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辛苦,这都是他应该也必须做的。”于晓晨抢回。
程诺笑着睨了她一眼,“看得出来,你这贤内助很称职。”
看着于晓晨脸色一时红了,程诺只微笑不再调侃,她将勾在手指间的墨镜带上,看向于晓晨,问,“有没有气场?!”
于晓晨重重点了下头。
不夸张的说,当真女王范儿十足。
程诺突然笑出声来,她抬步往车子跟前走去,“走吧,就是装我也得装出气势来,让这帮不安分的都乖乖给我闭嘴。玖启,除了我,谁说了都不算。”
程诺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打一场硬仗。
也预知,这一次的会议,自然避免不了唇枪舌战。
可是,股东大会上,当定增的议案抛出来,当每股的单价和定增的最低限额抛出来。
当众人还在犹疑沉默之时,有个带着眼镜的陌生男人率先表态,“同意。”
程诺偏头看向袁绍,“这是哪个公司?”
袁绍看过去一眼,伸手点在花名册上。
程诺垂眼看过去,嘴唇抿紧,她跟袁绍快速交换个想法,“陈漠北搞什么鬼?”
陈漠北到底搞什么鬼不知道,知道的是会议的进程异常的顺利。
顺利到让人觉得诡异。
陈漠北竟然没有阻拦她的定增计划。
就这样任着她把他从第一大股东的位置上拉了下去,任着他的股份被稀释,成了持股不低的众多股东之一。
“陈漠北到底搞什么鬼?”
程诺手里的文件重重拍在桌面上,办公室没有外人,她说话也就不避讳。
袁绍也伸手拽拽很是有些紧的领带,“陈四少的行事风格,还真是多变!”
“那就以不变应万变吧!统共是这一步走的还算是顺利。”程诺眯眼,“既然这样,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我要搅得苏城的政商两界不得平静。”
……
陈漠北下飞机之后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按照他的吩咐,一切都办妥了。
男人淡淡嗯了声,让司机开车回家。
九哥刚要上车被陈漠北冷眼给盯了下去,“该干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吧?!”
九哥:“是。”
“博九,这一年里,你竟然没从韩陈嘴里套出半句话?你说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九哥:“我的问题。”
“你说对了,所以,我觉得只给韩陈惩罚真的对不住你!”
九哥:“……”我操,韩陈,老子要被你拖累了!
韩陈刚上班不久就接到了项博九的电话,立马八卦的,“哎,你可算给我电话了,我问你的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说程诺的事情?”
“是。”
“见到了。”
“在哪儿呢?”
“韩陈。”九哥突然郑重其事的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操你大爷的,你特么瞒了我一年多!赶紧着给我滚出来。”
韩陈被项博九一顿臭骂给骂懵圈了,但还是乖乖的就从办公室出来,项博九就在医院外面的停车场等着他。
两个人见面,项博九还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韩陈单手搭在车身上俯身看过去,“哎哟喂,九哥,什么事儿啊这是?哎,你这脸……”
项博九眼都没睁开,顺着声音就把照片递出去。
韩陈拿过来看一眼,没心没肺的,“你怎么有四哥开裆裤时候的照片?这什么意思啊?”
九哥额角抽抽,“程诺身边带着个孩子,据说叫程吉思瀚。”
韩陈:“……”
九哥:“你自求多福吧!四哥家里等着你呢!”
看着项博九的车扬长而去,韩陈只觉得头皮发麻,屁颠屁颠的就赶去开车。
别墅里,韩陈进了门,看着四哥的背影一句话不敢说。
陈漠北冷眼瞅着他,轻问,“韩陈,想不想去泰国?!”
泰国?!
我操!人妖!
韩陈惊出一身汗,欲哭无泪的,“四哥,这事儿真不能怪我!”
☆、218 程一凡
“真不能怪你?”陈漠北冷着音调反问,他转身盯住韩陈,“那你给我说说,该怪谁?”
“……”
韩陈郁闷的想要吐血,这还用问吗?
