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瞅着她,走至跟前,搂了她的腰,笑问:“怎么了?”
姜筠推了他,冷哼道:“招蜂引蝶。”
程文佑听着她的话,都觉得冤死了,捏着她的鼻子,道:“我哪里惹着你了,我的眼里心里可都是只有你一个的。”
他近来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说情话,特别肉麻,姜筠本不想理他,无奈鼻子被捏住,无法呼吸,张开嘴,喘了口气,摇着头瞪他。
程文佑垂头吻她的眉梢,哄道:“好了,不气了,是不是你那祖母惹了你不开心?”
他松了手,姜筠不满道:“她要往我身边送几个丫鬟。”
送丫鬟的目的不言而喻。
程文佑听她这吃醋的话,愉悦的笑了笑,姜筠没好气道:“你还笑,你是不是很得意。”
程文佑干咳一声,收敛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经道:“你不喜欢,便不叫她来,你若不解气,你说,是掌嘴还是杖责,回头我叫皇祖母下旨罚她。”
姜筠动了身子,道:“还是算了吧,她也那么大年纪了。”
程文佑道:“那便莫生气了。”
姜筠嘴硬道:“没生气。”
程文佑表示不信:“我看你就生气了,你要是没生气,怎么不亲我。”
姜筠听了他的话,二话没说,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程文佑自然不是一个吻就能打发的,搂了她的腰,把人弄得气喘吁吁的才松开。
第二日程文佑就给卫国公找了点小麻烦,虽然是小麻烦,可对卫国公这种二半吊子来说就不算是小麻烦了,他急忙找了幕僚商议,卫国公在朝中向来是靠着爵位混日子的,这一时被找了麻烦,拿不定主意,赶紧去向老夫人讨主意。
老夫人一听便知道是睿王殿下警告卫国公府,吓得也不敢再说送丫鬟给姜筠的事了,又派人去睿王府求见姜筠,去了几次都没见着人。
万氏和姜筝坐在松画堂里听老夫人说姜筠误会了她的事,她一脸痛心,拉着姜筝的手道:“阿筝,你同阿筠姐妹俩关系最好,你去劝劝她,祖母真的不知道她会因此事不满。”
姜筝听了老夫人的话又气又无奈,她同姜筠关系好,自然不希望老夫人送什么丫鬟过去,破坏姜筠的夫妻感情,可老夫人又是她的祖母,她就是再不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阿筠不是小气之人,她自小便养在睿王殿下身边,平日里最依赖的便是睿王殿下,如今她夫妻二人正是感情浓密之时,祖母要送丫鬟过去,她心里不开心也是有的,她向来孝顺,一时小女儿心性,不愿见祖母,祖母也莫要惊慌,过上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老夫人道:“阿筝,那日祖母亲自去睿王府,连阿筠的面都没见着,祖母知道此事做的不妥,可也是担心阿筠年幼,管不住睿王府里的人,才派些人去帮她,她若不愿,祖母不送她便是,何至于伤了祖孙的情分。”
姜筝心下叹息,祖母那么做,又何时念过祖孙的情分啊。
她把手从老夫人的手中抽出来,勾了勾唇角,道:“祖母您从前便喜欢阿筠,总是夸她孝顺,她什么性情,不用旁人说,祖母难道还不知晓吗?”
老夫人噎了一下,她从前夸姜筠,那是姜筠真的听话,早起请安都没晚过,出门也会过来同她说一声,嘴巴也甜,哪里是如今这个连见都不见她的睿王妃。
姜筝和万氏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时已经巳时了,万氏由着女儿挽着自己的胳膊,道:“你祖母这人啊,就是一辈子活在算计中,如今可好,阿篱和阿筠这两个她曾经最宠爱的孙女都不待见她了。”
姜筝道:“祖母她在意的只怕不是这些吧。”
老夫人那样的人只在乎利益,又怎么会在意两个孙女对她的看法,便是在意,那也是因为姜筠睿王妃的身份。
姜篱原先那么得她的宠,还是逼着她嫁给了不想嫁的人,为了那点面子,不许姜篱回卫国公府,这事虽未发生在姜筝身上,可她想想就觉得心寒。
老夫人的意思是叫姜筝去睿王府替她求情,姜筝心里有气,嘴上答应了,却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那里知道姜筝没出府,派人来催了几遍,姜筝只说一会就走,一直没有要出府的意思。
她正吃着午饭,老夫人身边的绿萍又来催了,姜筝当即撂了筷子,板着脸坐在那里。
绿萍见她发怒了,吓得也不敢再说话,只是讪讪的站在一旁。
待她吃完饭,躺在榻上休息的时候,又忍不住道:“二小姐,不知二小姐何时往睿王府去。”
姜筝揉着肚子:“我午饭吃的有些撑,这会不想走。”
绿萍回去禀了老夫人,老夫人只说绿萍无用,倒也没说姜筝的不是。
姜筝晾了老夫人一天,才往睿王府去,见着姜筠的面,便揶揄道:“睿王妃,气可消了?”
姜筠装模作样:“本王妃这气是消不下去了。”
姜筝才不管她是不是睿王妃,笑着去拧她的脸,姜筠拉着她坐下,问道:“老夫人叫你来的?”
姜筝一听她叫老夫人,便知道这回是真气了,她摆着手道:“你不必顾忌我,我便是来瞧瞧你,不是来做说客的。”
老夫人以为姜筝是过来替她说好话的,却不知姜筝自到了睿王府便没提过她。
两个人在一起聊首饰,胭脂水粉,姜筠叫人搬了好些首饰出来,瞧着哪些好看。
宣王府里程文越同姜纥面对面的坐在凳子上,程文越一只手捏着酒杯抿了口酒,咂咂嘴,看向对面坐着不说话的姜纥。
程文越笑道:“怎么几日不见,又不给我好脸色了。”
姜纥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程文越戏谑道:“姜二公子,你莫不是忘了咱们曾经的情义了吗?”
他说完自己的脸色便僵了一下,而后捂着胸口道:“姜纥,你莫不是真对我有什么企图吧,难怪了,自我定亲之后,你便不爱搭理我了。”
姜纥再也受不了他了,起身要走。
程文越起身拽住他:“别生气,别生气,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姜纥回头冷冷的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程文越感觉手下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看,愣了一下,笑道:“哟,怎么几日不见,多了个小荷包啊。”
他手中拽着的,正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