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世家子弟么,他怎会不知,那地方若是看了,一个少女的清白就没了。明月辉咬着牙嚷道,“阿奇,这地方不……不能看……”
“梓香姐姐说,女孩子生来就有这个病,都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发病。”
“每个人生与死的概率是一半一半的,若是一天内止不住这个血,人也就这么去了。”
“都半天了,这血越流越多了……”明月辉崩溃地掩面。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属于没救的那一型了。只是期望临死之前,见他一面。
幸好,今晚他在宫里当差。
“这世上有何病是这么突然的,还每个人都有,你怕不是被哄了吧?”谢奇心里也急,根本就甩掉了自己的常识,强硬掰开她的手,“给我看看,我给你包扎!”
“不,那个地方不要!”少女拼死挣扎起来。
少年的身子压下来,两人离得近极了,他干燥的深衣被她濡湿的衣裙打湿了,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她的血迹爬上了他干净的衣服,他的身体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暖意。
两个人都感觉不对劲儿了,少女的脸红彤彤的,连哭泣与挣扎也停了下来,羞愤地别过了脑袋。
她感觉到少年抵着她,至于什么抵着她,她不敢想,只直觉这辈子算是栽到他身上了。
“啪嗒!”少年趁明月辉一时不查,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扯下床带,给紧紧地绑到了床柱上。
明月辉:“???”
“谢奇,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做!”她似乎意识到谢奇要做什么了,可女子贞洁,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她……
他箍起她的下巴,令她与他相视,“教你,老实点。”
紧接着,少年解了她的腰带,一只手麻利褪下她的裙裾与外罩——
那条被血水浸泡得不成型的亵裤。
正当少年的手正要抚上去之际,少女的尖叫之声骤然响起,“谢奇!!!”
他抬眸,正对上她泪流满面的脸庞,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诉说着羞愤、真情与决绝。
“嗯?”少年伸手,掰正她的脸颊,手指有她的泪流过。
“若你此番真的看了我,就算到了地下,我也不是清白的了。”她的嘴唇都在颤抖,牙齿打颤,像是被迫做一件视死如归的事。
少年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两个人谁也不服输地瞪着对方。
蓦然间,少年一笑,“呵。”
“你,你笑什么?!”明月辉怒了,“你不知晓,女子的名节与清白有多重要吗?!”
“我只是在想——”少年一手捏住明月辉的两颊,强迫她的牙齿离开快要被咬破的嘴唇,朱唇彻底打开。
“我要怎么让你更加不清白!”
猝不及防地,他咬住了她的嘴唇,覆了上来。
这是一团火焰,他的霸道与强横可以燃烧一切。
明月辉急促地呼吸着,被迫承受他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不敢置信眼前发生之事。
下一刻,少年的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喂,你投入一点。”
她是不是该回答一声,“哦。”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猜忌、痛苦、折磨,都化为了这一刻冰冷的衣物、火热的躯体,以及不顾一切的纠缠与拥吻。
她的心,从冰冷复苏,跌宕着灼热的温度,一如他带给她的热度。
好久好久之后,两个人好像都快要气绝了,少年才放过了她,轻轻掌着她的后脑勺,“累不累。”
明月辉被度了好多气,自然没有他累。
她只是红着脸,安静地点了点头。她又觉得此番太过没脸没皮了,赶紧摇了摇头。
谁知谢奇见了,笑着又重重亲了她一下。
他起身,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跪了下来。
明月辉的眼睛蓦然一睁,少年回眸一笑,那笑容若天地鸿蒙的开辟,若天地深渊的光亮。
他朗声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吾谢氏如卿愿娶梓宣为妻,从此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而同寝,死则同穴!”
言罢,朝那皇天后土,恭恭谨谨拜了三拜。
明月辉的耳中,他那一句话来来回回充斥于耳膜,泪水洗刷了整张素净的脸庞,再也无法完整地出口一句话语。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少年粗粝的拇指已轻轻拭去了少女的泪水,“夫人,可否让为夫为你治伤?”
