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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到时候列出花销的单子给你...”楚明曦话未说完就被楚俏打断,
  “八姐。”楚俏拉了拉楚明曦的手,摇头道,“不用给我列什么单子,我不懂这些的,这些
  金子八姐让人抬走吧,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告诉我,告诉我了我也听不懂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楚俏有些心虚,要是...要是华笙要将金子要回去,大不了,大不了她就嫁给他好了。
  要是他那个时候不喜欢她了,她就去卖吃的赚银子还债...虽然肯定有生之年还不起。
  楚明曦的嘴角微微翘起,长眸里带了愉悦。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楚俏毛绒绒的脑袋,“阿俏真乖。”
  “明日不是要去冬猎?时候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余下的都交给我,不要操心这些东西,
  明日只管好好玩就是。”楚明曦让人将黄金抬了下去,又将其它的大箱子都抬到空耳房里,放在
  外面只会引人瞩目。
  “嗯,辛苦八姐了。”楚俏乖乖地点头上床,盖好被子蒙住半张脸。
  楚明曦眼底浮出笑意,伸手替她掖好被子后出了门,又仔细将门带上才离开。
  天际已经蒙蒙亮,她伸手接过不断飘落的雪花,觑了觑狭长的眸子。
  这雪时大时小,看起来威胁不大,倘若当真如楚俏所说的那般,这雪会一直延续到三月底,三月之后北地持续冷冻,根本无法耕种粮食,南方天旱迸发,那么乱世是在三月底初见端倪,南方闹饥荒死人,江南的官僚们不仅不予理睬还会将消息压下去,到了四月底,江南便会出现造反的声音,五月中旬北祁出兵攻打大庆,那么真正混乱的时期应该是从六月中旬开始。
  但她有些拿不准,或许会出现意外。
  说不定会更早就乱了。
  比如那个在赌场被楚俏救出来的楼阙,有他在二皇子身边煽风点火,现如今朝堂上的氛围越发剑拔弩张,那双妖孽的桃花眼里有着掩藏不住野心,楚明曦抿着唇深思,说不定什么时候二皇子就反了。
  楚明曦直直地站在院子门外,风雪给她的脸上染了一层霜,摸起来冰凉凉湿漉漉的,她呼了一口气出来,一瞬间成了一缕白烟。
  照着楚俏的说法,朝昀会是将来统一天下的君王,她依附朝昀的话是一条捷径。
  但捷径一定是最好的么?
  阿俏还说她上辈子嫁给了朝昀,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她不觉得自己会爱上朝昀,就从他对北祁神社的事从来没有怀疑过的这件事来看,她就觉得他蠢。
  就算最后嫁给朝昀,帝王无情,说变就变了,到时候她不一定能护得住楚俏,靠一个男人去做事,这不是她的理念...她从来都是靠自己。
  楚明曦捏紧了拳头,抬起头任由冰凉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可不同朝昀合作的话,她又能护得住阿俏吗?
  又该从哪一处下手?
  楚明曦忽然又想起那日同三老爷谈过的事来,以及三老爷交给她的那个令牌。
  是了,三老爷那里有人的。
  那些是属于阿俏的人...他们的心愿也是护着阿俏。
  楚明曦忽然就笑了起来,她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闵汐他们和楼阙的势力都在北方,那她就从南方开始......
  她不会跟着朝昀,将自己的筹码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她要自己来护着阿俏。
  作者有话要说:  花生才是最有钱的*真金主爸爸
  带带太爱八姐了,总觉得八姐该自由自在的,其实上一世八姐也不是喜欢朝昀才嫁给他的,只能说有惺惺相惜的战友之情。这一世我在纠结,我们这么a的八姐,到底还要不要朝昀这个cp emmmm....
