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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鲤:【现在顾老师在我家。】
  苏鲤:【我家一楼。】
  杜庭晚:【!!!】
  杜庭晚:【行了,别说了姐,你他妈再跟我说一次你俩没关系,我就找媒体曝光你们!】苏鲤:【你曝。】
  杜庭晚哼哼唧唧地怂了:【哎呀我就说说,怎么还威胁人呢……】杜庭晚:【所以呢,姐姐您想表达啥?】苏鲤认真想了一下,回道:【不知道。】杜庭晚:【……】
  杜庭晚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电话里小姑娘就来劲儿得多了:“来来来,玛丽·苏·阿四同学,什么情况,细细道来,让本教母替你解疑答惑。”
  苏鲤侧着身撑起脑袋,懒懒道:“没什么疑惑。”
  杜庭晚:“???”
  杜庭晚:“那你说你不知道。”
  苏鲤不紧不慢地拖着声儿:“哦……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跟我表白。”
  “……”
  杜庭晚:“挂了。”
  杜小姐说挂就挂,一点儿犹豫都不带,挂完了给她继续发字面消息:【你别细细道来了,挑重点。】苏鲤:【没什么重点,就我刚刚说的,他老人家这么长时间屁都没有一个。】杜庭晚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正经问她:【阿四,你喜欢他吗?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他的。】苏鲤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没回,把手机倒扣往枕头下一塞,抓起被子盖上,准备睡觉。
  她是很讨厌顾昭行。
  但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说到底对他的厌恶情绪基本来源于想要和于芮唱反调。
  你不是欣赏他吗,你不是可喜欢他吗,你不是琢磨着给我俩牵个线吗,那我就偏不如你愿。你越嘚吧嘚吧吹他,我就越讨厌他。
  挺幼稚的。
  所以当初顾昭行拍摄迟到的时候,苏鲤终于接触到他,终于能理直气壮找到个借口,把对于芮的不满发泄到他身上。
  顾昭行作为当事人,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其实背了口巨他妈大的黑锅。
  后来是觉得很有意思。
  他冷冰冰的,一张冰山脸很少表露出外放的情绪——除了演戏时。
  但是她稍微靠近他,语焉行为暧昧那么一点儿,他就会耳朵红,情绪登时暴露无遗。
  她好像找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次又一次逗他。
  逗着逗着,就不大对劲儿。
  第一次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点儿动了别的心思,是和顾昭行一起拍《佳仪》的时候。
  他在化妆间里说:“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于芮’。她是苏鲤,一直都只是苏鲤。”
  苏鲤当时就在门口,正打算推门进去。
  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她顿时忘了自己在门口是要做什么的。
  很久之后,她才抬手小心地用指腹蹭着眼角,刮掉莫名其妙漏出来的眼泪。
  之后的每一次触碰,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比起期待他害羞的反应,倒更期待他的回应。
  苏鲤想,顾昭行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不过他说曾经遇到的那个人时表情是前所有未有过的温柔。
  还是个女生。
  就很烦。
  那个人总不可能是她,她还没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
  他大学的时候,她还在读高中,两人压根儿不在一个城市,见都没见过更不可能认识。
  苏鲤越想越烦,想不通了,索性眼睛一闭,睡觉。
  少女情怀总是诗。
  可别诗了,都是庸人自扰还差不多。
  -
  苏鲤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半,饿醒的。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窗帘合着,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寻思顾昭行怎么着也该走了吧,爬起来迷迷瞪瞪抓了抓头发,摸摸索索把灯打开,去洗了把脸。
  结果一打开房门,楼下明亮的灯光爬上二楼,伴随着的还有阵阵香味。
  苏鲤刚睡醒,气压很低,也还没完全醒过神,在原地半迷茫地站了会儿,才下楼。
  楼下,顾昭行正拿着焦糖的小球陪它玩,一人一狗相处融洽。
  苏鲤站在楼梯边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儿结束他们的游戏时间。
  她还在慢吞吞思索,顾昭行抬眼看见她,也不跟焦糖玩儿了,抬腿走过来。
  焦少爷正在兴头上,把球叼回他脚边得到的却是他的擦脚而过,整只狗都有点儿懵,然后不依不饶,叼起小球紧跟在顾昭行脚边,企图寻求一个时机继续游戏。
  非常坚强。
  苏鲤对它舔狗行为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饿吗?”顾昭行对于自己还赖在别人家里没有丝毫尴尬,无比自然地问。
  搞得苏鲤有一瞬间还以为这儿是他家。
  她“唔”了声,扭头看饭厅:“你煮了什么?”
