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还有番外。
☆、岁月无期,红尘有你【一】
万景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成功损害了姜家的名声,姜颜曦重重压迫下亲口说出了“怀孕”事件的真相。
万逸霆埋怨常文娟,“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姜家也就算了,你看看景渊现在,跟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常文娟也不甘落后,“景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儿子管不好你干嘛怪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哪次的事情不是我出面,要不是我出主意景渊早就和那个小贱人结婚了。”
说到此,万逸霆和常文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彼此心照不宣,这一次还得常文娟出马,说服戴云飞和万景渊结婚。
万景渊对常文娟提出的条件不屑一顾,不过这倒是让他看到了父母的妥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过,戴云飞却不吃这一套,左一个帅哥,又一个相亲,着实让万景渊郁闷了。
母子二人各怀心思的一场夺子大战上演了,另所有人匪夷所思的是,戴云飞竟然是郭平厚的女儿。
常文娟悔不当初,顾不得病床上的老爷子,捶胸顿足,“逸霆,你说这事怎么办?”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满脸无奈。
万景渊却笑了,“现在如你们所愿了,别说签财产协议了,就是把咱家的财产拱手送过去,人家都不会嫁我,还得罪了郭总。”
郭平厚和戴云飞对万家的讨好嗤之以鼻,这更是急坏了万逸霆和常文娟,借着万老爷子病重和去世,本来想和郭平厚套套近乎,郭平厚这只老狐狸嘴上说的比唱的好听,就是油盐不进。
万景渊却另有打算,他认准了一个人,就真的认准了,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在一起,不管是你富贵滔天还是一无所有,他要的,只是戴云飞这个人,不择手段的追逐势在必得。
戴云飞打着强奸的名义把万景渊送进了监狱,每个夜晚,在黑暗的角落,他的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和儿子,带着忏悔的心态对戴云飞的指控供认不讳。
万逸霆和常文娟跑断了腿,求爷爷告奶奶,无奈万景渊一点也不配合他对父母高价请来的律师,他说:“不要为我翻案,这是我欠云飞的,也是我爸妈欠她的。”
戴云飞又死咬着万景渊不放,这妞子和郭平厚一样,软硬不吃,万逸霆夫妻干着急没办法,悔恨交加,只能无人处暗自落泪。
法庭上见到戴云飞的一刻,万景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隐约间,他在赌,赌这个女人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情义,听到戴云飞翻供的瞬间,万景渊几乎惊呆了,他赌赢了,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可是很快他的脸又冷了下来,伪证是要付出代价的。
万景渊当庭释放了,戴云飞还没有出来,万逸霆和常文娟扑到儿子面前,老泪纵横,万景渊又心疼又心酸,他幽幽地笑了,凄凉的笑声心被揪的生疼,“又如你们所愿了,云飞当庭翻供,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常文娟抹着眼泪,“你出来了就好。”
万景渊回转身,抬头怔怔的看着法院上头的国徽,幽凉的声音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父母说:“如果我当初不顾一切的和她结婚,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破事了,不对,如果那样,可能情况会更糟糕。”
万逸霆似有似无地叹息一声,“如果她能回来,我们去问候她。”
万景渊朝他们摆手,“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她。”
许久不见儿子的父母怎忍心离去,他们陪着万景渊一起,当戴云飞走出法院的大门,一步步走下台阶,万景渊的心都飞了起来。
戴云飞的冷脸在万景渊的意料中,没关系,能见到人就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万景渊死皮赖脸的攻势下,他一眼就看穿了戴云飞口是心非的本质,再一次身心相融,他一遍遍占有着戴云飞,像是占有着全世界,心里空了好久的那块,终于填满了。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何须在乎形式,以前万景渊是这样的心态,现在他却实打实的想要结婚了,可是,他急功近利了,戴云飞根本就无心婚事,这样一个不羁的女子,万景渊还真就拿她没办法。
万景渊能做的,就是慢慢陪伴。
一场车祸,成功拉进了两人的情感距离,郭家落难,万景渊毫不在乎外在的一切,他要的,只是这个女人而已,最艰难的日子,他想和戴云飞共进退,一纸结婚证,于戴云飞而言,可能只是一场婚姻,于万景渊而言,是光明正大的相守。
梅震雨的风波,更让万景渊清晰地认识到,世间只有一人驻满他的心,就是戴云飞。
万逸霆和常文娟操纵万景渊太多了,整整三十多年了,从青春年少到而立之年,他不会再让他们操纵自己和云飞的关系,即使云飞明确提出不会叫公婆爸妈,即使云飞想要用自己的房子做婚房,即使云飞不愿意和公婆过多来往,万景渊都欣然允之。
阮瑷意外怀孕闹脾气到云飞家躲清静,反倒给了万景渊思路,一个又一个扎破的避孕套成功让云飞怀孕了。
云飞怀孕,最高兴的非万景渊莫属,最纠结的非戴云飞莫属。
戴云飞躺在床上神经质似的,“老公,你说我要不要生下来呢?”
