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士子还在喃喃。
“我可警告你,要死你自己去死,别连累我。”
萧潇吩咐完侍卫,就纵马离去,完全没有理会少女的意思。
少女震惊地看向萧潇,然后就感觉脸颊一痛,一痛,一痛,又一痛,没完。
脑残就得付出代价,这么点小事,宛如水花,完全没激起什么动静。萧潇继续在京师跑马,不过这之后,却没人再敢惹她。
少女不知是生是死,少女家族遭到了圣人厌弃,没几年就在京师混不下去,灰溜溜滚回老家。
长公主殿下,一直肆意骄傲,不过从十四岁骄傲到十八岁,一直没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第114章 受伤的长公主
十八岁的长公主还未下降, 满京师的人都为她着急。
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能被公主看上?
上至天子,下至白衣,都忧心忡忡。
萧潇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领着一队人马去陇州,陇州多山, 萧潇在林间肆意玩耍,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一日, 她发现一处人迹罕至的断崖,带着一队人爬山, 可能是老天看她这一生太过顺遂, 所以给她增点磨难。当然也怪她自己,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若非她仗着武艺在身, 不听侍卫劝阻, 在悬崖边嘚瑟,也不会踩到松软的山石跌下山崖。
萧潇觉得自己死定了, 死就死吧,反正她这一生也不亏, 什么都有, 没有遗憾, 就是担心母后她们会伤心。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萧潇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
已经坦然接受死去的萧潇并没有死, 她被人捡回家做媳妇了。
一睁开眼的萱萱就对上一张稚嫩的脸蛋,眼睛圆圆的,特别黑, 比她最爱的那颗黑珍珠还要黑,面色也有些黑,头发有些乱,没有束发,只是头顶用布条捆了个髻。
这张脸贴着很近,几乎都快贴在她脸上 。
“大胆!”萧潇蹙眉,“退下。”
一开口,萧潇就惊住了,她的声音怎么这么弱,一点中气都没有,而且说话的时候,稍稍用力,腰腹就仿佛裂开一样,疼得她直冒虚汗。
身体的异样让萧潇又惊又怒,她一向聪慧,很快意识到自己跌下悬崖受了伤,只是眼前这人,还需细究。
那人倒也乖顺,见萧潇生气,立刻往后退退,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你醒啦,胡郎中说你只要能醒就能活。”
少年看着年岁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见萧潇醒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总算银子没白花,不然你死了,我这银子就白扔,想想就肉痛,这可是一个虎鞭的价钱。”
少年是在打猎的时候见到萧潇,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姑娘,比镇上的豆腐西施还好看。他想到小时候挺村口张爷爷讲的狐仙,说这世上有狐仙,生得又美又贤惠,若是哪家的少年勤劳能干,就能娶狐仙做媳妇。
刚好他今年十五,镇上的媒婆已经往他家里跑了好几次,非要给他说亲,他看不上那些女人,皮不够白,眼睛不够大,一个个说话粗声粗气,大手大脚,跟男人一样。
他喜欢的是狐仙那样好看的女子,温柔美丽。所以在山里见到萧潇时,他开心得要蹦起来,拿出积蓄给她治病,他要娶她做媳妇。
这样一个山里少年哪里入得了长公主的眼,若非此时她身体不适,肯定要一剑斩了这小贼,居然敢轻薄堂堂长公主殿下,真是活得不耐烦。
“你是谁,这是哪里,本地的父母官是谁?”萧潇不动声色,这会,她还不敢显露身份,谁知道这腌臜少年有没有歹心。
“你可真有气势。“少年并不知在萧潇的问话,在他看来,萧潇就是狐仙,就是给她做媳妇的,”你伤得太重,如今刚醒来肯定饿了,我给你煮点粥。“
“我问你话呢?”长公主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这傻小子怎么回事?生来高贵的长公主殿下还从来没与少年这等贫苦百姓接触过,也从来没人敢不回答她的问题。
媳妇好凶,少年也不高兴了,他本就是暴烈性子,否则不会小小年纪就守住家业,并成为这镇中富户,他自小就聪慧,学什么像什么,人家打猎只能猎几只兔子、野鸡等物,他跟着瞧了两回,就能猎到鹿、袍子,更是无师自通地琢磨了一套拳脚,小小年纪就没人敢惹他。
“哼,女人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给你好脸了是吧,居然敢对夫君凶,小心我揍你!”少年恶声恶气,隔壁的猪肉贩就经常揍媳妇,他媳妇可听话了。
萧潇被吓了一跳,她见这少年剑眉倒竖,凶神恶煞的模样,握着拳的双手青筋毕露,他呼哧呼哧喘着气,仿佛她再说一句,他就会冲过来揍她。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她受着伤,又不知身处何地,不能硬来,先忍下这口气,日后算账。
少年见自己一凶,媳妇就老实了,顿时觉得猪肉贩驯妻有术。
想到这,他面目越加凶神恶煞,狠狠瞪了萧潇一眼才出去煮饭。
萧潇躺在床上,目光盯着乌黑的棚顶,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唔,床太硬,被子太僵,屋里还有一股奇怪的泥土味,这是人住的地方么,狗都不如。
更难忍的是腰间的伤,呼吸之间一阵一阵地疼。
身处陌生地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萧潇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再聪慧强大也会脆弱。
父皇,母后,九娘,先生,老祖……呜呜,你们什么时候来找她啊。
伤口太疼,萧潇睡不着,又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少年进来就看见萧潇默默流泪,少女皮肤白皙,像是山间的雪,细嫩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哭起来的样子也特别好看,不像是镇上那些女子,扯着嗓子哭嚎,震耳欲聋却不见眼泪。
少年心软了软,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所以她才会哭。
他捧着碗进来,放软声音:“媳妇,你别哭了,我再也不凶你了。”
听见媳妇二字,萧潇下意识就要皱眉,而后紧接着听他说再也不会凶她,她瞬间忘了方才的不渝,转而抓住这句话。
她是个实用主义者,此时此刻计较称呼完全没意义,少受点苦才是真的:“你说话可算数?”
少年忙不迭点头,其实他哪里舍得凶萧潇,这么好看的媳妇他疼还来不及,只是听人说女人不能宠,一宠就上天,而且萧潇语气也不好,他这才生气凶了她几句。
如今看萧潇哭了,他立刻服软。
“好,我们说好。”萧潇看着他,“你以后都不能对我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