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闻言,忍不住又蹬了一脚:“九叔,他是你的儿子!”
“我知……”
“你不知。”他有了些力气,翻身坐起,认真与穆如归掰扯,“他虽然是咱们大梁的小皇子,可也是个孩子,你成日里教他这些,他迟早会变得和你一样无趣。”
“我无趣?”穆如归大惊失色,翻身将夏朝生重新压于榻上,“可是……可是方才的姿势你不喜?我再换换,你上,我动,也行。”
夏朝生:“……”
臊得满面通红的夏朝生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逃脱穆如归的桎梏。
这一夜,他为自己无心的话,付出了代价。
穆如归起码换了五个姿势,且总在他最崩溃的时候问:“可是无趣?”
夏朝生在榻上躺了一整天,揉着酸痛的腰,再次见识了九叔的“小心眼”,气得想出宫。
但他气着气着,又笑了。
夏朝生偏过头,望着窗外的残阳,仿佛又回到了刚重生那日——
赤红色的晚霞在窗外燃烧,满屋药香。
他闭上眼睛,眼角滚落了一滴泪。
这一遭……总算是没白过。
十二月,大梁出兵伐狄。
穆如归自然没有亲征,领着众将士的,是金吾卫统领言裕华。
言裕华临行前,与穆如归道:“我是大梁的将士,我的剑应该见血。”
终年守卫皇城的金吾卫,终于向外踏出了一步。
不论结局为何,穆如归都欣然应允。
唯有秦轩朗,在言裕华临走前,一改往日的刻薄,沉默着送上了一柄宝剑。
“这是以前我爹……呵,秦家家主收藏的佩剑,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肯定比你终日拿着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武器好。”
秦轩朗不耐烦地望着言裕华:“你要不要?”
他态度嚣张,大有言裕华犹豫,就把剑抢回来的架势。
言裕华好生收起长剑,弓腰作揖:“多谢。”
秦轩朗轻哼着扭身,背对着言裕华,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句:“见到悦姬,把人带回上京吧。”
悦姬之事真相,所知者不多。
秦轩朗跟随穆如归多年,自然知道内情。
言裕华没想到秦轩朗会提这么一句,神情严肃地起誓:“我不会因为悦姬,对狄人手下留情。”
秦轩朗一时气笑,拂袖而去。
此战……自然是大胜而归。
狄人不是国力富强的大梁的对手。
再往后几年,小皇子长成了翩翩少年,提前开始监国。
对于太子监国一事,朝臣们见怪不怪。
如今的大梁,国泰民安,太子又和穆如归太像,监不监国……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小太子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他早早接触朝政,父皇和父后见他上手,经常出宫几日,再携手而归。
日子久了,某日穆昭雪瞧见凭空出现在榻前的玉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处理奏折的时候还在想,父皇和父后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