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时辰过去了......
金鼓齐鸣,长号震天,悠长的金鼓声与号角声,自唐营传入了乌骨城中。
“唐军攻城了,唐军攻城了!”
听得那金鼓之声,城墙上的一名士卒慌忙爬起,大喊大叫,周围不少在酣睡的士卒在他的慌喊声中被惊起。
“攻攻攻,攻个屁的城池,新兵蛋子,去给老子瞧瞧现在什么时辰!”
一名身着皮甲的士兵头目打着长长的哈欠从地上爬起,半眯着睡眼,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一个剑鞘拍打在士兵头上的皮盔上。
“夫长,现在是丑时两刻!”
士兵摸了摸被敲的脑袋,屁颠屁颠地跑到城楼上的钟楼下,去看时辰,大声回道。
“果然如将军大人所言,唐军会在丑时又吹响军号,打响锣鼓,作虚假的进攻势态!”
一听士兵的回答,百夫长又怏怏地靠倒在城墙上,往城墙下瞟了眼,哪来唐军的鬼影子,伸手不见五指,毛都看不到。
“这些唐军还真有意思,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干些瞎胡闹的事情。”
靠在这百夫长身边的一个老兵,呵呵做笑,靠坐在城墙边,把头盔往下一遮,又准备呼呼大睡。
“是啊,还好将军大人神机妙算,不然我们就要比那些吹号打鼓的唐军还要傻,在这城墙上傻等了。”
一名根本就没有起身的老兵,缩着身子,搓了搓手,笑道。
“别瞎聊和了,都给老子睡觉,明天又有恶仗要打,瞎聊和什么!”
百夫长一声怒喝,阻住士兵们聊天,翻身一侧,也跟着睡去。
因为安达儿对白岩城事情的了解,而照搬到乌骨城上,西门的士兵都舒心的在这安逸的环境下睡去,谁都认为今夜唐军肯定不会再来攻城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唐军的士兵们已经趁着漆黑的夜幕,轻悄地推着云梯车,到了乌骨城下,缓慢地升腾着云梯架靠到乌骨城的城头上。
一队又一队的陌刀手,在突瞒咄的率领下,趁着这昏暗的夜色,悄然地登上了城楼。
在城楼上昏睡的高句丽军士们,就这么在他们的美梦之中,永远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唐军攻城了,唐军真攻城......”
终于有人发现了,唐军的异动,在唐军的动荡声中被惊起,惺忪的眼目去看那铁甲严严的军士,正要惊惶的大呼,但那锋利的陌刀,却在一息之间,结束了他的生命。
“别闹,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的人从沉睡中苏醒,有的人还在沉睡中永远的沉睡。
突瞒咄没有在西门城楼上做过多的停留,快速下往城楼下,果断地拿下西门城门。
“三军将士听令,攻入乌骨城,活捉泉盖苏文!”
西门城门大开,马摘铃、口衔枚的骑兵们,早已在城下待命,李谨行与阿史那社尔高举长槊,大叫一声,骑如风雷,长驱而入。
“什么声音!”
泉盖苏文忽而被房外喧哗的声音所惊起,起身披上战袍,手佩宝剑,向房外走出。
常年征战的他早已时刻保持着危急意识,就算是睡觉也睡得很浅,一有惊动就很容易清醒。
“元帅,城中好像发生战事了,末将好像听到了不少的喊杀声与战马声!”
房间外的亲卫统领李逵但见泉盖苏文出门,连忙拱手禀道。
“没错,是喊杀声和战马声,城中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战事?”
亲耳确认城中的声音为喊杀声和战马声后,泉盖苏文反而不能淡定了,这身在城中唐军不可能来攻,难道是城中有将领叛变了!
“大哥,大哥,不好了,唐军进城了,快且随我从东门出城吧!”
就在泉盖苏文还没有想清原因的时候,一身戎装的泉盖苏莫气喘吁吁地跑入院中,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
“唐军攻城了,怎么可能!难道说......”
这一惊天之事直让泉盖苏文大惊失色,再一细想,更是细汗连绵,咬牙啮齿,悔不当初。
“可恶的李世民,竟然如此戏耍我们!”
上一次攻打白岩城,李世民是以虚作实,没想到这一次攻打乌骨城,李世民竟然利用自己会以为他故技重施的心态,以实假虚,待必要之时再转虚为实!
“唐军是怎么进城的,是从哪个门攻入城池的,守城的军士都是死人不成,怎么都不紧急传报,怎么让唐军攻上城墙的!”
但仔细一想,泉盖苏文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声向泉盖苏莫喝问道。
就算中计那也是他中了李世民的计,但他如今并没有直接掌管乌骨城的防治,而是安排给了手下大将安达儿,难道说安达儿因为唐军的疲兵之计于是放松了对乌骨城的防守。
泉盖苏莫答道:“唐军趁着我军不备,从西门攻入的......”
“安达儿这个蠢货!”
泉盖苏文龇牙咧嘴地怒骂一声,忽而想到什么,转眼一瞪,怒瞋着泉盖苏莫问道。
“你们是不是和安达儿说了什么!不然安达儿要中也是中大唐的疲兵之计,而不是瞒天过海之策!”
“大哥,我没有和安达儿说起白岩城之事,真没有说起,你一走我也就立马跟着走了!”
“再说,以安达儿那急性子,就是没人说起白岩城之事,他也耐不住性子,放松警惕!”
泉盖苏莫连声解释道,但闻城中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感觉声音越来越近了,连忙拉着泉盖苏文往府邸外走。
“大哥,先别管那些事情了,快退吧!”
“安达儿正在组织迎敌,但唐军攻势迅猛,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杀到这城主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