明月辉一双杏眼巴巴地望着他,老半天,才哆嗦出一句话,“阿奇……你会后悔的……”
谢奇只是笑,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着十三个州的烽火,没有一刻,他比现在更加清醒,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不悔,“我谢奇做过很多足以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这件事,不悔……”
……
……
后来发生的事情,明月辉也囧囧的。
仿佛刚刚的生死相守就像是一场玩笑一样,谢奇在检查完她的伤口后,告诉她,“那玩意儿叫月事,一月来一次,大可不必惊慌。”
她身上穿着谢奇的衣服,手里揣着谢奇的杯子,脚边还烤着谢奇专门点燃的炭火,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梦一般。
除了……除了那个在灯边笨拙地摆弄着针线,说是要给她缝一个月事带的少年。
“阿奇……”明月辉不好意思地喊他。
“以后两个人的时候,别这么喊了。”谢奇的手指眼看着又被扎了一个洞,他含了口手指。
明月辉眼看着,心中一紧,嘴里却问,“那……那……喊什么。”
“夫君啊。”谢奇怪她明知故问。
灯火明灭,好似这个故事,永远定格在了这个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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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云后的助攻
在两个人私定终身过后, 谢奇消失了一段时间。
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 宫中一直不太平。云后不知为何,脾气暴躁起来,宫中又有很多人不见了。
明月辉担惊受怕了个把月, 最后终于有一封信,通过禁军传递了过来。信中谢奇说自己只是家中有事, 给她报了个平安, 叫她勿要担心。
可不知怎么回事,明月辉还是担心得很。
直至两个多月后, 这场风波才过去。
谢奇回来了,还笑嘻嘻来找她。
他把她约到两人经常见面的废弃宫殿里, 徘徊于宫殿之外的时候,她习惯性左右望了望,见四周分布着熟悉的禁卫军,她才放了心。
以前他们每次这么见面,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在四周安插进自己的人清场。
听到传信人叫她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惚, 觉得虚幻得很。这些人重新出现在了明月辉的视野里, 明月辉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了。
她跨入了那扇门,蔓草衰黄,正是秋季,那个人的靴子就出现在她视线尽头。
他的靴子很好看,玄色云纹, 精致干练。
他背着手,一身劲装,肩宽腿长,凭着玄色劲装,还能看到透过衣服显露出来的肌肉纹路。谢奇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身材特别好,脸更好,所以明月辉面对他的时候很是为难,盯着脸看,害羞,转眼盯着衣服看,发现自己更害羞了。
“谢……谢奇……”明月辉鼓起勇气,率先喊了出来。
那人一怔,缓缓转身。
还是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孔,就算是只露了一半,明月辉早已在脑海里刻画了千万遍。
他比以前瘦了一些,动作还有些迟缓。
明月辉连个转身的时间也等不了,趁左右没人,大着胆子冲上去抱住他。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从过了那一夜,她的胆子就好像大起来了。
她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人生中,有一个人会陪着她,一直一直陪着她。
她冲得实在太快了,少年笑盈盈地接住她,又因受不住冲力,往后退了两步。
少年纵容地撸着她的头毛。
明月辉蹭了蹭谢奇胸口,感受他的胸肌,脸热热的,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她才发现少年的脚似乎有些不稳,他以前都不是这样的,“阿奇,你怎么了?”
她连忙去看谢奇的脚,担心得不得了“你的脚怎么了?”
她又问了一遍。
谢奇只是一笑,赶紧将她捞起来,不让她看,“摔的。”
明月辉一拳头打了他一下,他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摔?
谢奇只觉心都被打软了,握着她的粉拳讨饶,“家里祖父打的。”
明月辉抬起脑袋,巴巴地问,“他为何打你啊……”
“他早就哪看我哪不对了,打了还舒服些。”谢奇当时是这样对明月辉说的。
很久很久之后,明月辉才知道,谢奇消失的那段时间,是被谢家打个半死,然后关起来了。
他要娶明月辉为妻,谢家是不让的,不但不让为妻,连当个贵妾的资格都没有。
明月辉是他十八年人生中唯一的意外,为了这次意外,他反抗了整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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