  第68章
  翌日清晨。
  绸杏从床榻上起来, 打了个呵欠,伸手拍了拍玉珠圆嘟嘟的小脸, “玉珠, 该起来了, 叫小厨房把姑娘的早膳热好送来。”
  “唔。”玉珠应了一声, 有些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来,哼哼唧唧地起床穿衣裳。
  绸杏抬眼看着外头的光景, 天已经大亮了,她只觉得昨儿睡得香,手上有些失了力气, 软绵绵的。
  好在大年初一府里一向没什么活计, 府里的丫鬟小厮在这一天是最松活的。
  她穿戴好衣裳, 又仔细将腰带系好, 刚刚打开门, 一股凉意迎面而来,冷气从鼻尖进入一直凉到胸膛,原本还有些睡久了的晕乎, 睡意全醒了。
  绸杏微微蹙着眉头, 偏着耳朵细听。
  她方才好像听见了猫叫声,轻轻的, 软软的, 跟姑娘说话的时候是一样的。
  但那猫叫声好像不止是一只。
  好像是从姑娘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绸杏顾不及梳头就出了门,是野猫进了姑娘的屋子吗?有些野猫性子很凶,她怕那些猫会伤到姑娘。
  心里担心着楚俏, 绸杏径直朝着楚俏的厢房走去,一推开门就被满屋子的猫儿惊得愣在原地,绿眼睛的猫儿温顺地躺在四处舔着自己的长毛,绸杏垫着脚尖生怕不小心踩到它们,她轻步挪到楚俏的床榻边上撩开珠帘,五六只波斯猫舒服地睡在楚俏的枕头边上,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楚俏露出来的半张小脸。
  那双杏眸轻轻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刷子微微颤着,她舒服地仰了仰头,白莹莹的小脸便从锦被里露了出来,唇角微微翘起,绸杏的心软了下来。
  姑娘很开心。
  她一向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动物,那只橘猫丑成那副样子了,姑娘还是整日爱不释手地抱着,甚至还亲手给猫做了好些鸡肉小零嘴。
  虽然不知道这些猫儿是从哪来的,这些一看就是名贵的品种,都是藩外来的异国猫,在市面上价值不菲。
  她不好过问,也无需过问。
  只要姑娘开心就行。
  屋子里时不时发出嗲嗲的猫叫声,姑娘却还是睡得很熟,想必当真是累坏了。
  绸杏想着院子里反正还有其它的空出来的耳房,心里想让楚俏多睡会儿,便让玉珠也来帮
  忙,俩人轻手轻脚地将在屋子里乱跑的猫儿都全部抱去耳房了,未了让它们不叫欢,绸杏又在柜子里取出上回姑娘给橘猫做的小零嘴喂给这些猫。
  “绸杏姐姐,这些木箱子是什么时候放这儿的。”玉珠有些纳闷,她记得之前没有这些箱子的。
  绸杏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说话,院子外头忽然响起说话的声音,她连忙将小肉干放下,起身拍了拍裙子出去,就见是碧琴手上端着盘子过来.
  “碧琴,这么早过来了?”绸杏迎了上去,她朝着楚俏住的那间厢房看了看,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
  碧琴会意,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九姑娘这是还没醒呀?”
  “姑娘有些累了,现在还在歇息着,你现在过来可是二小姐有什么事?”绸杏笑着道。
  “二小姐是专门让奴婢过来送衣裳的,九姑娘之前应该是没有穿过骑马装的,这是二小姐特意找人给九姑娘做的。”
  “多谢二小姐了,可是...”绸杏的声音里有些迟疑,到底还是说了出口,“姑娘身子弱,这是近几年才能好些,姑娘...不会骑马。”
  碧琴噗呲一声笑了出声,“二小姐拿九姑娘当亲妹妹。”
  亲妹妹几个字一出口,碧琴就默了默,想起被二小姐忽视的六姑娘来,咬了咬舌尖换了句
  话,“二小姐对九姑娘比对自己亲妹妹还好呢,二小姐自然知晓九姑娘没有骑过马,你且放心,到时候也不会让九姑娘骑马的,只不过二小姐喜欢九姑娘同自己穿得一样罢了。”
  绸杏听了笑着接过盘子,“那就谢谢二小姐了。”
  “那我就先走了。”碧琴福了身子就离开了。
  绸杏看着那木盘子里华丽的面料嘴角带笑,从前她们都误会二小姐了,二小姐是打心眼儿里疼自家姑娘的,只不过是审美有些...奇特罢了。
  绸杏端着盘子正打算转身离开,不经意间就瞟见了三老爷和七公子朝着这边方向过来,她连忙行李,“奴婢见过三老爷,七公子。”
  “三老爷和七公子是来寻姑娘的?”
