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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看过她吗?”庞煜问谭越。
  “那个……”谭越搔头,还真没,也就远远看过几眼。
  见庞煜又皱眉,夏文娟赶紧解释:“我妈以前受过刺激,医生说情绪上不能再大起大落,所以我没让他去,前几天才告诉我妈有关他的事,我妈听后很高兴,一直嚷嚷着要见见他,这不今天就想带他去了,又怕只他一人去的话,会紧张,所以想请乐舒陪着。”
  “行啊,我陪你们去看阿姨,但是刘阿姨是不是也要去?”乐舒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谭越耸肩,有点无奈:“我昨天才跟我妈说了我俩的事,她一听是文娟,当即就恨不得闯文娟住处去,还说怕夜长梦多,非要趁着今天见面的机会谈结婚的事,呵呵,我妈那人你们也知道,想我结婚想得头发都白了。”
  “今早阿姨就去找过我了,咳!”夏文娟若有若无地拉高衣袖,露出腕上的一只金手镯,脸颊通红:“是谭越奶奶传给她的。”
  最后一句声音很小,只够乐舒听到,乐舒抓住文娟的手唏嘘:“刘阿姨这也太心急了,是怕你出尔反尔呢,文娟,看来她真心喜欢你。”以前就见刘爱云一只带着这个镯子。
  这无关价值,意义最重要。
  已经认定文娟是她家儿媳了。
  “可不是吗?我妈现在一看到我就问她的事,文娟现在住哪里啊?文娟有没有吃饭啊?文娟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都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亲儿子了。”谭越故作吃味的抱怨。
  夏文娟得意仰头:“以前她对我就不错,你忘了?去年她还说你要是有我一半的懂事,她就啥都不用愁了。”
  谭越不似往常一样去对呛,而是用手揉揉小丫头后脑,无限包容:“是是是,你这么优秀,她哪能不喜爱?哎,看来我们谭家的男人是别想翻身了,几代人,全是女人当家。”
  “就你这种败……花钱没计划的人,我要再不管着点,日子还能过吗?”秀眉高抬。
  “所以工资卡都交给你了嘛!”
  乐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庞煜身边,就那么一起静静看着那俩货上演打情骂俏的戏码,时而会心的相互对视一眼,看来这夏文娟是真爱上谭越了,虽然还是改不了口头禅,但在外面,也会尽可能为对方留面子。
  “太太,早餐已经备好,您看……?”
  正当二人谈的正欢时,四婶在围裙上擦着手站旁边询问乐舒。
  “那先吃饭,走走走,一会吃完了庞煜和谭越先去公司开会,文娟你跟我一起去给阿姨挑选些礼物。”这是庞煜第一次见文娟的母亲,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夏文娟也不推辞,甚至还盘算着待会儿怎么狠狠宰乐舒家一顿,谁叫董事长那么豪?
  一桌四人,情同手足,并无拘谨一说,全当是到自己家一样,有说有笑,考虑到乐舒并不懂生意场上的道道,因此聊的也是些生活上的事,气氛相当融洽。
  “白棉?你怎么来了?”
  当乐舒跟夏文娟走到车库时,就看到白棉早早等候在车旁,夏文娟率先惊讶问出。
  不等白棉解说,乐舒便不满唠叨:“你来了怎么不上去?我们刚一起吃完饭下来,你吃早饭了吗?”
  “我也刚到,方才已经和庞煜打过招呼了,说你们马上下来,就在这里等了。”后又看向文娟,灿笑:“云棠昨天去g市谈事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刚好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你妈妈,另外特来恭喜文娟你跟谭越终于修成正果,送给你。”双手奉上精致纸袋。
  夏文娟一看纸袋上的商标,顿时眼前一亮,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是云氏新出的那款水晶项链:“哇,白棉,你真弄了一副给我啊,谢谢谢谢,我很喜欢!”铂金链子光华润泽,并没什么特色,只是吊坠着一颗深蓝水晶着实漂亮,水滴状,被简便花纹紧扣其中,在云氏珠宝,这条项链价值平平。
  可却非谁都能拥有,因为仅发行了百副,广告刚打出来,就被人预定一空,当时还心痛了好久呢。
  白棉捏了夏文娟的脸颊一把:“我也觉得它很符合你的气质,你们是要去哪里?”不是中午才过去么?
  “买点礼物,走吧,一起去。”乐舒拉拉白棉,一起坐到后座,驾驶位让给了夏文娟。
  白棉恍悟,对哦,她只顾着想给夏文娟送什么,这么正式的场合,她哪能不给夏妈妈带礼品?还是乐舒考虑周到。
  夏文娟瞥一眼后排两个孕妇,倍感压力,乖乖,这要是不慎出个意外,她十辈子也赔不起,小心翼翼倒车,小心翼翼上路,尽量把车速放慢,就白棉和乐舒肚子那两个小东西,谁碰谁倒霉。
  别看董事长平时表现得跟平常无异,其实哪次乐舒出警时他不是独自坐办公室忧心忧肺?动不动就走神,一些不知情的人还说董事长冷血,居然一点都看不出他担心孩子,呵呵,大多数父亲对孩子的爱都不是靠嘴来说的。
  云棠可能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缘故,担心要明显得多,一旦白棉不在他身边,肯定电话不断,对于那些小妹妹来说,全是群奔三大叔,能不渴望当爹么?
