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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国师娘娘 > 第151节
  封应然握住她微凉的柔荑,放在温暖的掌心里包裹住,对顾青说道:“该是回礼的时候了。”
  顾青对他点了点头,早就摩拳擦掌打算教训一下元国人了。
  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把雪春熙掳走,顾青简直没脸面见封应然!
  幸好封应然带兵赶来,不然顾青还不能这么快找到雪春熙的藏身之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封应然身在京中,这么快能赶来,是不是一直就跟在身后,也预料到雪春熙会有危险?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封应然从来都如此万事掌握在手中,顾青并没有十分意外。
  听命行事,已经渗入到他的骨子来。
  封应然既然说动手,那么就是有胜算,而非要兄弟们白白去送死的。
  但是在玉馨公主看来,他们就是来送死的!
  “皇上还真是不疼惜手下人,以卵击石,让他们来送人头吗?也罢,既然皇上不珍惜底下人的小命,我也就不客气了。”玉馨公主挥手让侍卫把顾青等人拿下,没有他们在,封应然一个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顾青却没有莽撞地冲过去与元国的侍卫短兵相接,而是拿出弓箭,对准马车拉弓。
  弓箭上绑着油布,他拉弓的时候,身边的御林军用火石把油布点燃。
  带着火苗的弓箭落在马车上,很快就让六辆马车都被点燃起来,轰轰烈火升起,侍卫下意识地退开。
  玉馨公主皱了皱眉头,看见其中一辆马车里爬出两个灰头灰脸的人,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公主说话不算话,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
  雪春熙一怔,听出这声音是属于秦大伯的。
  秦大伯的衣服被烧了一些,一张脸被熏得黑漆漆的,身边的小秦奄奄一息,双手和后背被烧得血肉模糊,显然是为了护着生父而伤着了。
  小秦几乎是被秦大伯拖着出马车的,若是再迟一点,小秦估计要被烧成灰了。
  秦大伯十分气愤,加上眼睛被烟雾熏着,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玉馨公主喜爱的大红衣裳,恶狠狠地道:“公主别忘了,粮草和武器都是小人准备的,如今余下的都藏起来了,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知晓。若是公主不守信,那么剩下的东西就得便宜公主的兄弟了。”
  居然敢威胁她,玉馨公主咬牙切齿,却也拿秦大伯没办法。
  她能成事,粮草和武器都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即便就快胜券在握,父皇一日没写下诏书,玉馨公主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父皇精明得很,国库里的东西都被送走了,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皇宫里吃食早就见底了,玉馨公主身边养那么多的侍卫,一天就得消耗大量的干粮。
  如果秦大伯断了这干粮,她还拿什么来震慑其他人?
  侍卫只要没吃饱而倒下,玉馨公主敢肯定她的父皇必定反扑过来,绝不会让自己如愿!
  玉馨公主不得不安抚秦大伯,柔声道:“秦老爷说的什么话,只是出了点意外,火也是顾将军放的。要追究,也得追究顾将军才是,怎么赖到我的头上来了?”
  秦大伯浑身一僵,可能没想到顾青居然能追上来。
  顾青在,那么是不是等于雪春熙也听见刚才的话了?
  他费尽心机取得雪春熙的信任,是不是就因此化为乌有,之前都白费功夫了?
  雪春熙震惊地看着秦大伯,她一直感激这位长辈对生父的付出,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跟玉馨公主联手。
  她就说行踪怎会泄露,玉馨公主又如何轻易捉到自己。
  原来是秦大伯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他的帮忙,玉馨公主自然能简简单单就把雪春熙活捉。
  想到死去的金婆婆才是最无辜的,可恨雪春熙还对秦大伯心怀感激和信任,打算回去后报答他!
  “大伯,为什么……”
  她喃喃开口问出了心里这句话,实在不明白秦大伯为何要这么待自己。
  明明秦大伯对生父这般重情重义,怎会加害她这个生父唯一的女儿?
  秦大伯自知暴露了,也没再掩饰,低低笑道:“侄女儿在雪家没受多少人间疾苦,哪里能明白大家族的苦处?我是庶出,家族早就有意让弟弟继承家主之位。可是我一直费心费力为家族办事,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做得大,谁都没看到我的付出,只盼着弟弟能回来,理所当然继承这一切。”
  他不甘心,付出的明明是自己,怎么最后的收获全部都要送给从来没做过任何事的弟弟?
  弟弟在外逍遥自在,可怜秦大伯每天兢兢战战,生怕生意出一点错,绞尽脑汁把生意做得更好更大,想办法结识更多的人作为助力。
  但是这一切,家族里没有人看见,他们看到的只是嫡庶有别,继承家主的必定只有弟弟一人,而他是没有资格的。
  “秦家该是我的,我一直这么认为。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我痴心妄想,弟弟最后回来了,却告诉所有人,他要娶妻,也不打算继承家主,又匆匆离开了。”
  秦大伯想起当初,脸色有些狰狞和扭曲:“我盼了这么久的家主之位,弟弟轻轻松松就放弃了。他不想要,施舍一样送给了我!”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当面给了一巴掌,脸颊疼得几乎要呼吸不了。
  秦大伯日夜盼着的东西,弟弟根本就不稀罕!
  雪春熙听了,不由冷笑道:“既然大伯想要家主之位,父亲让给你,你还觉得不甘心?不让给你,你也觉得不痛快。不管父亲做了什么,大伯心里都不高兴就是了,何必借此说事?”
