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弦语调淡淡:“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穆淮:“……”
突然觉得大舅子这话确实是没毛病。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就没资格嘲笑他了,当初笙宝生孩子的时候,大舅子是怎么嘲笑他的,现在嘲笑回来怎么了。
穆淮冷哼:“等嫂子生产,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傅北弦不屑:“肯定不会跟穆总一样吓得腿软给跪了。”
穆淮:“……”
“提黑历史算什么男人。”
“给跪了更不男人。”傅北弦毒舌完来找骂的妹夫之后,施施然挂断电话,因为他看到了自家傅太太从化妆间奔过来了。
姜宁一出门,就看到男人清俊矜贵的身影,眸中染着几分喜色。
“你来了!”
“今天好慢啊。”
傅北弦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处理了阿遇的事情。”
阿遇?
姜宁反应过来。
看了眼时间,距离开工还有半个小时。
她连忙拉着傅北弦到了一个小角落,跟做贼似的,悄悄问他:“阿遇怎么样了,夏栀松口了吗?”
姜宁艰难的咬着下唇,“要是不行的话,还是用钱吧,我可以接受的……”
想想阿遇那个可怜的孩子,姜宁觉得,自己牺牲一点点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也不过就是十个亿而已。
几套房子的钱。
傅北弦轻轻笑了声:“不需要你接受。”
“她会松口的,大概就这两天。”
姜宁心一下子放下去了:“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长得完全不像是会轻易松口的人啊?”
上次见面的时候,姜宁还觉得夏栀要跟傅北弦刚到底呢。
现在突然松口,怎么这么没有真实感。
傅北弦提到夏栀,眼神冷了冷:“亏心事做多了,总会被夜敲门的。”
他不想跟姜宁说夏栀做的那些事情,自家太太脾性纯良天真,这些黑暗又让人厌恶的事情,他甚至不愿意进入她的耳朵。
姜宁好奇的看他。
傅北弦:“对胎教不好。”
姜宁无语:“……”
宝宝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还胎教不好,这有什么不好的。
姜宁还想要继续问的时候,身后传来场工的声音:“姜老师,该您了。”
“来了来了。”姜宁拎着裙摆,走之前没有忘记嘱咐傅北弦,“你在这里等我拍完了再走。”
她真的很想知道,夏栀到底为什么答应了。
还以为真的要打官司了。
要是打官司的话,他们家傅总,完全没有胜算。
现在得知阿遇的事情尘埃落定,姜宁也放下心来。
傅北弦看着姜宁离开的轻快背影,薄唇微微上扬。
片刻后,重新抿平。
当天晚上,傅北弦难得没有早早去剧组接姜宁,反而去了剧组附近的一家高档会馆。
谢岸然已经准备好了酒等他。
许久没有跟傅北弦见面,谢岸然此时看到傅北弦后,啧了声:“不愧是快要当爸爸的男人。”
身上那种冷淡薄凉的气息,竟然温沉许多。
大概是许久没见,谢岸然才有这种感觉。
傅北弦垂眸看了眼桌上的酒,喊来服务员:“换成茶水。”
谢岸然:“……”
以后都不能喝酒了?
不喝酒他们来会馆干嘛?
傅北弦见他的表情诡异,语调沉静:“不喝酒,我太太闻不了这个味道。”
张嘴闭嘴就是我太太。
谁不知道你有太太。
用得着在他这个单身狗面前秀吗。
谢岸然腹诽道。
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傅北弦需要的资料推过去:“没想到这个夏栀,长了一副温温柔柔学识渊博的模样,居然做了那么多让人不齿的事情。”
谢岸然受傅北弦所托,这几天不但将夏栀回国后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甚至于连她之前在国外留学的事情,也调查清楚。
作为律师,他最擅长的就是收集罪证。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调查的事情,谢岸然喝了口茶水,微微摇头:“夏栀这个女人功利性太重,学生时代就可以为了跟亲姐姐争那个offer,安排了一场醉酒捉奸的戏码,明知道亲姐姐深爱自己的男朋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害了他们。”
傅北弦听谢岸然提起当年的事情,也隐约想起来。
夏园在学业上,确实比夏栀要优秀,最后却因为这场捉奸,让夏园心生愧疚,让出了这个基本上已经到手的知名研究所的offer。
那次之后,夏园一蹶不振,尤其是云峥飞机失事,她很快便退学回国。
反倒是夏栀,一路成就斐然,高歌猛进,那几年拿奖拿到手软。
“她谋取了别人的人生不说。” 谢岸然冷笑:“致使阿遇自闭症这么严重,除了夏园自杀外,夏栀漠视欺辱占了百分之六十。”
本来谢岸然见多了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是一想到夏栀做的这些事,他还是觉得人心太过险恶。
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两个最亲的人,甚至不知悔改,又利用这两个最亲人唯一的血脉,继续往上爬,令人不齿。
谢岸然闭了闭眼睛,轻嘘一口气:“虽然她做的事情都游走在法律边缘之外,但如果爆出去,她会受到道德谴责,她的事业,她的人生也差不多到头了。”
“经过我的调查,夏栀这个人应该是那种极为争强好胜,好面子又自私的性格,如果把这些放到她面前,不怕她不低头。”
傅北弦一直沉默不语听谢岸然逻辑清晰的将夏栀的事情理顺。
见他说完。
傅北弦修长指骨轻轻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儿,才缓声道:“好,你去安排吧。”
“先拿到阿遇的监护权再说。”
“先直接去找夏栀,如果她识相的话,就交出监护权,如果她不识相的话,便直接将这些料放出去。”
傅北弦本身对夏栀没有任何的同窗情谊,现在又得知云峥与夏园之死,全都出自于夏栀之手,更是厌恶。
一切等拿到阿遇监护权再说。
“夏栀做的毫无痕迹。”谢岸然觉得很可惜。
夏园与云峥之死,前者是抑郁症自杀,与夏栀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后者更是,飞机坠毁,跟夏栀更没关系。
有些时候,有些人,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而无力去做。
傅北弦看了眼腕表,突然起身,嗓音低沉矜冷:“时间不早,我太太看不到我该着急了。”
第99章
话音一落。
傅北弦的手机响了。
谢岸然:“……”
眼睁睁看着傅北弦接起电话,之前冷淡的眉眼一瞬间柔和下来:“嗯,半小时后接你。”
谢岸然等傅北弦挂断电话后:“你还真是……实力宠妻。”
“反正都是坐车,不能让你老婆坐司机开的吗,非要你去接。”
“司机开车我不放心。”傅北弦语调平静淡然。
谢岸然:“……啧。”
被酸倒牙了都。
傅北弦穿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偏头看他一眼,“夏栀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遇。”
“我懂我懂。”谢岸然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意气用事。
他都多大年纪了,难道还会跟年轻时候那样,见了不平之事就没脑子的一阵乱来。
夏栀迟早会有报应。
不看,现在不就是慢慢的来了吗。
什么最年轻的女物理学家,什么国际物理学金奖最年轻的得主,什么最年轻的物理学教授,什么会带领物理学进入一个崭新的领域,且不说夏栀这些身份是不是夸张,就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她的,谢岸然心里都打了个问号。
如果夏栀真的这么厉害,她当初上学的时候,怎么会连个offer都要抢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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