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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之前的动作十分的不靠谱,但他此刻的声音语调都很诚挚,动作也是极为恭敬的——他是真心感谢这些人,如果没有他们的救治,虽然他和沈仁也不会死,但重新修炼到再见之日,怕是要拖上很久。
  可他说了话,农皇们还是沉默。
  虽然沉默,但他们脸上的表情翻滚个不停,好像是怒其不争,又好像是欣慰。
  沈仁觉得这事儿药丸,于是不顾身上那些微小细碎的不适,想要自己起身表示感谢,可刚刚离开靠垫,尧卓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回身就把他给又推回去了……
  沈仁:……
  他只能暗戳戳的又戳尧卓的后背,这些是救命恩人啊,你不能这么不礼貌!
  那些农皇还真就一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动作,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的诡异。
  尧卓也觉得自己犯傻了……虽然睡了一夜,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明显还有些混沌——大概所有被另一半作过的男人,都会有些后遗症的。
  若是以往,他大概把身上的气势一散,就没人多加置喙了,但对着救命恩人,他还是知道收敛的。
  于是等沈仁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只是伸手扶了沈仁一把。
  沈仁也没阻止尧卓的动作,因为麻蛋腰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因为腰痛的好像要断掉,所以他先是咬了咬牙,这就导致感谢的话迟了三秒钟,可就这三秒钟,事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这些农皇,一起朝着沈仁跪拜下来,“神农谷神农氏,叩拜主上!”
  要不是腰痛的不行,沈仁一定能窜起来。
  但现在他只能扶着僵硬的腰,脸上的表情好像要魂飞魄散一般,“你们这是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啊!”
  他还年轻啊,这么老的一群老头朝他下跪,他得折多少寿啊!
  但他随即又想起了自己是人参精了,应该岁数也挺大的——但是相对当妖怪的记忆来说,他还是当人的记忆比较多啊,因此真受不了有人跪他啊!
  可那些老头听他这么说,不但没起来,看起来还有要磕头的打算,沈仁惊的不行,却来不及避开,只能大叫,“停!停下!住手,不对,住头!”
  尧卓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反常的事情,于是一瞬间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充斥在这破败的茅草屋中,即使身后的背景是一张布满了柔软靠垫的破木床,他依旧站的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
  这些小老头被这气场一激,下意识的想要抵抗……
  茅草屋上方的李九针一脸的惊恐,尧卓虽然气场强大,但毕竟大伤初愈,若是和农皇们对上,怕是又要受伤!
  可这几天他也发现了,这群农皇虽然医术卓绝,种药培药都是一流,但这体力实在是……和他们外表差不多的柔弱,要对上尧卓,估计也得吃亏!
  更崩溃的是他自己,尧卓对于他们来说,是他们的皇帝,他们的信仰,可这些农皇——死了的梦想也是曾经的梦想啊,要是真动手的话,自己该帮谁?
  他纠结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这时忽然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那群农皇的气势瞬间就散了,还有一个老头一下子蹦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刚刚跪在自己前面的人,“你放屁!”
  被指着的那个老头满脸的通红,“不是我!”
  “就是你就是你,我就在你身后,我都听到了!”
  “你这么大岁数了,肯定是耳朵不好使了!”
  “放屁,我不光听到了,我还闻到了!”
  “你被毒死的时候,鼻子也跟着瞎了吧!”
  “放屁,我还看到你衣服被掀起来了!”
  这小老头还要辩白,可旁边的小老头一起指着他,“就是你,肯定是你,我一闻这味就知道是谁,特别臭的就是你!”
  沈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看着那群小老头吵个不停,但其实他内心里,还是同情那个蹦起来的小老头的——毕竟这屋子里的地方这么小,这些小老头跪下的时候,距离就不得不近一点,要磕头的时候又要那么一撅屁股……离后面人的鼻子都挺近的……
  不过不管怎样,这个屁,都成功的消弥了一场战争。
  当尧卓扶着沈仁的腰,带着他从屋顶飞出去之后,这些小老头也反应过来,四下逃窜,于是这个茅草屋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等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沈仁有气无力的靠在一棵大木桩上,身后身下都垫着蓬松柔软的被褥开口,“到底什么事儿,说吧,千万别客气!”
  再跪一次什么的,估计谁都扛不住!
  那些小老头围坐在沈仁的身边,齐齐开口,“多谢主上在我们死后,给我们这一容身之地,又立下神农谷的规矩,才让我们免受外界的纷争与打扰。”
  沈仁一脸懵逼,李九针和章万年把神农谷的规则小声的告诉了他,他更懵了,“我有这么大本事?”
  他不明白,尧卓却是明白的,神农虽身死,但灵魂犹存,他们这一手生死人,救鬼神的本事,无论是妖魔鬼怪,都会想要得到他们,所以不但不可能让他们去转世投胎,还会因为一些事情胁迫他们,而他们和人打仗的本事……咳咳……
  所以沈仁当初才会给他们辟出这一块地方,也好在沈仁当初这样做了,才有今日的获救。
  他再一次轻轻的握了握沈仁的手,然后见那些农皇都默默的转过头去。
  他眼睛微眯,看他们的神情,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这些人知道多少,是不是可以让……
  他还没想完,就见沈仁挠了挠脑袋,“可是我都不记得了啊。”
  他这句话音刚落,就见那些农皇打了鸡血一般开口,“主上,我是大农皇,因为我是吃了四八百三十一种不同的东西才毒死的!”
  “主上,我是二农皇,我吃了三千七百八十九种!”
  “我是三农皇,我吃了三千七百六十三种!”
  “我是老四啊,我吃了两千七百四十六种!”
