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有没有人呐!”
一个笔直若魁杨的身影轻敲着后院的府门,幽黑的巷道在月亮的照射下增添了几丝光明,一缕缕银白色的月光,轻柔地抚摸着男人那如冠玉皓白的脸庞,一缕缕斜长的光辉,将男子玉树般的身姿衬托得更加修长。
“三少爷,您回来了?”
一个家丁一般打扮地男子,提着纸糊灯笼,揉着睡眼,打着长哈,透过门间的缝隙,向外窥探了一番,然后快速地打开了府门,将门外的男子迎了进来。
“父亲和母亲呢?”
英武的年轻男子自然是从皇宫中出来的程处弼,在西市上饱餐一顿并取完打造好的三支首饰后,便百无聊赖的回到了府上。
凡皇城宫城合门之钥,先酉而出,后戌而入;开门之钥,后丑而出,夜尽而入。若非其时而有命启闭,则诣阁覆奏。
唐朝宫城皇城都是有落钥制度的,再日理万机、再为国操劳,李二陛下也是人,也总究是要休息的,不然那么多皇子皇女怎么造出来的。
而且,保持着坊市制度的唐朝,也依照旧例实施宵禁制度,这种制度直到宋朝打破坊市制度,才开始取消。
从每天下午六点开始敲八百通催行鼓之后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前,这段时间是不能出坊的,违禁夜行的,是要受到重罚的。
像在东汉末年,大太监蹇硕的叔叔蹇图,宵禁时还在街上晃荡,就直接被新官上任洛阳北部尉的曹操以五色棒打死了。
除了上元节可以通宵之外,其他的时间大街上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他想在外面晃荡,也没有店家开门,青楼舞馆到是开门,但是要是在那过夜还不得回来被崔夫人打死。
“老爷在前厅宴请各位大人,夫人在后院宴请诸位夫人,少爷,您是要去前厅老爷那还是要去后院夫人那?”
家丁欠身身子,陪着笑意,轻声地回复道。
“前厅、后院?”
程处弼刚刚接过话语,思量一下,便听闻到几声狂躁的尖叫声以及一些个兵刃交锋的声音。
“前厅那边,有些什么动静?”
“估计是一些大人在前厅练武!”
家丁挡住了嘴唇,但是眉目之间的几缕笑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声。
“练武?”
听着那咋咋呼呼地刺耳声音,看着家丁那想笑又不能笑的笑意,程处弼自然明白了几分。
“是啊,一群骁勇的大人,肉袒上身,舞刀弄枪,很是威风......”
“噗嗤......”
听到此间,程处弼也忍俊不禁,发出促狭地讥笑声,这哪是什么练武,就是一群老货发酒疯,群魔乱舞嘛。
“那后院呢?”
“后院都是府中的婢女是侍奉的,小的不知!”
“好吧,辛苦了你了,本少爷自个回小院,你早些休息。”
“谢三公子关心,小的省得。”
程处弼点了点头,关切地拍了下家丁地肩膀,然后步履轻健地向着自个的小院走去,刚一进院门,便放声呼喊。
“蒹葭、羽绾,本少爷回来了,还不快出来!”
“少爷,您可回来了!”
“咣当”两声,两名侍女推开各个的房门,仅罩着一件厚厚的裘衣,飞快地簇拥着程处弼走向他的房屋。
“忙活一天了,还是在家里舒坦,这样的生活就是千金万金,我也不换!”
程处弼一边享受着羽绾的按压,一边从蒹葭的手中接过茶杯,美美地呷了一口。
“还是这清香甘甜的龍井喝起来舒服,百疲全消,一想到外面的茶水,七腥八味的,尤其是那恶心的羊奶味,本少爷就一阵作呕!”
“少爷,乃是人中龍凤,自然是要乘龍飞升之人,当然不能和我们这些个丫头一样窝处一室呢。”
蒹葭微微地打着轻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盈盈起身,向着屋外走出。
“您也累了吧,我去给您打水!”
“等等,别急着忙活,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程处弼性情淑均地从长袖中掏出了三个木盒,其中一个递给了蒹葭。
“少爷,我可以打开吗?”
蒹葭转溜着圆润的小眼,带着好奇和喜悦,小声的问道。
“当然!”
“这玉簪好精致,少爷,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望着手中,雪亮剔透、娇巧润达的和田白玉如意头玉簪,蒹葭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柔手微战,香肩顿开,青莲朵朵的翠绿锦绣肚兜一下子,从那本来就宽大的裘衣中凸现了出来。
眼光斜瞟的程处弼,不由得肝火大动,被李丽质带起却又压抑下去的欲火,如同勾心般,在心海里死灰复燃,绿光闪闪的眼珠,贪婪着在蒹葭的身上盘桓。
“谢谢少爷,那个......我去给您打水了!”
对视着程处弼好像要吃人的目光,蒹葭的粉脸,一下子发红发烫,雪白的细牙紧咬着嫩淡的粉唇,一溜烟,赶紧跑开了。
“羽绾,这个是给你的!”
这个小丫头,反应还真快,也罢,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这不还有一个嘛!
原本在给程处弼按肩的羽绾,一把被程处弼拉过香滑的柔荑,拉倒了在程处弼的怀中,宽大的裘衣,追风而解,细小的大红牡丹肚兜,完全掩藏不了那玲珑有致的玉躯。
“羽绾,这是少爷特意给你买的,让少爷亲自为你插上。”
程处弼咽了咽声,宛若一个诱拐着温驯羔羊的大灰狼一般,扬起悠长的笑意,从木盒中取出一支晶莹辉耀、鸟花愈繁的和田羊脂玉步摇在羽绾眼前晃动。
羽绾双颊绯红,并没有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反而朱唇半咬,雅致的玉颜露出妖娆的妩媚,扑扇扑扇地眨巴着迷人的桃花眸注视着程处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