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适才,孔颖达、萧瑀两位爱卿上告御状,说你在弘文馆殴打刘伯庄学士,不尊师道、目无师长,恳求朕治你大不敬之罪,你可有话说?”
李二陛下,只是平淡地描述出来,丝毫没有问罪的怒状。
“草民确实打了刘伯庄那厮!”
程处弼很坦荡地承认了下来,没有丝毫辩驳。
“陛下,程处弼既已认罪,老臣恳请陛下当即将此贼打入死牢,择选时日,行刑问斩,以慰儒林!”
萧瑀闻声,目光如电,声音虽然因为年老有些沙哑,但是中气十足。
“哦,草民斗胆,敢问陛下,不知这位,何许人也?”
程处弼歪着脑袋蔑了萧瑀一眼,便不再多看,向着李世民询问道。
“老夫,太子少傅萧瑀!”
萧瑀长袖一挥,手捋颚须,自衿而孤高。
萧瑀?
原来是想替那两个草包,报仇来的!
不过,就你!
让你看看,本少爷温酒斩华雄的风采!
“萧少傅,草民求问的是陛下,莫非你才是当今大唐的天子!还是你早有不臣之心,意图不轨!”
程处弼内心冷呵一笑,当下便英眉怒展,直指萧瑀,放声质问!
“也对,你也是该有称帝之心,毕竟你兰陵萧家,当年也建立过南朝梁国,风云一时!身为当今,兰陵萧家的家主,想要复国,也是理所应当!”
“草民也恳请陛下治太子少傅萧瑀一个意图叛国的大不敬之罪!”
就你这样的渣渣,战斗力不过五,还想和小爷玩,先练到三十级吧!
“陛下,老臣惶恐,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轨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萧瑀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如死尸一般,甚至比死尸还吓人,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程处弼这话,太过诛心!当场就是造反灭族的大罪扣了下来!
不仅,萧瑀被吓了一通死的,连在场的文武百官也被震慑到了!
也就房玄龄、李绩等,见识过程处弼口齿的人,心脏稍微好受一点。
“萧爱卿之心,朕自然知晓,你且退下!”
李世民好言安慰,然后命令萧瑀退到一边,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不要再掺合进来。
李世民当然知道萧瑀没有谋反的心思,虽然他对于今天萧瑀的小肚鸡肠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对于萧瑀的忠诚,他还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当年,李建成和李元吉密谋杀害李世民未成,又向李渊诬陷李二陛下与后宫有染。李渊听信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话,本来打算惩处李二陛下,但在萧瑀的据理力劝下,这才打消了惩处李二陛下的念头。
不久后,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弑弟。还是在萧瑀的劝解下,李渊把政权交给李二陛下,退位升官成为太上皇。
著名的“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这句千古名句,就是贞观九年,李二陛下赏赐给萧瑀的。
同时,李二陛下还表扬他了一句,“卿之忠直,古人不过”!
“老臣遵命!”
萧瑀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混杂,慌忙起身,退回了队列。
此时此刻,他自己都火烧眉毛了,那还能顾得上什么道义,陛下现在虽然没说什么,万一哪天觉得不对劲,真觉得自己要谋反怎么办!
人心这东西,反反复复,说变就变,谁又知道!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程处弼的嘴角微微上扬,奕奕的眼睛里,透过一丝得意之感。
就你这小样,还想和小爷我斗,和你家那两个脓包,一样二逼!
“好个黄口孺子,果真是目中无人,口出狂言!”
孔颖达脸色发青,额上的青筋爆涨出来,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指,气呼呼地指着程处弼,大声呼道。
“虽然你责退了萧少傅,但是你殴打刘伯庄学士,犯大不敬之罪,已成事实,自当死罪难逃!”
“哦,草民斗胆,再次敢问陛下,不知这位,何许人也?”
程处弼又很不礼貌的扫了孔颖达一眼,然后继续向李世民问道。
萧瑀已经败退了,程处弼当然知道这老家伙,就是孔颖达。
刚才,在偏殿,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这老头率先出来闹事的!
但程处弼,就是想故意恶心他!
有了萧瑀的前车之鉴,孔颖达可不敢抢话了,老老实实地等着李二陛下的回答。
“此乃国子祭酒孔颖达,孔爱卿也!”
“原来是孔祭酒,在下这厢有礼了!原来举国知名的孔祭酒竟然长成这般模样的,在下真是失敬!”
程处弼故作惊讶地向孔颖达行了一礼,老实说如果不是孔颖达主动挑事,他还真不忍心主动欺负孔颖达,毕竟人家都瘦成这般模样了,万一被气得不行,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哼!”
孔颖达毫不领情地冷哼一声,将头撇开。
“草民有一言,不知孔祭酒,认为可对?”
程处弼也不生气,反而躬着身子,向着孔颖达,三鞠躬,行了一个大礼,赔着笑意说道。
小婊砸,现在老子让你先装一波逼,等下老子让你叫爷!
老子可是获得了你祖宗传承的男人!
三鞠躬是大礼,是人与人之间最高的礼节,不仅在古代时,在现代也是!
只不过,这样的大礼,在现代,一般人无福消受,因为这样的大礼,通常是用来哀悼死者的......
“汝且道来!”
看着程处弼诚心诚意的三鞠躬,孔颖达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刚才太不近人情了,便冷冷地回了一句。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不知此话,孔祭酒认为可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