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司刀刻般俊脸棱角分明,眉宇间带着无形的气场:“看二皇子信誓旦旦的样子,有备而来?”
秦风巍然不动的笑意,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牌递过去:“带了诚意而来,这是我大宣的皇城出入令牌,帮助大宣解决内乱期间可随意差用。”
这样的举动无非是确定了对方不敢明目张胆的拿令牌,更是要给双方的信任添砖加瓦。
他没想到夜寒司一点不推辞,淡然的收下了。
眼底还有些僵硬,面上却调整的完美无缺:“既然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
达成共识后,秦风的语气明显狂妄了些:“近期也了解到大元将帅人员方面暂时有空缺,但孤希望尽量由易老将军负责挑选人。”
“如二皇子所愿。”夜寒司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和贵气,一尘不染的端坐。
内里却是腹黑的很。
反正到时候由楚玉麟做副将,其中的人员挑选到底由谁不是由将帅说了算么。
无论秦风看起来多悠闲有把握,实则心急的惦记着国内的局势变化。
再一次听说三皇子和储君吵的不可开交,将国君当场气昏之后,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跟夜寒司明示暗示几次,便先回国了。
他走的没几天,由楚玉麟和易老将军挑好的十万将领也出发了。
几天后,拿着当时他留下的皇城令牌,成功进入了大宣境内。
并由秦风住持着,在皇城附近的郊区地带暂住下来。
楚玉麟上街观察好久,回去写信给夜寒司:“今大宣境内物价不平,城中与城郊、皇城与外城相差甚繁,百姓惶恐迁移者颇多、百废待兴。娱乐场和成为朝内争端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甚是激烈,可作为切入点。”
拿到消息的夜寒司微微皱眉,周遭带着冷意。
大宣可以说是起于经济也重于经济,若是物价不平、影响可不止是商户。
百姓生活都会无序混乱。
皇室还未重视到百姓的生活问题,甚至陷于自己的权利之争中无法自拔,互相重创。
街上的小贩、行人日趋减少,渐渐萧条。
整个国家像极了一个大型的戏剧,叫人看着都觉得沉闷压抑。
楚玉麟想,可能等到二皇子螳螂捕蝉的时候,才能给国家死气沉沉的气氛去除掉。
与此同时的大宛国。
王安已经在皇城呆了很久。
借助了口口相传、话剧等方式,将自己此来的目的表达给了上面的百姓。
并层层递进传入了王宫中。
“王默”的尸体引得一阵骚乱和惶恐。
再怎么说,那也是大宣的一个皇子。
就这么化为了一柸黄土,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
事情闹大了,大宛的新皇也不能不管,叫人把王安他们带进来。
要下面的人亲自审问:“恶意谋杀大宛的皇子,还明目张胆的显摆过来是何居心?”
王安就着酒楼的房间,隔空跟大宛的皇室进行了拉扯据般的你来我往的叱骂。
陆泓就趁着这个时候,派人去查国相的下落。
终于在一日黎明,见到了装束类似狼狈乞丐的国相。
陆泓看着这样的国相,有些迟疑:“国相怎么沦落至此?大元皇上很重视您的安危,我们也一直在找您。”
国相倒是无所谓的笑笑:“那日在每月一次的传教礼拜上,我带人宣读着誓言就被一群莫名其妙近来的人抓了,看他们的速度蓄谋已久。”
向来扬起的嘴角,此时紧抿着:“您被抓住了吗?”
国相嘴角带着自嘲的意味:“是啊,巧的是当天关押我的人前一天刚听过我的“蛊惑”说辞,偷梁换柱把我换了出来。”
看着他们的目光有些庆幸,眼底凄慌和绝望更多:“也是这一次入狱,让我看见了狱中多少无辜的人都被各种借口压在里面,暗无天日。”
陆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表示悲悯。
国相轻呼了口气,小胡须都似乎压抑的很:“主神会显灵的,三日后是我们定好的反叛日,这一天我们会集体游街。”
“游街抗议?”陆泓惊诧。
国相眺望远处,声音悲伤又渺远:“游街吸引火力,等王宫的战斗力削弱后我会带你们直取王宫。”
数万大元精锐,在城门大开的情况下直取大宛皇宫。
恐怕都用不了一个时辰,现在的大宛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被折翅的雄鹰。
与楼下空灵的歌者形成了鲜明对比,听了就叫人沉闷的难受。
他为了逃脱皇室的追捕,东躲西藏了很久,早就狼狈的没了国相的贵气。
陆泓目送着他一摇一晃的走远,低声道:“您就在这里等三天吧。”
国相沧桑的笑了下:“不了,我要在最后的时间,再好好看看这个大宛。”
哪怕它已经满目疮痍、哪怕我给它的末路是死亡,但在此之前还想在看看它未消亡时候的每一个样子。
看着他的背影,陆泓好像看到了山河日下的大宛国背后,英雄末路的影子。
可感伤只能片刻,外面的情况并不安全,要时不时的换一拨防守。
等到了三日之后,直取大宛。
有百姓支持的基础,有国相亲自铺设的末路。
这一次的大宛,在劫难逃。
陆泓站在酒楼,看着下面慌乱的百姓。
他们依旧为生活奔波着,并不知道三日后的大宛将会迎来什么。
会对他们的生活有着怎么样的改变。
大元的芙蓉殿。
沈婕妤坐在楚玉惜对面,二人边对弈边聊天。
她抢先拿到黑子,先下一子,端着一旁的茉莉茶喝了口:“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说皇上对你的心思基本是广而告之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宣布过封后的事情啊?”
一提到“封后”二字,楚玉惜总是想到去年生辰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
那之后夜寒司曾经跟自己说,当时他万事俱备只欠给自己封后大典,可事出突然她甩袖走人了。
当时心里的失望和痛意现在还能回想的到,只剩下浑身的冰冷。
如入冰窖,从此不知春风何在。
这些解释的词,夜寒司跟自己说过,但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因为在其他人眼里,夜寒司还是没把楚玉惜放在眼里、心里。
沈婕妤也是因此为楚玉惜愤愤不平:“你说你这也太亏了呀,明明楚贵嫔距离楚皇后也就是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