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看四哥这副模样,要怪就怪程诺的话韩陈是怎样也不敢说出来。
他伸手挠挠头,到底求饶,“四哥,陈女士统共就我一个儿子啊,不看僧面看佛面……”
男人一个冷冷的眼神将韩陈的话给截住了,“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游说我,韩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明里暗里给了你多少机会让你开口,你倒是嘴巴紧的很。”
“不紧我早早的就是今儿这副德性。”韩陈撇嘴,“再说我要知道程诺哪儿去了,我也敢说。可是她走的时候愣是跟我断了联系。”
那倒是,如果韩陈知道她的消息,那他怎么也会发现蛛丝马迹。
程诺这真的是铁了心的要跟他断了。
陈漠北越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心中就越是下沉。
他折身坐在沙发上抬眼望向韩陈,“我现在有时间,说说吧。”
知道这次是怎样也逃不掉了。
韩陈心中默念,程诺,不是我不够朋友,是你自己露馅在先,我也就没什么可替你保密的了。
韩陈决定巨细靡遗的跟陈漠北说说当时的事情,“这件事吧,是这样开始的,四哥你也知道,程诺那时候不想要这个孩子……”
“说重点!”男人蹙眉,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他的话,“那个死去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孕妇孩子过了预产期还没出生,孕妇只当是胎儿揽月没在意。等来查的时候发现胎儿已经脐带绕颈胎死腹中。只能剖腹取出死胎。”
“所以,非常恰好的安排在一天手术。”陈漠北接过话去,“这事是你安排的吧?!”
“……”韩陈无言以对,但是试图解释,“四哥,程诺找到我要我兑现诺言,而且那毕竟是你的孩子,甭管怎么着,留下来不比什么都好吗!是不是这个理?”
陈漠北看他一眼,“兑现诺言?”
“……”韩陈叹气,“当初因为阅雯的事情让她受了折磨和委屈,我跟她说过,只要她需要我帮忙,只要她开口,只要不违法,我都可以帮她的忙。”
真特么孽缘啊。
韩陈现在想起来当初,都有些不胜唏嘘。
陈漠北听完,男人阒黑锐利的眼眸抬起来看向韩陈,眸光中像是带着某种洞悉般的透视,韩陈是废了很大的心力才逼着自己没有挪开视线,却是下意识的缩了缩,“又怎么了?”
陈漠北收回视线,他淡淡的,“韩陈,我不管你什么心思,总之死了那条心。”
“……”
被人戳中心事到底是什么感觉?
如果是在一年前或者更早,或许韩陈会觉得被人当面抽了嘴巴子。
而且抽他的这个人是陈漠北,他很是敬重的人,疼痛感会成倍增加。
不过到了现在,韩陈却只是低头苦笑了下,虽然依然心中有些被戳刺的痛感,却也不是难以接受,他颇是无所谓的笑笑,“我就算是有心也白搭,程诺这个人向来分得很清。”
陈漠北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只是问,“所以,程诺生下来的是个男孩?”
“不是有照片吗!就那模样,不是你的种就是三哥的种,你只要确信程诺跟三哥没染就行!靠……”
突然迎面丢过来一个水杯,韩陈赶紧的侧脸避过,玻璃杯子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撞在身后的墙面上,然后哗啦啦碎了一地。
韩陈心有余悸的盯着碎裂的玻璃杯子,脸皮子抽抽的厉害,“我操,我的脸,差点就毁容了!”
陈漠北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韩陈是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真是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嘴巴子,但看四哥没再说什么,忙舔着脸的问,“四哥,当初我帮程诺也有当时的不得已而为之。你是我四哥,程诺吧我要不帮她,她当时那状态,我真怕她狠下心来真的就去做了引产手术……”
陈漠北偏头看他,嘴角似有若无的往上挑了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放过你?”
“……”不该吗?
“滚蛋吧,以后再瞒着我做任何事,可就不只是现在这样。”
陈漠北冷声,韩陈哪怕这会儿对于程诺,对于那个孩子,对于四哥有再多的疑问和好奇也不敢多问一句,屁颠屁颠的就跑了,他总以为他是过关了的。
可韩陈到底只是韩陈。
他忘了陈漠北这个男人向来是六亲不认,套句程诺的原话,就是——贱人一个!
当全院上上下下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的时候,韩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很有问题,一问之下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出柜了。
韩院长看他一副恨不得要宰了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