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水,你知不知道你们张家拜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当年是它杀死了黄河大王,如今黄河大王的尸骨就在眼前,我们杜家祖先曾说过,自从铁头龙王占据了黄河以来,每年黄河都要发水,几乎每年都有人死于非命。你我都是黄河人,应该算得出,每年每月乃至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黄河两岸的降水该是几分几豪,可你算算,这妖孽可是按照龙王爷的指示降雨的?这一次它更是变本加厉,连续数日降雨超过76分,几乎要超出咱们兰州城十年的降水量了,你张四水在作甚?你们的河神在作甚?它要毁了兰州城吗?”杜伯也觉得自己本领不济,可人老了就是愿意拼这口气,本领不行归不行,还有这张嘴呢,掐住了道理就往死里跟他犟,说的张四水也是哑口无言。
张四水自己心里边也有个账本,他明白的很,如今的铁头龙王可再不是从前那个接受张家香火的小王八了。这大家伙羽翼渐丰,这几年修行越来越高,几十年前,若不是请出了禹王神鼎,他也镇不住这妖孽。
只是如今要是亲口承认了,那就等同于承认他们张家世代信奉的河神是个妖精,他们张家人助纣为虐了,他自然不会开这个口,给杜伯留下把柄。
第92章 信仰的神圣
“怕不是两岸百姓近年来给的祭品不够吧?现在的年轻人啊,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就忘了咱们黄河人的传统了,所以铁头龙王才会发怒。”他找了个听着像模像样的借口辩解说。
他步履蹒跚,一步步走到祭台前抬头显示跟老仇人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站在鱼骨祭台上的穆青。
“黄河之女?哎哟……这女娃娃是谁找来的?老夫当你杜子哪来的本事呢,原来是寻到了她呀?哼哼……怪不得有本事在这儿跟我叫嚣。”他冷笑道。
“笑话,我杜子一心只为两岸百姓太平无事,跟她有何干?老东西,你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杜伯道。
“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张四水没有再理会杜伯。
“我……我叫穆青。”穆青清澈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两个大葡萄似的,看的人心中泛起涟漪。
“你姓穆?你是保安族人?老夫知道了,穆呈恩是你何人?”穆呈恩就是穆青口口声声叫太公的那位保安族族长。
“那是我太公。”穆青回答说。
“娃娃,你太公老夫也认得,如此说来,老夫小的时候应该去见过你的,你不是应该……应该……活祭黄河之根吗?只谁那么大胆把你带了出来?你可知道你离开了保安族村寨,将给你的族人带来多大的灾难吗?你可知道你的罪孽有多深重吗?难怪铁头龙王发怒了,是有人坏了黄河之根吧?”这个理由找的太好了,张四水就是在给铁头龙王那河妖开托呢。倒是把这一条条一款款的罪状全都推给了穆青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无双可是个明白人,跑他这儿来找便宜那怎么可能呢?他立刻走了出去,蓝彩蝶拽都拽不住。
张四水的话把杜伯气的浑身直哆嗦,却也不敢说什么,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到底根源是哪里?还不就是因为那条土龙来了吗?如果不是他来了,也不至于让铁头龙王如此震怒。可如今话赶话都逼到这份上了,也就只能跟无双站在一条阵线上了。
“我说,张四水,话有你这么说的吗?怎么着,按你的意思,这姑娘就得活该祭了青浮?按你的意思,这黄河里边就该有这么一个妖精受世人香火?”
无双是个不讲道理的痞子,他要不讲理起来都能把你给气死。
“又是你?东北人!我们黄河边上的事不是你能懂的。那黄河之根坏不得,那是黄河的根源,老夫不知道什么是青浮,只知道保安族每过几年就要用人来活祭,这样才能保两岸百姓风调雨顺,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谁也破坏不了。”张四水恶狠狠地瞪着无双,只是如果今天他再想跟无双打,恐怕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今天他已经油尽灯枯,别说动手了,估计再这么晒下去,不出一个小时,魂魄就全散了。
“我说四水前辈,那咱俩可就得说道说道了,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这穆青姑娘我是豁出去性命才救回来的,她的命就是我的了,只有我能决定她的生死,还有,你的黄河之根已经彻底被我给拔了,从此以后,黄河中理应不会再存在任何水妖和龙王的说法,今儿这大王八好不容易上岸了,您是要跟我一起把它炖了喝汤啊?还是说继续护着它呀?”无双向来就不讲道理,如今话都说开了对他也没啥客气的了。
昨儿晚上张家人吃了亏,就算是张云鹏也对段子瑞十分忌惮,现在河滩附近全都是段子瑞的汉子,他张家人还敢怎么样?
