正,那很可能会长偏。他不求自己的学生能有多大的出息,却无法忍受自己教导的孩子变成社会的毒瘤。
  他给讲三字经的时候,也会潜移默化的去用那些美好的故事影响弟子们正在建立的三观。而让师爷家的小孩学习《幼学》,也是想要借此来掰正孩子略偏的品性。
  傅子寒很现代的教育方法,对这三个孩子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体验。他们之前也听小伙伴说过夫子讲课,那都是严厉得几乎天天都被打手心的,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夫子会亲自手把手的教他们执笔写字。
  到了傅先生这里,就算他们写差了,傅先生也会将写差的字圈出来,告诉他们要如何写。还有写手时候,他们写好了,先生会用朱笔将那个字圈出,然后将写的纸挂在书舍外的墙边。虽然现在只有三个学生,但是小伙伴羡慕的眼光也很让人心里痛快啊。
  再过了一月有余,韦晁将两个孩子也接了过来。
  虽然被他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好歹是放行了。估计也是知道族学里的现状,还有他家老婆的扭曲。
  韦晁的两个孩子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让他领着去了书馆见傅子寒。
  一看这俩孩子,傅子寒就忍不住心疼。
  俩孩子看上去就很“规矩”,但是这种规矩却不是因为世家培养出来的风度,而是一种长时间强行忍耐和迎合别人而形成的“规矩”。傅子寒怎么说也是学过现代教育心理学的,跟两个孩子交谈之后心里就大致有了想法。
  “这几日.你们长途劳顿需要好好休息,再说你们父子也多时未见,就先在家里休息几日。待下月初一开始,二公子就每日来书馆读书,为师会提前给你一张书单,你可趁这几日温习一下,具体的进度和课程,等你上学之后再做调整。”
  等到二公子低声谢过之后,他才转头看向大公子。
  “大侄儿其实本身积累已经足够,但是运用不算灵活。这样,你这些日子除休息之外,每日做一首诗词,另三日做一篇文章。文章不限策论还是其他,有感而发也行。等到你弟弟上学之时,你一并带过来。接下去怎么安排,等叔叔我看过之后再说。”
  之所以没有对韦晁的大儿子称为师,是因为他觉得这孩子其实知识积累已经足够了,但是就是没办法灵活运用,就好像他们之间隔了一张纸,偏偏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捅破。而教导他捅破了这张纸之后,才能真正成为他的老师。
  傅子寒很有自信不假,却不敢保证自己就能让这孩子开窍,所以他是打算先试试,如果不行,就让他去找何大人。
  别看何大人潇洒得很,不耐教导学生,其实他指点人很有一套,傅子寒自觉在何大人处得益不少,认真来说,何大人都能算他半师了。只不过何大人跟文老先生的儿子是好友,所以傅子寒才厚着脸皮称他一声何兄。
  第132章 抓个正着
  这事儿傅子寒没有瞒着韦晁父子, 而何大人的名气也不小, 韦晁平日跟他没有任何交情,听到傅子寒愿意推荐,眼睛都笑没了。
  而韦晁的大儿子也喜出望外, 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夫子,夫子, 这是我娘让我送过来的。”小犇提着一扇羊腿跑了进来,“噹”的一声,将半扇羊腿搁院子里的石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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