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栖凤楼。
程处弼再一次在栖凤楼进行宴请。
这次宴请的人员比较多,不仅有房俊、李震这些兄弟,也有许敬宗、马周这些下属,也有瓦岗派系中人或是他们的代表,也有著名的长安大富商邹凤炽,也有从荆州追随他到长安来的荆州商会成员,还有七宗五姓的家族子弟。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有一桩买卖,想请大家一同合计合计,大伙也都知道我程处弼,没事就喜欢做做买卖,再加上现在已经冠礼了,距离婚娶也不远了,总要赚点小钱,养家糊口是不?”
遣散厅中的歌女舞姬后,程处弼半开玩笑似的开口说话,为今天的主题点染了一个轻松的氛围。
“程三哥,真会说笑,要是你都只是赚点小钱、养养家户,那我们这些混在父母光阴之下的纨绔膏粱,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衣带半解、俊脸通红的少年,打了一个酒嗝,自嘲又崇拜的说道。
无论是程处弼如今的身份地位,是他两位哥哥郑仁泰、郑仁恺对程处弼的推崇,还是殴打李泰、长孙冲都让他对同样出身纨绔的程处弼崇拜不已。
少年名为郑仁达,出自荥阳郑家,是房俊的姐夫莱州刺史郑仁恺的弟弟,脸上之所以这么通红,就是和邻座的房俊拼酒拼的。
“是啊,程将军太会说笑了,在座的谁不知道,贞观酒还有祁门红茶、六安瓜片、西湖龍井这些个价同黄金,还有价无市的名酒茗品都是出自程将军之手。”
精神矍铄的邹凤炽也接过话来,对程处弼连声叹服。
“您要是谈及的买卖,那肯定是价值连城、富可敌国的大买卖!”
如今的他官拜锦衣卫指挥同知,虽然仅仅只是个虚职,但他却获得了李二陛下的尊重,尽管将部分酒楼、车队转交给了锦衣卫,损失了不少的财物,但他却获得了更高的地位。
而且,现在他手下的商铺,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来找麻烦,开遍全国,通行无阻,生意反而是越做越火。
这一切,都是眼前主位上刚刚加冠的少年赐予的。
他叹服地不仅仅只是程处弼的年纪、文武双全的强大本领、如今在官场上的显赫地位,还有程处弼在商业上的惊人造诣。
烈酒、茶叶,这些他从来不曾涉猎的行业,却在这位天才少年的手上玩转的那么风生水起,等价黄金!
“安抚使大人,不,将军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到来便是,我们这些商贾虽然身份低微,但对您一定是忠心耿耿,一定竭心尽力,让您满意!”
座位都快靠到门边的荆州最大粮商陈群也带着对程处弼由衷的感激,躬身作揖,高声誓命。
对于程处弼给他安排这般靠后的坐席,陈群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非常的欣喜,非常的感动。
不仅仅是他,所以受邀前来参加这次宴会的荆州商会的商人都和他一样欣喜,一样感动。
能够和这么多位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还有出身那般高贵尊隆的七宗五姓的公子哥们坐在一起,是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商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今天,程处弼帮他们实现了这般比梦境还要渺茫的事情。
他们虽然依旧是卑微的,但他们骄傲,他们比其他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宴会的商人要来得高贵!
“是啊,三哥,有什么好买卖,就赶紧和大伙说说吧,兄弟们都等不急了!”
跟着程处弼在酒、茶都尝到甜头,赚得满盘钵的房俊,趁着酒劲,呀呀叫嚷。
如今他官拜正六品上的校尉,还一手带动了整个房家的财政。
别说他父亲房玄龄现在都对他期望有加,就是以前那个自命清高的大哥房遗直也不敢对自己板着脸而是呵呵笑着,两个姐姐还有姐夫也都对他主动贴近。
现在他在房家这么有地位、有面子,都是三哥对自己的照拂而来的。
“好,既然大伙都这么着急,那我就明说了,我想要建立一个银行!”
环顾着满屋都对自己充满着期待的表情,程处弼点头许许,朗声说道。
“银行?”
“银行?”
“银行?”
对于这个陌生的词汇,满屋子的人不管是瓦岗大将、是世家公子、还是一方富贾,左右对视,大家脸上都是一脸的懵逼。
“说起银行,你们可能有些不明白,但我说起金银店和邸店你们应该就明白一些了。”
程处弼轻淡一笑,没有丝毫诧异,缓缓的说道,要是在大唐讲到一千多年后的银行,这些人不懵逼才是怪事。
“我说的这个银行呢,它和金银店、邸店一样,有着兑换金银铜钱这些货币的业务。”
说到金银店和邸店,室内的众人就明悟一些了,这两个地方,都是平常用来兑换钱币的地方。
最早的“银行”,源于意大利banca,其原意是长凳、椅子,是最早的市场上货币兑换商的营业用具。
一般认为最早的银行,是意大利147年在威尼斯成立的银行。
但其实兑换业务早在西汉就开始出现了,南北朝时期主要由邸店中的柜坊经营,到了在唐玄宗开元年间,柜坊从邸店脱离独立,成为我国最早的银行雏形,比西方蛮子快了近七百年。
不过,程处弼现在要创立的不是打着“银行”名号的古代柜坊,而是正儿八经的现代银行!
如果不创建银行,那么他获得的曾经控制美联储、操控世界黄金价格的金融巨擘——罗斯柴尔德的传承,那就不仅仅只是可惜这么简单了!
而是,暴殄天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