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衙堂外的侍卫,那可是他的亲卫,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打了,还打得这般的凄惨,惨不忍睹!
这是在打他的脸,把他的脸打得火红!
“房俊,你想干嘛!”
长孙师的眼里燃烧起若炉碳半烧的火焰一样旺盛的怒火,突然发出强大的声音,悍然冲着房俊咆哮。
“不好意思,本将不想干,本将不好男风!”
房俊学着程处弼的姿态,扬起淡淡的弧度,故作好色与嫌弃的样子,轻松的说道。
“就是本将想干,也是干那些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平静时若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也不是长孙长史这般三大五粗、貌不惊人......”
被程处弼当成亲兄弟一样,跟着程处弼这么久,别的他还真不一定学到了,但嘴皮子确实还是掌握了几分火候!
“哈哈哈哈......”
两侧的左卫军士憋着脸,没有发出笑意,但周围不少年轻的世族子弟到是冷俊不禁地配合着发起笑声。
但那些世族子弟很快就不敢笑了,因为他们认出来了,这些人和半夜三更去他们府上抓他们的军士,穿着一样颜色的军装!
在本官的场子装疯闹傻,戏弄本官!
“房俊,本官是问你,你想干嘛!”
长孙师气得,唇边挂满了白色的唾沫,长袖一挥,伸长手指,怒吼道。
“长孙长史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本官再告诉你一遍,本将不好男风!”
房俊也不笑了,原本充斥着玩味的声音也变得冷淡了,不相避让地对望着长孙师,目光桀骜,盛气逼人。
“房俊,你到底要干什么!擅闯府衙,殴打侍卫,你难道想造反吗!”
长孙师一巴掌猛拍在酒案上,直瞪房俊,发出穿云裂石的咆哮。
“扬言身为左卫亲府校尉的本将造反,还真是好大的口气,长孙长史也不怕闪了舌!”
房俊那刚直俊武的面庞更为冷厉起来,锐利的黑眸,既有程处弼的狡黠,也有房玄龄的冷静,直径逼视向长孙师,狂放且威严。
“怎么,难道本将打了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企图阻挡本将执行府卫命令的不逊军士,也要和长孙长史通报一声不成!”
“长孙长史不是荆州都督府长史么,什么时候也能管南衙十六卫之首,我们左卫的闲事了!”
“难道说,长孙长史是左卫长史不成!”
长孙师气得手掌直抖,血液沸腾,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但是,他无可奈何,这就是京官的气势,这也是京官的优势!
南衙十六卫将禁兵和府兵系统融合为一,既是掌管京城宿卫的精锐机构,也是军府的最高领导机构。
所以南衙十六卫既是军中部队,同时又是地方军队的领导机构。
身为大唐第一府卫,左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重中之重,每一州、每一府,左卫都有优先挑选将士,补充禁军的资格。
尽管实际上,大唐地方军队都归地方都督直接管辖,但名义上也接受南衙十六卫的垂直领导,自然也包括荆州。
程处弼虽然官阶比长孙师低,但拿左卫亲府校尉的身份,对上长孙师,除非长孙师也有左卫的官职在身,不然还真是无可奈何!
这就是京官到地方的好处,哪怕是芝麻大小的官,放到地方,那也是大爷!
“好,好,此事姑且不论!那本官问你,你为何擅闯本官府衙!”
长孙师深吸深呼,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再次问道。
“长孙长史还真是耳朵不好使,那本将就义正言辞的再次告诉你一遍好了:本将奉左卫将军将令,奉命捉拿贪官污吏!”
房俊故作惊奇地掏了掏耳朵,扬起漠然而森冷的眸子,惊讶一下,笑得很“亲切”。
“房俊,你休要血口喷人!”
“本官行得正、坐得端,哪来的贪张枉法,虽然本官管不得你,但你无端污蔑本官,你要是不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本官告你一个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长孙师皱起眉头,闭上双眼,过了一会,猛然一睁,勃然大怒,喷得房俊唾沫横飞。
“长孙长史,是不是贪官污吏,本将不好说,但是吧,在坐的可是有不少人干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事!”
房俊风轻云淡地耸了耸肩,轻佻地回了一声,说间还故意冲着厅堂里的官员,左右努了努嘴。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等也可是朝廷命官,信不信我也告上京城去!”
大厅里不少的官员都指着房俊大声反驳,但更多的却是色荏内胆,声音越来越弱,说了几声,就没有声音了。
“安静!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房俊,你可有证据!”
被房俊的目光一扫,长孙师内心发抽,闭上眼睛,大喝一声,平缓这一霹雳消息,带来的不宁与害怕,继而厉声质问道。
他的手心现在全是汗,背上也是,虽然他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厅内的荆州官员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他现在只能希望程处弼手上并没有掌握什么严重的证据!
“证据嘛,老实说没有,但是吧,不知道左卫将军大人赐给本将的这一帛书,算,还是不算?”
房俊挥手从衣甲中抽出一份帛书,轻飘飘地放下了长孙师的手里,瞪眼一笑,声音充满了趣味的蛊惑。
看到帛书上的字迹,长孙师的脸瞬间苍白,若石灰人一般白的吓人,瞳目死死地放大!
“如何,长孙长史,是配合本将行动、严明执法呢,还是与本将对着干、包庇纵容某些贪污不法分子呢?”
房俊站在长孙师的面前询问道,但乖张的脸庞上哪有半分敬崇之色。
“哼!”
长孙师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这样的场合,多待一刻,他都觉得羞辱。
“左卫将士听令!”
房俊冷淡一呵,晶莹剔透的眼眸中,全是凛冽桀骜的神色。
“奉令抓人,若有抗命不从或阻挠执法者,杀无赦!”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