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慨冷笑着,不将这些御林军放在眼里,这一次他从公孙家调来的,可都是他公孙家的嫡系精英,这些弟子们的武艺都不差。
月镜风有心解开误会,却又顾忌这殿中的大臣,若是对这公孙老贼太过低声下气,难免有损皇室威严,到时候他这个皇帝还如何服众?恐怕天下人都会耻笑于他。
月镜风想到这里,握紧了双拳,怒道:“公孙慨,朕敬你是一代枭雄,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朕的封后大典上闯进来不说,现在还威胁于朕!你难不成就不怕朕将你们统统砍了,定你们的罪吗!”
公孙慨破口大骂:“你定个屁的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以为你将弘儿抓回去,我就奈何你不得,乖乖供你差遣了?我告诉你月镜风,你以为你赢了,可事实上……”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站在众臣前面,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辰王一眼,冷笑两声:“可事实上……当初我交给你的辰王,也是假的,你还不知道吧!”
公孙慨大步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捉住那嚎叫着惊慌失措的辰王,撕下了他脸上的那层面具!
人皮面具脱落,露出下面的真容来!
根本不是辰王!辰王是假的!
众臣哗然……公孙慨将那辰王一推,辰王,哦不,应该说是那名冒名顶替的公孙家弟子,便哆嗦着站到了一众蓝衣弟子之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凤长歌心神大震,原来月镜宸至始至终,就不曾回到霄月?她甚至顾不上危险,上前两步问道:“那真正的辰王,现在在何处?”
公孙慨见到凤长歌,眯着眼看了看。
他没有参加那场河洛之争,自然也不认识凤长歌,但这无碍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对辰王十分关心,而她却又是要嫁给皇上成为皇后的女人。这一下,公孙慨的眼光就玩味了起来:“辰王身在何处,姑娘想知道,何不跟着我亲自去看一番?”
辰王早已死在狱中,他诓骗着凤长歌,想要将其擒住,用以威胁月镜风。
月镜风果然大怒,喝道:“长歌,不可!”
“有何不可?”凤长歌怒视月镜风:“当初你我约定,你救辰王,我方同意嫁你为后,现在辰王生死未卜,这约定自然不作数!若我所料不差,你是知道辰王身份其实是假吧!你故意放任他,这样一石二鸟之策,当真是高明无比!”
“你……你当真是胡言乱语!”月镜风只觉得大臣们的目光如芒在背,他急急走下台子,就要去扯凤长歌的衣袖,却被凤长歌一挥而挣脱。
凤长歌在众人的瞩目之中,走向公孙慨,冷静地开口:“公孙家主,我同你走,我要去见辰王。”
“凭什么?”公孙慨挑眉。
“就凭公孙家世代相传的至宝,太极图在我这里。”凤长歌冷声说。
公孙慨:……
这些公孙家的弟子一下子全都不再看向月镜风,转过头向凤长歌望过来。
凤长歌脸不红气不虚,讨价还价:“怎么样公孙前辈,这太极图想必是你们所需要的吧,再加上我好歹以前也是辰王妃,现在嘛,在这朝中地位也颇为微妙,用来换你儿子也不亏,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带我回公孙世家?”
公孙慨:……
话说的倒是没错,只不过眼前这女人,虽看起来纯良无害,但总能给公孙慨带来一种隐隐的危险感。公孙慨打量着凤长歌,向着她道:“既然你这般说,那便过来吧,我公孙家不亏待你便是。”
“多谢公孙前辈。”
凤长歌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全然不顾身后月镜风的喝止与愤怒。
月镜风额上青筋暴起,可原本与那机关狮子对阵他便讨不了好,现在公孙慨抓了凤长歌,他便更是投鼠忌器。不过,好在公孙慨也并未太过为难他,说道:“霄月的皇帝陛下,我公孙家向来是尊敬你的,既然你方才说,此事有些误会,那么我们也愿意给你时间。不管公孙弘是不是你劫走的,十天,十天之后,我希望能够看见我的儿子,安然无恙地回来,否则的话……”
他嘿嘿笑了两声,寓意自是尽在不言中。
公孙慨领着一众蓝衣弟子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因着有凤长歌跟着,竟是无人敢拦。
再加上那辰王是假冒一事未免太过震撼,大臣们纷纷围住月镜风,要皇上给个说法。
公孙慨走的虽利落,可到底也没忘记去天牢里搜了一圈,没搜到公孙弘,却是搜到了许久不曾相见的女儿萧燕,也就是公孙艳。
公孙艳在天牢里住了许久,两颊都消瘦得凹陷了。
“艳儿,你当真是受苦了!”公孙慨心疼女儿,又在萧燕的要求下,救出了凤长安。这一下,这天牢当真是形同虚设,供这些公孙家人进进出出。凤长歌哪里会放过这等好机会,顺带着便将其余被月镜风关押起来的众人放出来,借着公孙慨的手,将他们安排去了凤涅楼。
“爹,你凭什么对这小贱人这般客气?要是让我说,就应当将她捆起来,狠狠地打上几鞭,先给女儿出出气再说。”萧燕同凤长歌乃是老仇家了,这一相见,是分外眼红,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走到公孙慨面前说道。
公孙慨道:“等回了家,你想如何都好说,现在咱们在赶路,便不值得多生事端。”
凤长安乃是公孙慨的外孙女,曾经公孙家扶持月镜风,为的就是让这个外孙女成为皇后,可如今,月镜风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这种种的野心无处施展,使得他们对月镜风格外地愤恨,也连带着对凤长安有些失望。
月镜风宁可去让一个嫁过其他人的凤长歌当皇后,也不愿给这凤长安一点点恩宠,甚至将她囚在天牢之中,可想这凤长安作为女子,该有多么的失败。
但再怎么样,都是自己一手培植的亲眷,公孙慨摸摸凤长安的头,叹了口气道:“你们母女,是该想一想自己今后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