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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过了很久,阳台上才传来宋林笙近乎呢喃的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快乐。”
  时南静静抽完一支烟,将烟蒂按灭后,双手按在宋林笙的肩膀上,看着他:“宋林笙,你信我吗?”
  “信。”宋林笙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觉得我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了。”
  时南摸他的脸:“你以前说过什么都听我的,现在这话还算数吗?”
  “算。”宋林笙再次点头。
  “那好。”时南手指在他心口点了点,“走吧,上床。”
  “啊?”宋林笙一愣。
  “睡你。”
  “……”
  宋林笙被时南压在了床上,时南伏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细密的亲吻着。
  “别怕,就进去的时候疼点,别的时候还是很爽的。”时南安抚身下的人。
  “你确定?”幽暗的灯光下,宋林笙看着时南的眼睛问。
  “确定。”时南相当笃定,废话,他试过,还试了好几次。
  “行吧,那就这个姿势吧。”宋林笙说。
  “啊?”时南疑惑,“什么?”
  ……
  时南没想到失忆后的宋林笙竟然还会开发新姿势,简直是大开眼界。
  时南被抱着去洗手间洗澡,被压在墙上又来了一次。
  宋林笙抱着时南在水花下接吻时,时南搂紧了他的脖子,宋林笙在他耳边呢喃:“时南,我们把过去找回来吧。”
  时南睁开眼睛,浴室内热气腾腾,他看不太清宋林笙的眉眼,不由抬手去摸。
  中途手被人攥住了,宋林笙说:“我爱你。”
  逃避没有用。
  知来处,方能寻归处。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马上就要结局了。
  第69章
  这一夜两人裹着被子坐在卧室的窗台上看夜色。
  时南给宋林笙讲了一个故事, 关于两个男孩从小到大的故事。
  “小男孩对妈妈特别不好,每当男人对他妈妈拳打脚踢时,他总是冷眼旁观, 甚至说一些伤害他妈妈的话……”
  “他可能只是想让他妈妈少受一些伤害吧。”宋林笙突然道。
  “什么?”时南倏地看向他,“你再说一遍?”
  宋林笙见时南如此激动,愣了一下:“我只是猜的,我说错了吗?”
  “没有。”时南猛摇头,“你说得对, 他就是这么想的。”
  宋林笙:“别激动。”
  时南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往下讲。
  从过去到现在, 时南讲了整整两个多小时,说的口干舌燥,宋林笙去端了杯水给他, 时南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
  “你说……为什么是八点和六点啊?”时南小心翼翼睨着宋林笙的脸。
  “早上八点和下午六点?”宋林笙重复一遍时南的话,皱着眉想了想, “你不是说他羡慕你吗?你能让他羡慕的无非就是爱你的爸爸妈妈,一个温馨的家庭, 而下午六点以后应该就是你们家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吧。”
  似是醍醐灌顶, 时南瞬间通透了起来。
  竟是如此。
  时南紧紧盯着宋林笙,宋林笙迟疑地问他:“怎么了?”