万景渊腾地坐起身,俊朗的五官漾开笑颜,“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他说着啄上了云飞柔软的樱唇。
云飞推开万景渊的脑袋,嘟着嘴借机找茬,“怀孕胖了怎么办,生孩子疼怎么办,坐月子辛苦怎么办。”
景渊拉过云飞的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乖乖,你看看我胖了多少,我陪你一起胖,陪你一起疼,陪你一起坐月子。”
云飞眼前倏地一亮,她抬手勾上景渊的脖子,缓缓拉近,“你去体验一下模拟分娩,我就生下来。”
万景渊蹙着眉心点头,“好,你说去就去。”
对这么个小东西,景渊也没办法,想一出是一出,做不到还不行,太会折磨人。
某个周末,两人就开着车春风得意地出发,去了分娩阵痛体验营。
体验室里面有床,有七七八八的管子,还有穿着白大褂不施粉黛的美女们,万景渊潇洒地踢掉皮鞋躺在了体验台上,在美女的示意下,万景渊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戴云飞背着手在床边看来看去,“老公,你现在比我还像个孕妇,瞅你的肚子大的。”
万景渊挺了挺肚子,“像几个月的?”
“四个月肯定有了。”美女一边鼓捣电线一边呵呵地乐着。
万景渊一脸好奇兴奋地任由美女在他的肚子上缠满了电线,这个仪器的原理就是通过电流击入男人的腹部模拟分娩,体验女人分娩的疼痛。
美女按下按钮,阵痛刚刚开始,万景渊一脸轻松完全不把疼痛当回事,他还朝云飞招手,“老婆,看你老公怎么样,坚强吧。”
戴云飞直撇嘴,“你能疼24个小时,这胎就跟你姓。”
万景渊施施然笑着,“你别反悔。”他说着双手撑着床,微微抬起上半身,看着肚子上的电线哈哈笑,“就这么点疼吗,疼24天都行。”
戴云飞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端着美女递来的白开水,无语地喝了一口,决定不和这个男人废话。
渐渐地,万景渊收敛了脸上最后一丝笑意,面部轮廓紧紧地绷了起来,眉头的“川”字像是刻入了脑门里,他的手无意识地抓着身下雪白的床单,饶是如此,那痛感一波波袭来,他再也说不出轻松随意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扛过去。
戴云飞看着万景渊一脸隐忍痛苦的样子,要说不心疼那绝壁是假的,可是她就是想让这个男人体会一下,她硬着心肠转过脸,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水,试图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下。
开到三指,万景渊的额头往外渗着一层层细密的汗珠,开始在床上打滚起来,不过他想着,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的太太看了笑话去,即便是难忍,他还是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响。
戴云飞看着景渊倔强的模样,冲到喉咙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心想,小样,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才哪到哪,我生谦谦的时候,可比现在疼多了。她甚至和白大褂美女有说有笑起来。
看着万景渊近乎扭曲的脸,戴云飞解恨地从凳子上起身,踱步到床头,假意关心道,“老公,疼不疼,要不要停止?”
万景渊睁开眼睛,看着云飞眼里的那抹狡黠,暗道,算你狠,不过嘴上可不能认输,用摇头代替了回答,这会真不适合开口。
这体验分娩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承受到最后的,饶是万景渊一遍遍给自己下着决心,开到六指,他还是忍不住哼出了声,这一出声就刹不住闸了,直接鬼哭狼嚎起来,“老婆,救命啊。”
戴云飞挑了挑眉,“怎么救命。”
万景渊龇牙咧嘴,“好太太,我快死了。”
戴云飞挥手,这才停止了对万景渊的折磨,万景渊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云飞莞尔一笑,“终于解恨了,告诉你,以后对我好点。”
☆、岁月无期,红尘有你【二】
万景渊体验了一把生孩子的痛,更加爱护起云飞来,每天早上,牙膏挤好了,刷牙水打好了,甚至梳头都不让云飞亲自动手,帮忙穿衣穿鞋简直都成了习惯。
冬的气息悄悄降临,外头天寒地冻,虽说办公室里有空调,可是终究不如家里的地暖,万景渊就提议,“飞儿,别去上班了吧。”
云飞窝在万景渊你的脖颈里,“你又想打探我公司机密。”
万景渊直呼冤枉,“我是心疼你,外面冷。”
云飞哪里不懂得万景渊的心思,不过是一个人坚强惯了,眼下有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宠着她,可是作为从小苦过来的戴云飞,总有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意识,生怕哪一天会有灾祸降临,或者有意外发生,一刻也舍不得放松自己罢了。
万景渊自知拗不过云飞,搬来了郭平厚这尊大佛,父女两个人一商量,还是云飞获胜了,郭平厚的现状摆在这里,奔七十的人了,就算能替云飞支撑,还能支撑多久,何况云飞一向要强,也只得由她去了。
年底,万逸霆和常文娟又不安分了,常文娟借着关心云飞胎儿的由头,这不,就到公司来堵云飞了,婆婆驾到,云飞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美丽的秘书小姐告知常文娟,“戴总裁在开会,让您在会客室等她。”
常文娟心里炸毛了,为什么是会客室,不是办公室,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也知道说出来等于自讨无趣。
戴云飞这边,听到了秘书的汇报,就晾起了常文娟,直晾到万景渊来接她下班,她这才抚着肚子推开了会客室的门,而距离常文娟走进这里,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云飞扫了一眼常文娟面前已经凉了的咖啡,站在门口,淡淡地说:“您找我有事吗?”