  “阿俏可醒了?昨日想着她刚回来精神定然疲累想着她好好休息下,也就没过来,她现在可在屋里。”三老爷开口问道。
  “回三老爷,姑娘正在睡觉,奴婢这就去叫醒姑娘。”说完,她正打算走却被三老爷拦住。
  “等等,不必了,阿俏既然还在睡,想必也是累了,我过来也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不是什么大事,阿俏既然还在睡觉就等她睡吧,我等晚上再过来一趟就是。”三老爷摇了摇头道。
  “三老爷...可是...”绸杏有些为难,三老爷是长辈,哪有长辈来寻人,女儿还在睡觉的道理...
  绸杏怕这事儿被三夫人知晓了,到时候指不定会说教姑娘...
  “是,妹妹既然再睡就等她睡醒了再说吧。”楚弈也跟着附和道,虽然见不着楚俏有些遗憾,但到底还是觉得楚俏的身子更重要些,总是有机会见的嘛。
  再者阿俏也刚刚从回来,不知道心里会不会难受。
  楚弈只是有些失落,原本楚明淑她们是邀了他一道去冬猎的,只可惜自然被娘以准备乡试的由头推掉了,他跟小十一都得在院子里留着,他是觉得娘越来越疯魔了,但思来想去,床下那木偶之事他也不敢告诉三老爷,怕爹更加厌弃自己娘,到时候指不定会将娘给逼疯了。
  他偷偷去寻了大夫,大夫说她这是心病,心病得得用心药治。
  娘既然希望他和小十一多关注她,他们就多陪陪她,只希望她能够早日正常一些。
  再者他和小十一不接近楚俏对楚俏来说也是好事,这样娘便把重心放在他们身上,也就不会过多的注意到楚俏了,毕竟没有哪家的主母喜欢庶子庶女。
  “这是我和小十一给阿俏的过年礼,你帮我带给她吧。”七公子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碧琴。
  碧琴伸手接了过来,一个是绣着竹叶的荷包,一个是串着东珠的手链。
  “姑娘会很高兴的。”碧琴替楚俏道谢。
  七公子一听,那张满是书卷气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三老爷也从怀里取出一个有些沉甸甸的荷包递给碧琴,“这是我给阿俏的压岁钱。”
  “奴婢替姑娘谢谢三老爷和七公子,还有十一小姐。”绸杏眉眼带笑,三老爷是当真很宠爱
  姑娘的。
  不然寻常哪有父亲眼巴巴过来还得担心吵着女儿睡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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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俏这一觉是睡到用午膳的时候才起来,她这算是熬了半夜,起床的时候脑袋里还昏沉沉的,只觉得头重脚轻,有些想吐。
  “我的猫呢?”楚俏睁着惺忪的睡眼,任由绸杏给她换上楚明淑特地差人送来的骑马装,红色的衣裳映衬得她白莹莹的小脸白里透红,气色倒是很好,窄袖带着利落的意味,楚俏换上这身衣裳后少了几分弱柳扶风,多了一些俏皮活泼。
  “奴婢怕它们吵着姑娘睡觉了就和玉珠将它们放在耳房里去了。”碧琴扶着楚俏坐到梳妆台前,打算给她扎个马尾辫,再戴上一根镶着红宝石的银簪子,“姑娘没用早饭,现在可是饿了?奴婢让小厨房里温着虾滑粥,姑娘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一会儿玉珠就将粥端过来了。”
  “是有些饿了。”楚俏捻了一块松仁糕慢慢吃。
  “头有些晕。”她有些想吐,只吃了半块就吃不下了,但肚子却叫腾得欢快。
  绸杏蹙着眉头,“许是昨日睡得太晚了,姑娘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不如就同二小姐她们说
  声,今儿个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