  时南心里很难过,因为没有记忆, 所以宋林笙那样轻描淡写的将自己那些隐秘的难过伤痛说了出来,而这样的他更令时南难受与心疼。
  “宋林笙。”时南抱住他,“我们不要止痛药, 我们要痊愈。”
  *
  时南想要梅清仪给宋林笙催眠,梅清仪说这个方法不可行。
  一则宋林笙的失忆与时南那种幼儿期遗忘不同,不是通过催眠就能找回来的, 二则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宋林笙都不是一个能随便被催眠的人。
  所以这个方法不行。
  梅清仪还说失忆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就是要让他多接触以前接触过的人,去到以前去过的地方,多讲一些以前的事情给他听,或者让他有一个健康的心理试着接受失忆后的生活。
  “其实,这样失忆了也挺好。”徐兰说,“忘记以前那些事情,以后往前看,挺好的。”
  时南尚未说话,顾书为先开了口:“人生的每一段经历,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那都是人蜕变的一个过程,能够记得肯定比不记得要强。
  时南蹲在徐兰身边,轻声道:“他一直很愧疚,很愧疚,那些愧疚伤在根上,不是失忆就可以重新开始的,他那么好,你也那么好,我希望你们都能够真真正正的释怀。”
  时南将给宋林笙找记忆这个计划称之为:可云找回忆。
  参加人员包括时海平,徐兰,顾书为,丁雨,还有应廷和向阳。
  这些人在宋林笙的每个人生阶段都占据了重要的角色。
  “可云是谁?”向阳和宋林笙同时问。
  “……”时南摆摆手,“一个影视剧人物,不重要。”
  需要回忆的自然是美好的回忆,那些不美好的就先暂时搁置,所以第一段回忆便是《顾家的幸福生活》。
  公司这边向阳组织了一个剧组,道具组,化妆组,执行,场务一个不缺,而影帝应廷晋升为剧组导演。
  应廷特地租了一个农家的度假村,找了两间平房,窗台相对,中间还特地移栽了一颗樱桃树。
  “action。”应廷喊了一声。
  穿着围裙的丁雨忙开始做饭,顾书为骑着二八大杠丁零当啷过来,嘴里喊着:“儿子呦,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
  时南从屋里跑出来,大喊一声:“爸爸……”
  “诶,儿子。”顾书为从车把上拿下一袋龙须糖,“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
  时南蹲低身体一步一步跨过来,脸上表情夸张:“啊,龙须糖,谢谢爸爸。”
  “乖儿子。”顾书为摸摸时南的脑袋,“快,给哥哥分一点儿。”
  时南拿着龙须糖一步一步跨到另一间窗户前,对坐在窗后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的宋林笙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哥哥……噗……”
  时南笑场了,蹲在那笑的直不起腰来:“这特么太弱智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卡。”应廷恨铁不成钢的喊,“时南,难怪你长了张好脸只能演十八线小配角,就你这演技……”
  “就你这演技……哈哈哈哈哈……”向阳狂笑,“能去演小品,妈呀,太傻了……承包了我这一年的笑点”
  第一场以失败告终,宋林笙连根毛都没想起来。
  时南笑到虚脱,宋林笙拿了水给他,时南看着他:“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宋林笙摇头:“傻。”
  “谁傻?”时南瞪他。
  宋林笙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脑袋,指着两人头顶的树问:“这是樱桃树?”
  大冬天的,树枝光秃秃的,应廷特地找了些假的红色果子挂在上面,没有树叶,只有红果子,看起来不伦不类,这也不怪应廷,公司里的道具组都放假了,找不到人,所以只能糊弄。
  “是啊。”时南跳起来摘了一串红果子给他,“来,哥哥,吃樱桃。”
  宋林笙看着手里的塑料红果,若有所思。
  “时南,你以前有没有从树上掉下来过?”宋林笙突然问。
  “你记起来了?”时南睁大眼睛看着他。
  “没有。”
  宋林笙摇头,“我猜的。”
  “……”时南撇嘴,怎么每次猜都那么准呢。
  时南作为编剧的第二场大戏叫做《医院初遇记》。
  时海平躺在病床上,宋林笙站在病房内,时海平对他说:“宋先生啊,我有个儿子,他很优秀的,你们要是见了面肯定能聊得来,对了,你有对象了吗?”
  “我结婚了。”宋林笙说,“他叫时南。”
  时海平:“……”这接下来要怎么演?
  “卡。”应廷吼了一声,“你得说没有。”
  “我就是结婚了,我不想说没有。”宋林笙淡淡道,“演戏也不行。”
  应廷:“……”
  艹……
  “来来来,下一场。”时南忙过来打岔,“我来医院了,病房初遇,action。”
  “你好,我是时南。”
  “你好,宋林笙。”
  两人手握在一起,宋林笙皱了一下眉:“你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时南:“……”
  我冷你大爷。
  第三场《宋小白那些年的卸胳膊》。
  这一次尚未开始,宋林笙就不乐意了:“我为什么要卸时南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