  ……一群农皇纷纷报数,第十七农皇是最后一个,他是吃了一千五百七十七种死掉的,他非常不甘心的替自己说话,“我不是不想多吃,而是他们吃的东西太多了,后来没吃过的东西越来越少,我是老死的!”
  沈仁听的双眼发直,原来国人吃货本性,从农皇那里就开始了。
  李九针的梦想好像又要活过来,他这几天也稍微有些发现农皇们之间是有些上下关系的,本来以为是按年纪来算的,没想到是按照吃过东西的多少来界定的,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决策!
  而尧卓,尧卓默默的扭过头去,算了,不能让这么一群二货告诉沈仁过去的事情,他们说不定会把事情歪到哪里去呢!
  第91章
  不管神农谷的农皇们对沈仁多么的依依不舍,但在这休息了几天之后, 他们还是离开了。
  李九针不想走, 他想留下多看看神农谷的那些珍惜药材,可章万年说什么也要跟着尧卓他们走, 李九针只能满脸不乐意的跟上了。
  他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些农皇多么的情真意切啊,沈仁你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他也知道事情的关键点在沈仁身上, 沈仁不走,尧卓就不会走,尧卓不走,章万年就没理由走,章万年不走,自己就可以留下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跟着章万年走, 他还真没想过……
  沈仁要走, 是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农皇的客气了……
  再一个,他还是惦记宁宁的,就是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面对他。
  之前是觉得宁宁能给自己和尧卓养老送终的,可现在怎么办,自己好不容易把宁宁养大,然后再把他送走?
  沈仁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没那么好,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宁宁实话实说啊,哎!
  一直到他出了神农谷,又被尧卓牵上了私人飞机,他都在纠结着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既然当初把宁宁留下了,就不会再把孩子给送回去,于是他问尧卓,“咱们做妖怪的,是不是会法术啊?”
  “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能不能变老。”
  “变老干嘛?”
  要是能的话,骗宁宁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沈仁这么琢磨着,然后察觉的尧卓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一点一点的按着,同时有暖融融的气流从尧卓的掌心传递过来,让他酸痛的腰好受了不少。
  ——这也是沈仁想要离开的原因,他和尧卓虽然都不是耽于美色的人(鬼才信),但初尝情爱的美妙滋味,难免……难以克制了一点,也不能总在别人的地盘这样啊!
  不过他还是推开了尧卓的手,“用不着这样,你还是……”
  他想说你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吧,但忽然想起来前一天也是忽然说到这里,然后自己就被推到了的,看起来自己第一天说的有关体力的话,对尧卓的刺激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叫不叫自作虐不可活?
  于是他话说了一半硬生生的转会之前的话题,“到底能不能变?”
  尧卓点头,沈仁连忙开口,“教我教我教我。”
  尧卓于是半搂着沈仁,一点一点细细碎碎的和他说着话。
  私人飞机的空间其实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这两个人甜甜蜜蜜的窃窃私语,虽然因为两个人都有一副好皮囊的原因,不但不辣眼睛,反而显得十分美好,但——别的单身狗心里受不了这个啊!
  于是李九针小声埋怨章万年,“我就说别跟着吧,做电灯泡过瘾么?”
  章万年反问,“谁是电灯泡?”
  李九针指指那边亲亲热热的两个人,又指指自己和章万年,咬牙切齿,“这不是很明显么!”
  章万年看看那边,又看看李九针,忽然伸出手来把李九针带到自己怀里。
  李九针一愣,本来想发火问他干嘛,但一想到出了神农谷,章万年可就是最珍贵的了,于是虽然表情扭曲,却条件反射的就回抱了回去。
  章万年搂住李九针的腰,“好了,现在他们也是电灯泡了!”
  李九针想说电灯泡能是这么算的么?但……本来提神醒脑的樟木气味,却让他觉得有点晕忽忽的,于是他也搂了搂章万年,算了,就这样吧!
  沈仁和尧卓一行人往滨城赶,而滨城这边,也酝酿着一场风暴……
  段夫人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手中拎着最新款的古奇手包,发髻高挽、神情傲慢的朝着步行街的一家工艺品店走过去。
  步行街本来就是滨城有名的百年老街,凡是来滨城旅游的人,都是要来这里逛逛的,而这家工艺品店的位置,在这步行街上,也算是顶尖的了。
  现在是冬季,正是滨城冰雪文化旅游的盛时,所以步行街上游人如织,而虽说物流发达,可如果真讲究心意的话,还是亲手挑选,千里迢迢带回比较有诚意,所以工艺品店内的人也多的厉害。
  段夫人看着店内挤挤挨挨的人群,皱起了细细的两条眉毛,明显是不耐烦的,但最终还是强忍着走了进去。
  工艺品店的经理正穿梭在人群中,解决着各种问题,忽然见到了段夫人,她条件发射的觉得烦躁,但还是热情的迎了上去,“这不是段夫人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这里新到了一款纯手工打造的金表,您要不要看看。”
  段夫人睨了她一眼,“你当我是暴发户么?还戴金表!”
  经理看了看段夫人手腕上那块高仿,心里笑着面上不漏,“是是是,是我不对,那您今天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段夫人的神情愈发的不耐烦,“你们老板呢?”
  经理其实也不耐烦,但还是回答,“这我哪里知道,我只是小员工啊段夫人。”
  段夫人十分不悦,“难道他忘了今天是交房租的日子了么?”
  经理奇怪的看了段夫人一眼,“房租不是前几天小段先生来拿走了么?”
  段夫人一惊,“你说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经理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几乎透过薄薄的衣料,戳进了经理的肉里。
  经理也不乐意了,她挣了一下,皱眉开口,“段夫人,有话您说话,动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