“没错,谁敢碰我妹子一根汗毛就是跟我段子瑞过不去!”段子瑞也站出来为穆青撑腰。
“段子瑞,你闭嘴,别以为你干掉了雷武就可以在兰州城横行霸道,那也得问问我张四水答不答应。”张四水的威名可是在黄河两岸是响当当的,他在兰州城当官的时候,恐怕连段子瑞他爹还没出生呢。张家向来是飞扬跋扈惯了,当初连雷武也得给几分面子。
铁头龙王还在盯着穆青看,那眼神跟人的眼神也差不多了太多了,大眼珠子里边带着某种情感,就好想拥有了人类的思维一样。
只是举例它刚才从水中爬上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头顶上的太阳光直射下来,晒的它后背甲壳上寄生的那一层水草全都干枯了,如今的铁头龙王脑袋和脖子上的皮肤严重缺水,显得皱巴巴的。而刚才杜伯用一条锋利的鱼刺钉在了它那条大尾巴上,别看那鱼刺不大,但对它来说可是很有用的。
黄河人有黄河人的手段,这鱼刺不是一般的鱼刺,乃是当初黄河大王身上留下的一条刺,只要被这东西扎中了,只要你是水里边的东西,你体内的修为就会迅速溢出蒸发在太阳光下。现在的铁头龙王哪里还有多大的本领了!
无双嬉皮笑脸地对他说道:“四水前辈,人呀,得能看清形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如今你们张家的河神已经命在旦夕了,我看呀,拜谁不是拜?信仰这东西嘛,咱中国人向来没有,以后咱就自由自在的多好呀?来吧,您就成全了这大王八算了,没准这么大个头的王八卖出去也是个大价钱,到时候没准还能在你们张府搞个展览啥的,收门票也不少赚呀?”
“放肆!此乃是黄河之主,铁头龙王,你这无知小辈竟然对它如此不敬?你羞辱它就是羞辱我们张家!老夫岂能善罢甘休?东北蛮子,我还告诉你了,你们以为用这些方法就能杀死铁头龙王吗?铁头龙王乃是千年的道行,就是一个月暴晒在太阳光下也不会死的!”信仰这东西很可怕,尤其是像张四水这样的老顽固,对信仰的忠诚已经侵入骨血里边了,几乎已经到了沉迷的地步,他一辈子就指望着铁头龙王这个信仰活着呢。
…
第93章 穆青的觉醒
无双没搭理这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他走上祭台问杜伯说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只有用黄河人的血才能唤醒禹王神鼎来封印这大王八。
杜伯告诉他,禹王神鼎乃是上古神器,必须要用神的血液才可以使它苏醒,就算是他和张四水恐怕也不行了,张四水上一次是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换,而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筹码了。
穆青已经在太阳下站了许久了,也许腿都酸了吧,她开始打晃,脑门上也淌汗了。
“穆青,下来,别坚持了,天太热了,在这样你会脱水的。”无双说。
“不行,穆青如果下来了这大家伙立刻就会暴虐起来,咱们谁也对付不了。”杜伯说。
无双很认真的问杜伯:“老杜头,是不是用拥有神格人的鲜血就能唤醒这上古神器?如果唤醒了禹王神鼎是不是就可以降服铁头龙王?你有信心吗?”
“有,这个我敢保证,可……可现在没有人有这样的资格呀?”
“那你不用管,你们都让开!我来试试。”无双手握寒血宝刃走了上去,他的血可不就是神血嘛?他身体里住着白帝的灵魂,上古四帝的神魄不会比任何天神低贱。
“你要干嘛?你休要靠近禹王神鼎,你的血不配!就凭你?你让开,这禹王神鼎是我们张家的,要使用它也要我们张家人来。”这张四水这么大岁数了没想到火气还不小,他来鱼骨庙其实就是为了刺激一下杜伯,哪怕带价是自己的性命也不畏惧。
张四水踉踉跄跄爬上了鱼骨祭台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把指血一滴滴滴入禹王神鼎之中,就跟几十年前刚刚请出禹王神鼎时一样。
只是这一次,禹王神鼎再没有听从它子孙后人的召唤,他的鲜血一滴滴落入禹王神鼎,可禹王神鼎就好似一个无底洞一样,就算把这老头的血全部放出来也永远无法填满。
一滴滴粘稠的血液落入神鼎中,落入后就全部汇合与一处,然后在鼎底部打了一个转,就会消失的踪影全无。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老夫是张四水,黄河渡水人,几十年前我还唤醒了它,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你!一定是你!你偷梁换柱了是不是?快把禹王神鼎交出来。”张四水恼羞成怒,揪过无双的脖领子逼问道。
无双一把手把他推了个踉跄。“你少自欺欺人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想唤醒禹王神鼎就需要用自己的灵魂做契约,而你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驾驭它了!”