  所以每次和这俩货聚会时,她都分外谨慎,不该她们吃的,绝对不让吃,不该她们碰的,也绝不让碰,人是相互的,相信哪天她怀孕了,她们也会这样保护着她。
  “妈,这是……”
  龙江宴,某个最高档的包房内,一群人聚首,没给夏文娟一一介绍完的机会,刘爱云就拉着丈夫上前一步,握住精神头儿还算正常的夏妈妈自我介绍:“翠霞你好,我是刘爱云,谭越的妈妈,这是我的丈夫谭忠,以前就很喜欢文娟这孩子,懂事精明,上进积极,还想着啥时候干脆收她走个干闺女来着,却不知道你们家具体情况,听说你身体不太好,可我看着妹子神采奕奕的,没啥问题了吧?”
  夏妈妈今天特别打扮了一番,年龄上小了刘爱云许多,但给人的感觉却有六十好几,发髻斑白,皮肤粗糙缺乏光泽,眼神不再飘忽不定,难以聚焦。而是笑意盎然,矍铄清明,完全看不出过去许多年都是在心理辅导师帮助下过日子的人,听到刘爱云最后那句,顿了一秒,眼底划过担忧。
  女儿能找到这么个好人家,她真的很高兴,算是丈夫离世后,唯一一块心病了,若再因自己耽误了孩子,她死都无法瞑目,可要怎么回答?其实她有没有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所有人都说她有病:“现在好多了。”
  “妈,怎么说话呢?”谭越拧眉轻轻顶了下母亲的后背。
  刘爱云也察觉到未来亲家母脸色不对劲,暗骂一声,都怪她今日欣喜过头,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她是真喜欢夏文娟这丫头,那股子韧劲儿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做事有条不紊,计划性强,学历高,有想法有前途,比自家儿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就因为太优秀,她从没幻想过她能和臭小子凑一对,否则早张罗起来了。
  加上不孝子年过三十还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盼当奶奶盼得头发都白了,没想到这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要和文娟结婚,她能不激动吗?这个儿媳妇好啊,都决定娶回家后好好供着了,决不让她离开谭家:“哦……看我,翠霞我是太高兴了,真的,我们谭家能娶到文娟,肯定是各位老祖宗的保佑,你别多心,我只是单纯的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以后我们都一家人了,妹子,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和我们说。”
  夏妈妈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大伙入座:“我也很高兴她能嫁给你们这么个好人家,快坐下来说,这位……?”望向庞煜等人。
  “妈,这就是我们的董事长,乐舒的老公。”夏文娟边扶着母亲入座边介绍。
  乐舒和白棉夏妈妈是见过的,这段日子也因为她们俩,她都不想再见那个心理医生了,心情一好,很多积压在心中的阴影也逐渐散去,现在女儿要结婚,还是当年丈夫时常提及的谭家,可谓喜上添喜,反正她觉得她以后都会和正常人没啥区别,起身握住庞煜伸来的手万分感激:“谢谢你重用我们文娟,也是我以前身体不允许,否则早就去当面道谢了,如果不是你,我那两个侄儿恐怕也没现在的成就!”
  “阿姨严重了,文娟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的能力所得,如今我们公司还真不能没有她。”庞煜客气回应。
  乐舒咂舌,庞煜其实也挺尊老的,从来都是夏秘书夏秘书,今天却肯和她一样叫文娟了。
  后面一顿饭吃得也算轻快,夏妈妈笨嘴拙舌,可刘爱云能言会道,谈得还是夏妈妈感兴趣的一些往事,什么当年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发生过的一些有趣的新闻,夏妈妈早就跟不上社会的进步,很多想法全停留在过去,刘爱云察言观色的本领,人人无不唏嘘,和夏妈妈谈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对了,妹子,你也别一个人住那边了,搬我家来吧,他爹每天不务正业,在家做全职煮夫,过去后你啥都不用做,跟我一起安享晚年即可,刚好咋俩也有个伴,我这退休后,一天天也没正事,就当相互有个照应,你看行吗?”刘爱云说完就给未来亲家夹了一块自认为味道还行的美味。
  夏妈妈闻言,为难地看向自家女儿,不是她想,而是怕不方便,毕竟她一个寡妇,去和刘爱云两口子住一起,不太好吧?
  刘爱云似猜到了什么,很是无所谓:“就这么决定了,我家房子大,里面人也多,以前给我爸开车的司机一家,还有和我打小一起长大的田凤,她丈夫死后,就全都住我家呢,你去了,刚好和我们做个伴,至于他爹,你不用理会他。”
  司家两口子,还有个年龄相仿的发小,如此一来,夏妈妈的顾虑消了,但还是想征求一下闺女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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