  她盯着秦大伯,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亲戚的长辈,根本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告诉我,父亲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秦大伯咧嘴一笑,知道雪春熙猜出来了:“跟我有关系,那又如何?”
  雪春熙脚下一晃,险些站不稳,幸好封应然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我没事,别担心。”她拍了拍封应然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神色黯然。
  雪春熙能想像得到,生父对秦家的家主之位的确不感兴趣,又或者生母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生活在秦家,很可能给秦家招祸,还看到了秦大伯多年来的努力,这才会打算把家主的位子让给秦大伯。
  可惜在秦大伯看来,这是生父对他的侮辱和轻视。
  在心胸狭窄的人眼中,不管生父做了什么,都只会是错的!
  秦大伯千辛万苦想要得到这个家主之位,只是她的生父却不屑一顾,丝毫不在意就拱手相让。
  这是生父对秦大伯的兄弟之情,在秦大伯眼中,却成了生父对他的施舍。
  雪春熙心下冷笑,似乎第一次认认真真看清楚秦大伯一样。
  她还真是以为,自己虽然没见过父母,好歹如今也有了一个亲人。
  谁知道,秦大伯却亲手打破了雪春熙的天真!
  在利益面前,哪里还有亲人?
  秦大伯为了自己,就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没放过,更别提是隔了一代的侄女了。
  雪春熙只觉得悲哀,秦大伯得到了家主之位还不满足,甚至私下跟元国联手生擒自己,送到玉馨公主的跟前来。
  出卖亲人,还要叛国,究竟图的是什么?
  她站稳身,问道:“秦老爷跟元国联手,叛国之罪就不怕掉脑袋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相
  秦大伯闻言,却是笑了,似乎是在笑雪春熙的天真:“要是畏手畏脚的,还怎么能成大事?”
  “元国承诺了你什么,让秦老爷甘心冒险为他们卖命?”雪春熙实在想不明白,整个秦家都在他手上了,还蒸蒸日上,秦大伯还要图什么,怎么还不满足?
  “侄女儿以为秦家如今能壮大到这个份上,中间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价?”秦大伯的脸色有些狰狞,想起以往,嘴角噙着一抹讽刺:“我的生母出身低,我又是庶出,有弟弟在,根本就轮不到我来继承秦家。弟弟逍遥在外,家里却不能没个主事的。秦家人使唤我来办事,暗地里却又看不起我,我如何能甘心?”
  累得跟牛一样,却得不到任何的重视,甚至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全部都不属于他的,叫秦大伯心里不忿。
  “我要做到最好,自然少不得有人帮忙,可惜母族没有根基,又如何能在秦家站稳脚跟?”
  秦大伯的话,让雪春熙恍然大悟:“秦老爷是找到元国人,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
  这真不是一个好选择,再说秦大伯怎的会跟元国皇家人扯上关系?
  不说两边的地位差距大,元国的皇家人未必真看得起秦大伯。
  “这还不是沾了弟弟和弟妹的光,元国早就眼馋国师了,如果能生擒一个雪家人回去,根本就是如虎添翼。但是灵犀山有护山大法,轻易不能踏入。皇宫里戒备森严,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了。”
  秦大伯还愁眉不展的时候,元国的皇家人率先向他递了橄榄枝,想要招揽自己。
  他一想就明白了,元国需要雪家的姑娘,恰好弟媳就是。
  只要秦大伯略施小计,哄骗弟弟和弟妹到元国去,简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元国得益,高兴之余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就是指缝里漏一点给他,对秦大伯来说,足够在秦府里一手遮天了。
  为了能等到如今的地位,秦大伯可谓是煞费苦心。
  雪春熙冷嘲一笑,想到自己的父母,虽说从来没见过面,却能猜得出来:“我的爹娘拒绝了秦老爷,于是秦老爷就起了杀心?”
  她的生父即便是个喜欢逍遥不爱束缚之人,却绝不会想要做叛国之徒!
  秦大伯的建议,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不愧是侄女儿,猜得真准。没错,弟弟没答应,弟妹也不乐意。他们被雪家追在后头,跟丧家犬一样的时候,是我出手帮忙,好歹让他们两人有了藏身之处,安安稳稳度过了一段时日。但他们是怎么报答我的,拒绝得斩钉截铁,根本不留任何余地。”
  这让秦大伯十分愤怒,他千辛万苦躲过雪家人的追踪,把两人藏起来,让他们安然度日,这点小忙却不愿意帮?
  也没叫弟媳帮着元国攻打过来,只是稍微哄骗一下元国的皇帝,让他信以为真就好。
  到时候,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弟弟和弟媳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秦大伯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这个弟弟给撕了。
  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弟弟相当愤恨又嫉妒。若是弟弟愿意帮这点忙,秦大伯也可以既往不咎,翻过一页,他们二人还是好兄弟。
  但是弟弟断然拒绝了自己,几乎是毫不犹豫。
  秦大伯暴怒之后回过神来,才发现弟弟已经死在他的面前了。
  弟弟死了,那么还有弟媳在,交给元国人,也是足够了的。
  反正元国的意思,只要得到雪家姑娘就行了,其余的不足挂齿。
  秦大伯是起了好心,想让两夫妻一起去元国享福。
  只可惜他们不识趣,弟弟死了,秦大伯知道瞒不住,直接去捉拿弟媳。
  谁知道弟媳也是个聪明的,直接联系上雪家人,挡住了秦大伯的追兵。
  等秦大伯千辛万苦再一次得到弟媳消息的时候,弟媳因为难产,生下孩子后就死了。
  就在眼前的宝藏却飞了,秦大伯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