“哈哈……老东西,还笑话我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行你来呀?你不是正宗的黄河人吗?怎么了?哑巴了?哈哈……”杜伯可算是抓住了翻身的机会,自然是言语攻击个不停。
这俩老头斗气可都斗了几十年了,从他们两家好几辈子前就开始斗了,如今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虽然上了岁数动拳脚是不可能,但吵起嘴来丝毫不比孩子们差。
俩人你来我往吵个不停,这一磨叽眨眼间天上的太阳可就偏西了,而且,一朵乌云渐渐靠拢了过来,已经遮住了半边太阳,阴影正好洒在河岸上,铁头龙王本已被晒的干涸的大脑袋上再度有了湿气。
呼……一股腥风刮来,竟然是它张嘴轻轻呼出的一口气,这股腥风直接把鱼骨祭台上本就没有站稳的张四水吹了下去,幸好无双眼尖一把手抱住了禹王神鼎。
“坏了,阳气偏弱,太阳被雷云遮住了,暴雨将至,这河妖又要发难了,你们都走!这里交给我和张四水,你们不是黄河人,没必要陪着我们。”杜伯吼道。
“行了,您老都到这时候了还嘴硬什么,段子瑞,来,把这俩老家伙给我带走!”无双命令说。
段子瑞和那咻冲了出来不由分说架起张四水杜伯就往后撤。眼看着面前的那铁头龙王眼中渐露杀意,水面上的大浪不停地拍打着河堤,大浪掀起来十来米高向着鱼骨庙的方向就拍了下来。
哗啦一声把所有人都来了个透心凉。大地在颤抖,黄河在咆哮,两岸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闪雷鸣,犹如末日将至。
那铁头龙王巨大的身体正在挣扎着,它想退回河水中,但黄河大王的鱼刺钉在了它尾巴上,使得它动弹不得分毫,它大怒,掀起巨浪不停地拍打着河岸,想逼迫无双等人放它回去。
无双知道,这时候如果放它走那就是纵虎归山,等它再从河中出来,那将是生灵涂炭。
这时,鱼骨祭台上的穆青竟然走了下来,她不顾无双的阻拦,径直走向了波涛汹涌的黄河,然后光着小脚丫踩在了铁头龙王的背上。
那是一股奇特的力量,穆青好像是一朵天边圣洁的花朵一样,用自己的芬芳感染着每一个杀戮者,化解着它们体内的仇恨。
“穆青别做傻事,快下来!危险!”无双大喊着冲了上去,可那大家伙张开嘴吐出巨浪,把无双掀翻在地,根本不允许他靠近。
一声声婉转的韵律传来,那美妙的音符好似儿歌一样荡漾在汹涌的黄河水中,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穆青灿烂的微笑着,她像个圣洁的仙女,站在那怪物的背上轻轻吟唱着。
这歌谣谁也没有听过,韵律婉转动听柔似春风扑面,听的每个人心头都暖暖的。可越想仔细听就越听不清,那歌声距离他们忽远忽近,近的时候近在咫尺,远的时候好似远在天边。
“是……这……这是……”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忘记了铁头龙王的威胁,全都呆呆地站在耳边竖起耳朵听着婉转的歌谣,仿佛他们的灵魂正在接受仙女的洗礼。
张四水与杜伯面朝黄河齐齐地跪倒了下来。
“是黄河母亲!是黄河母亲!这是黄河母亲的歌声,她在呼唤每一个黄河之子回家!”
第94章 黄河老母
最早的时候,几千年前,当时黄河两岸的百姓们拜的可不是这些河妖,也不是什么龙王爷,那时候人们心里还没有龙王爷这个概念呢。传说那时候黄河岸边有一座小庙,庙里供奉的是黄河老母。
这位黄河老母的段子以前可是不少,有些被收录在古代文人的笔录之中,近年来在黄河岸边出土了不少竹简,就是这些竹简上的一个个小段子,才让人们重新想起了当初黄河中的这位女神仙。
相传,黄河老母是禹王第四代后人,叫娄沐渔。此女生性善良,不喜奢华,离开夏都后追随先祖的足迹来到了黄河岸边,就在黄河边盖了座小渔屋,生活极其简谱。
自从娄沐渔搬来后,黄河两岸的暴雨停歇了下来,每天夜晚,渔民们都能听到一段段美妙的歌谣从黄河水面上传来,一看便知,是渔女正在打渔。
后来,天上降下一妖兽,此妖好似蛇身,腹下有四爪,头生双脚,吞云吐雾,翻江倒海,为祸黄河。按照后人们的说法,那就是条蛟龙。
是渔女纵身一跃骑在了妖龙身上,然后与那妖龙一齐堕入黄河水中,降服了妖龙,而娄沐渔从此以后便再没有回来过。人们为了纪念她,后称其为黄河老母,为她修了祠堂。
竹简上的段子很简单,就是这么只字片语的描述。也许像杜伯和张四水这样的黄河手艺人对娄沐渔会更了解一些。这不,穆青刚张嘴唱出歌谣,二人便齐齐跪倒在地称其为黄河母亲,也就是黄河老母娄沐渔。
二人知道,按照上古传说,娄沐渔转世便是为了降服黄河水妖而来的,她现在又要跟那水妖永远沉睡入汹涌的黄河水中了。
无双可没听过这些传说,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黄河老母是谁,他只知道,这小丫头生性善良淳朴,长的又漂亮,是他救了她,他不能让她死了!