  苏鲤走进厨房看了看,灶台上放着口锅,盖着盖儿,透明玻璃上蒸发上来的水汽晶莹剔透。
  掀开盖儿,里头是一小锅馄饨。
  苏鲤认得这锅馄饨,是她之前买了放在冰箱里的速冻馄饨。
  “怕你起来饿,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剩这个了。”顾昭行说。
  苏鲤:“啊,我昨天刚把菜煮完。”
  她真的很饿,看了看锅里的份量:“只剩这么多了?”
  “嗯。”
  “那你呢?”
  顾昭行只说:“你吃。”
  苏鲤哦了声,从碗橱里拿了两个碗两双筷子,把锅里的馄饨各倒了一半在两个碗里。
  她把其中一碗连同筷子塞给顾昭行,嘟囔了一句:“喏,显得我吃独食似的。”
  说完也不等顾昭行反应,端起自己那一碗出了厨房。
  顾昭行慢悠悠在她对面坐下,苏鲤嚼着馄饨,盯着他看了会儿,问:“你怎么没走?”
  她睡之前好像快四点半,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居然一直待在这儿。
  还给她煮了个晚饭。
  顾老板,还挺既来之则安之的哈。
  顾昭行说:“不敢走。”
  “啊?”苏鲤奇奇怪怪地看着他,“我好像也没威胁你不准走吧……怎么就不敢了。”
  他又说:“得撬墙角。”
  不是,您这个因果逻辑我就更不懂了。
  苏鲤困惑难解地瞅着他:“撬什么墙角?”
  “何全的。”
  “……怎么又跟何全有关系了。”
  “不是你说的吗,”他抬眼,没什么表情,“你在跟何全谈。”
  又补充:“谈恋爱的谈。”
  苏鲤:“……”
  她舔了下嘴角沾上的馄饨汤,明明莫须有的事情,却奇了八怪的有点儿心虚:“哎……我诓于芮的,她都不信,你还真信啊。”
  “不信。”顾昭行说,“但以防万一,先撬。”
  苏鲤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喝下去的汤在肚子里莫名变成了甜汤。
  静了一会儿,她戳了下碗底,叫他:“哎,顾昭行。”
  顾昭行正好吃完:“嗯?”
  苏鲤问:“你和于芮在楼下,都聊了点什么?”
  他一顿,将擦完嘴角的纸团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抛物线低空划出一道弧。
  “她跟我说了她以前的事情。”顾昭行说,“你出生前的事,和你出生的事。”
  “噢。”苏鲤点点头,“她是不是想让你来当说客?”
  男人抬眸看她,半晌:“嗯。”
  “我就知道。”馄饨还没吃完,她把碗往旁边推了推,托着下巴,“那你要不要听一听我出生之后的事儿?”
  顾昭行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想说的话。”
  苏鲤垂下眼帘不看他了,食指在桌面上敲着,嗓音轻轻缓缓:“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她以前经历的,我也不想管,反正我是她意外怀上的,她担心前程尽毁,把我生下后就交给了我爸妈,然后转头继续回到她的演艺事业上。”
  “爸妈对我很好,和对我姐没什么两样,都是亲闺女。所以我记事起,从来没感觉到我和我姐姐有什么不一样。”这段记忆是温馨美好的,苏鲤唇边勾着淡淡的笑,“一对疼爱我的父母,一个虽然打打闹闹但关系还是很好的姐姐,还有一个……”
  她顿了下,“还有一个,也非常疼爱我的小姨。”
  “我当时不知道真相,却也感觉出来于芮对我和苏筱有着明显的不一样,她对我姐,就是普通的小姨对待侄女的好,可对我,几乎是千依百顺,我姐刚提出的什么要求,她前脚刚拒绝,可如果我提一句,哪怕依然无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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