万景渊旋即推门进来,“云飞,我听你秘书说……”
云飞回头,声音寡淡,“进来吧。”
万景渊眉心蹙了蹙,“妈,你怎么来了?”
常文娟摆了个优雅的坐姿,“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着让你们回家过年,看云飞和谦谦都喜欢吃什么,我好准备。”
这个问题,早就在万景渊的心里酝酿了,可是为了不影响云飞的心情,他不敢跟云飞提起,现在母亲提出来了,景渊又吃不准云飞的心思,只得模棱两可道,“妈,这事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云飞工作也挺忙的,我们回头商量一下,再给你回复吧。”
云飞是想果断拒绝的,可是又不想拂了景渊的面子,只随口道,“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再说吧。”
常文娟站起身,热情地走到云飞身边,“今年是你结婚第一年,按照规矩,还要走几门亲戚。”
云飞抬起头,将视线抛向万景渊,景渊也无奈,“妈,云飞大着肚子,就不折腾了,等回头我们商量一下这个年怎么过,再通知你。”
常文娟一肚子话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也难受,可是刚说出两句来试探又被景渊打了回去,对于这个儿媳妇,她太满意,满意她的家世,满意她的人脉,可是她又太不满意,不满意她太不把婆婆放在眼里,太目中无人,自己的儿子又唯她之命是从。
云飞只站在那里,不动作也不说话,对这个婆婆,她真真是寒了心的,能称呼个“您”,能让常文娟坐进会客室,也都是看的景渊的面子,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就让常文娟等在门口,然后自己悄悄溜走,让她扑个空。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得了个知冷知热宠爱有加的丈夫,就不奢望再有个真心实意嘘寒问暖的婆婆,云飞也在学着做个儿媳妇,做个能跟刁钻心黑的婆婆和平共处的儿媳妇,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把她宠上天的男人。
常文娟愤恨不平地踩着高跟鞋走了,脚下的蹬蹬声似有似无地倾泻着她的不满,她还不敢太明显的表现出来。
云飞只对万景渊说了一句话,“过年期间,我只带着谦谦去你家吃一顿饭,而且,年三十,我要陪我妈和我爸,其他时间你看着安排。”
万景渊深知这已经是云飞的退步了,他宠溺地应着,“好,听你的。”
这个年,云飞只在大年初一的中午和公婆进了一顿午餐,便再没踏进过万家的门,常文娟虽侧面向万景渊表示了不满,可是护妻心切的景渊说:“妈,你知足吧,非得把她逼急了让她跟我离婚你们才高兴吗?”
万逸霆和常文娟自然是不想他们离婚的,放眼看去,景渊和哪家结亲也不如和郭家结亲有面子,虽然里子有点憋屈,他们也只能生生地咽下去。
又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桃花流水鳜鱼肥的日子,云飞的肚子已经七八个月了,这日是陆淮安的婚礼。
陆淮安娶的是伍家的千金,伍芷玥。
又是一场没有感情的利益联姻。
万景渊拥着云飞坐在观礼大厅,台上陆淮安和伍芷玥表情都淡淡的,说不上幸福不幸福,就连新郎吻新娘,也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
万景渊感叹,“能娶一个自己爱的女孩,真好。”
敬酒的时候,陆淮安和伍芷玥来到万景渊这桌,陆淮安扬眉笑着,“飞飞快生了吧。”
不得不说,陆淮安和云飞说话的表情都比跟自己的新娘笑的开心,云飞也很爽快,“陆少,新婚快乐。”
万景渊把云飞搂在怀里,手指握着云飞的肩膀紧了紧,云飞接受到信号岔开话题,“我就不喝酒了,以果汁代酒吧。”
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被新郎新娘纳入眼底,眼前的人才是幸福的一对。
入夜。
伍芷玥接起一个电话后,心情沉了沉,陆淮安这么多年泡女人无数,一个眼神就出卖了伍芷玥,他淡淡地坐在床边,“如果你要追寻自己的幸福,只要和我说一声就好,我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伍芷玥陡然睁大杏眸,怔怔地看着陆淮安坚毅的脸庞,凄然一笑,“你想多了,我已经嫁给你了。”
陆淮安拉扯着领带,“那好,我会为自己的婚姻负责任。”
新婚夜总要做点什么,眼前的女人虽然不爱,可是夫妻义务却不能省,是的,所有的动作都向伍芷玥传递了一个信息,这是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