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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挂了。
  老板揣起手机,转身离开。
  夜风留下烟的味道,像青春一样呛的人心疼肺疼,可是怎么办呢,这就是干涩的回忆啊,是让人揪心的成长啊。
  白纸鸢,你不会知道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
  因为,他比野兽还危险,不仅是他,还有他牵扯的一切。
  当少年决心挖掘真相时,爱人、亲人、朋友都会成为束缚,更会成为敌人的筹码,你不懂,也不需要懂,就像普通人一样走过平凡的时光便好。
  他是一盏夺目而绚烂的灯,他吸引无数目光,让无数人爱慕。可灯终究会灭,也不过是路途中的一盏而已,既然走过了街口,就忘了吧。
  去过你自己的人生,没有他的人生。
  .
  .
  那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静谧乡村。
  白色的别墅里有位少年站在窗前望着前方空旷的草场。
  那里有一群羊在吃草,牛在喝水,马在奔跑。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仿佛瘦了些,锁骨突出的厉害,双眼清冷而淡漠,没有光,没有温度。只是安静的站在窗口,只要没有人找他说话,他可以站一整天。
  “郁晚。”门开了,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出现,他转过身。
  一位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医生,长发至肩,肩宽腿长,他温润的笑着,朝他伸出手,“我是顾淮,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好。”
  他看着他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既好看,又干净。
  “别装了。”他收回视线,“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哎。”顾医生笑了,摇摇头,站在他身边:“看什么呢这么专心。你让让,我看看。”
  郁晚被挤去了一边,他扭头走了。
  顾医生跟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吃吗?”
  郁晚抬头:“你几岁了?”
  顾医生:“三十。”
  郁晚:“哦,巨婴。”
  顾医生:“……”
  “郁晚啊郁晚,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不客气。”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又不是朋友,客气干什么。”
  顾医生无奈:“我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
  他说:“我宁愿我们不认识。”
  顾医生:“话别这么说啦,认识我算是你的幸运。来,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郁晚:“说。”
  顾医生坐在他旁边:“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郁晚目光像刀一般捅进了顾医生的眼里。
  顾医生摸了摸鼻子:“别这样盯着我,我找老板要了小姑娘的照片,长的可真水灵啊。”
  这时,医生觉得自己身上多了无数刀眼。
  他又道:“我又听说,你还分手了?是你甩的人家?”
  “你找死吗?”
  顾医生连忙道:“冷静,冷静。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让我先说。”
  他起身,打开窗户,从攀爬至窗棂的藤曼上折了朵蔷薇,他嗅了嗅,递给郁晚,蹲下与他平视。
  “这么美丽的女孩,懵懂炽热的初恋,你不要了?拱手让人了?以后看她牵着别人的手,吻着别人的双唇,睡着别人的床……”
  “顾淮!”郁晚与顾淮之间仿佛有雷电在霹雳。他猛地抓住顾医生的衣领,“再说一句试试。”
  顾医生与他对视,笑了。
  “我还想说,你受得了她跟别人步入婚姻,抱着她和别人的孩子,将所有温柔给另一个人吗?”
  “哦,补充一句,谁都有可能成为‘另一个人’唯独不是郁晚。”
  郁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顾淮的脸上。嘴角瞬间就流血了。
  顾淮嘶了一声,“臭小子,下手这么重。你再打我也没用,因为我说的就事实。”
  郁晚气的发疯,松了手,两眼全是红血丝。
  顾淮整了整衣领,将蔷薇花塞进郁晚的手中。
  “所以,你和我生什么气。如果不好好治病,自己先放弃自己,那么我刚刚说的都会成为现实。虽然现在——那些只是我的假设,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而且,郁晚。你是真忍心啊,听说那姑娘等了你三天三夜,填志愿又等了你整整一天。没看出来你心这么硬。”
  郁晚两眼通红,“所以呢,你是来治病还是来气我的?”
  他不接蔷薇,顾淮就将蔷薇插进他前胸的口袋里。
  他道:“我就是来告诉你,如果你自己先放弃自己了,那么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反之,若你还有一丁点倔强和不服,或者说,还对那个姑娘有一丁点幻想和执念,那么,就麻烦你别再怂了好吗?别逃好吗?别退缩好吗?你郁晚竟然有一天会做出这种选择我还真是对你十分‘刮目相看’。”
  “我不能联系她,更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在乎。”郁晚扯下蔷薇扔出了窗外,蔷薇划过白色弧线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你不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医生笑了,他扔过去一包文件。
  “打开看看?”
  郁晚将信将疑的打开。
  里面是一个人的介绍,以及一些白色粉末。
  他怔住:“这是?”
  “汉姆特兰德的资料是我给的,白色粉末是粉笔灰,哈哈。”
  郁晚骤然压低了声:“你耍我?”
  “nonono,”顾准摇头,“我用粉笔灰是因为原物品无法不远万里过海关到达美国,所以将就着代替了一下。你觉得这个东西像什么?”
  郁晚沉默。
  他忽然抬头。
  顾准道:“别惊讶,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怎么会……他不可能!”
  “别把事情想那么简单,真相永远不会让你用肉眼去看。你要去闻,去听,去摸,去感受,去身临其境,去思考。”
  郁晚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有线索了?”
  顾准耸肩:“目前还没有,但这不是等着你的么。骚年,想亲手挖掘真相吗?想和你小女朋友团聚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看过福尔摩斯吗?认识夏洛克吗?”
  郁晚:“……你什么意思?”
  “他们的职业是什么?”
  “……侦探。”
  “很好。你想做吗?”
  郁晚:“……什么?”
  “私人侦探在国外很常见,顶级私人侦探却不常见,很不巧,我就认识这个领域最出色的汉姆特兰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拜师学艺啊?去感受亲手挖掘真相的快感,体会手刃罪犯的满足。”
  郁晚冷冷看着他,双目清透而亮。
  他想。
  很想,发了疯的想。
  顾准早看了出来,他道:“如果想,那就好好治病,病好了,去抓你想要的一切。”
  郁晚紧了紧拳头,薄唇启,“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你学的心理学,都交给我。”
  顾准惊讶:“为什么?”
  “私人侦探,国内并不认同,我需要一个身份,堂堂正正的身份。”
  顾准啧啧啧的道:“郁晚啊郁晚,一个心理有问题的心理医生,你很会玩啊?”
  郁晚嗤笑:“是么,你大概没听说过,‘最出色的心理医生,往往就是精神病’。”
  “哈哈哈哈!”顾准笑了,“很好,拐弯抹角的骂我是吧。”
  “要想得我真传,心理学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哈佛大学了解一下?先成为我师弟再说吧。”
  郁晚转了身,他看着窗外:“如果去学校我犯病的话……”
  顾淮拨开那颗糖塞进郁晚嘴里,“放心,你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甜吗?”他笑问。
  舌尖泛起微微甜意,继而疯狂涌入口腔。
  郁晚点了点头。
  “恩。”
  作者有话要说:怒写两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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