“穆青!快下来!危险!它要回去了!”眼看着汹涌的波涛慢慢把铁头龙王硕大的身躯渐渐向河面下冲了下去,穆青若是跟去了那肯定是回不来了。
“妈的,想在老子面前把人带走?可能吗?你的命只有我能决定!”无双一声怒吼,高高跃起,用右掌拍打在了河岸上,顿时岸上泛起了一层冰霜,坚冰正在向水面上扩散而去。
一道道坚冰瞬间吞没了黄河拦住了铁头龙王的去路。铁头龙王见被人拦住了去路,暴怒,他转过身来对着无双就是一声咆哮,飓风袭来,把无双重重地掀飞了出去,那飓风都足有十二级。
“小爷!”蓝彩蝶有心想去救他,怎奈这飓风过于凶猛,逼的他根本走不出鱼骨庙半步,好在鱼骨庙是用黄河大王的骨头做成的,这飓风无法摧毁它。
河滩上全都是松软的沙泥,无双落地后翻滚了几个跟头,然后飓风渐弱时,他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顿时,身体向外散出寒气,那是无尽的冰寒,就连温暖的河风吹打过来,都变成了一片片雪花落地了。
它的身体外被好像附着着一层保护体一样,那是安图美的力量,现在,它对那力量的掌控更强大了。已经可以呼唤出更多的力量,这力量足以冰封黄河,足以毁灭一切!因为,他已然跟安图美签订了血契!他拥有白帝所有力量。
大浪掀起,可刚刚到他头顶就被无尽的冰寒所冻住,最后变成了一个冰滑梯的弧度。
“谢谢你……回去吧……这是我的宿命!”穆青回过头看着不曾放弃自己的无双,她甜甜的笑着,这笑容虽没有蓝彩蝶的妩媚,却看的人心中十分温暖。
“不!不!不!我说过,要带你做大飞机,要带你逛街,要让你上学!我一定说到做到!相信我!我可以带你走!”他还是他,一个唾沫一个钉,他不是在跟这河妖较劲,而是在跟自己较劲。
冰面下的黄河水还在不安的涌动着,河面好像一层薄薄的镜子,镜子下边则藏匿着莫名的凶险。一声声刺啦啦的声音传来,冰面下好似有无数只手正在不停地抓挠着。
无双一看,也吓了个半死,原来冰面下,竟出现无数具白森森的尸骨,他们大多数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有的则是这几日刚刚被黄河吞没了的尸体,他们圆瞪着双眼,正子随着黄河的潮水在镜面下来回飘动,正好手指是正冲着冰面的,一来一去,恰好就造成脑玻璃的刺耳声音。
乍一看,还以为是这水妖召唤了了无数的大粽子为其助威呢。
“恩公,你是好人,你走吧,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早在几天前青儿就该去了的。”善良的穆青悠悠说道。
“穆青,你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不欠任何人的,回来,快回来!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无双向她伸出手,希望她可以还像原来那样微笑着把小手搭过来。
但这一次,穆青没有选择回头,因为她不能再抗拒自己的命运了。
“不用了,恩公,这就是青儿的命运呀,青儿是黄河之女,青儿的生命就是为了守护这条汹涌的黄河。”穆青顺着巨龟的背脊走到了它的脖子处,它脚下的王八壳子布满了青苔。然后用小手温柔地抚摸着巨龟的大脑袋。
那巨龟立刻收起暴虐,安逸地享受着她的抚摸,它闭着眼睛,仿佛感觉到了儿时,畅游在黄河水中的幸福。那是一种母亲的慈爱,没有任何感觉可以替代。
“鼎?禹王神鼎!穆青,你等着,我救你!我要用我的鲜血唤醒禹王神鼎!”无双反身重回鱼骨祭台上抱下那小青铜鼎,他左手高高举了起来,手中紧握寒血宝刃的刀锋,鲜血顺着他的拳头一滴滴流了下来,滴答……滴答……滴答答……
他的鲜血是神血,神的血液就是一种无形的契约,他唤醒的不仅仅是这青铜鼎,而是大禹王的神力。
第95章 无法更改的宿命
他的血还在滴落,就好像血崩一样,止也止不住,或者说是这大禹神鼎几千年后再度吸收了神的力量,它正在尽情的吞噬着,它是贪婪的,它想把他吸干,吸走他体内的所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