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你且去后花园走走吧。”她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淡淡的说。
“好你个凤长歌,竟然将我堂堂凤王府的郡主逼到如此之境地,我一定要活得比你好,我总有一天要踩在你的头上。”凤长安一边愤愤的想,一边用手拔着眼前的一棵青松上的刺,青松上落满了积雪,她宛若已经麻木了一般。
“究竟是谁,让我们安平郡主这般生气,郡主是想将这青松上的刺都拔光吗?”月镜风从她的身后幽幽的说道。
“是他?不,我现在还不能转过头,不能让他看到这般不堪的自己。”凤长歌长舒一口气,将已经僵硬的面部表情渐渐舒展,嘴角也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靖王不在屋里陪娘娘还有诸位王爷,跑出来做什么?”凤长歌戏谑的问道。
“那我倒要反问,安平郡主不在屋里乖乖的呆着,跑出来做什么?”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神情。
“我……我是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微醺,想出门透透气。”她的脸颊羞红,略带尴尬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本王也是。”他略带戏谑的说道。
“我们两个别在这里干站着了,这么好的雪景不要白白浪费了,平日里很少能来这御花园转一转的。”月镜风自然的牵起凤长安的手,淡淡的说道。
“王爷。”凤长安一声惊诧,将被他牵着的手飞速放开。
“对不起,我平日里与你素来交好,又很是熟悉,所以情不自禁就……”他看着眼前凤长安羞红的脸颊,更散着一种不凡的气质,令人欲想要揽入怀中之感。
“无妨,是我有点小题大做了。”凤长安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王爷,前些日子听说您被封为了靖王,长安很是替您开心。”凤长安怯声说道。
“郡主有心了,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很开心,相反这是皇上对我的器重,更平添了我几分压力,对于国家,对于江山社稷,甚至是黎明苍生,我还有许多要做。”他面容严肃的一字一句说道。
凤长安侧过头,余光划过月镜风棱角分明的侧脸,竟觉得他的眉宇之间,不仅仅散发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更夹杂着几分刚毅与顽强。
“郡主,看什么这般入神?”月镜风的一句话,将她的思绪带回,她的脸颊有一些微微泛红,颇为害羞的将头侧到一边。“王爷,这宫中景致果真美不胜收,与平日里王府中见到的景象颇为不同。”凤长安将一朵坠落雪中的墨梅花瓣,轻轻的落在手中,柔声说道。
“确是如此,宫中之景,岂能是寻常人家能够比拟的,而这宫中的一切,都是宫外不可比拟的。”月镜风冷冷的说道。
“王爷这是何意?”凤长安不禁心中一惊。
“我的意思想必已经很清楚了吧?想必依郡主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不懂,我这句话的意义何在吧?”月镜风嘴角一丝冷笑。
“你当真要这……”凤长歌顿了顿,将语气压制最低,淡淡的说:“当真要这江山?”
他沉默不语,将手轻轻的被在身后,风吹拂他身着的一身白狐貂裘,露出俊逸的侧脸,面若轻风一字一句的吐露道:“不是我要,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我应该得到的东西而已,我深信,我会比他们任何人,都适合这个位置。”他不经思索,仿若这一切原本就属于他的一般,那般自然而然的道出这一句话。
“母亲说的果然没错,这月镜风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他想要的远远要比这靖王之位多得多,看来,他是立志要夺下这江山。”她心中暗暗的想着。
但却不由得轻声问道:“王爷,此等重要之事,您为何将它告知于我?您难道不怕我将您的计划告诉皇上么?您可不要忘了,我的父亲,凤王,他可是太子党派之人,您将这个计划告知于我,可就等于引火烧身啊?”她试探性的问道身边的月镜风。
“怕!我固然怕,但是我更向得到你的心,纵使你的父亲是太子党派的人,但我依旧选择赌一把,将此事告知于你,谁让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被你深深吸引,总觉得你是那般的与众不同,将我的心绪所搅动,每一次与你相见,总是给我平淡而枯燥的生活,平添了一丝靓丽的色彩。”
凤长安心中说服自己,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悸动,但绯红色的脸颊,却将她的欣喜与感动出卖,“王爷着实把我想的太好,长安哪有您想象的那般完美?”
“纵使在他人眼中,你或是一个花瓶,或有千万种缺点,在我的眼中,你便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兴许只有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展现出我最为柔软温情的一面,在你的面前,我只想去保护你,呵护你。”他柔声说道,一点点的,两个人不由自主的越来越近。
“长安,过些日子与我一起去听戏如何?”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充斥在她的四周,令她如醉如痴,不想从此时此刻,这宛若梦境一般的感觉中醒来。
“听戏?王爷好雅兴,我本以为像王爷这样的人,心中出了国家,江山社稷,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凤长安调侃道,心中却不觉惊奇。
“纵使铮铮铁骨,也自有自己柔情的一面,配心爱之人听一场戏,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凤长安不禁沉浸在他的情话之中,原本因为凤长歌一事,而愤愤之感,此时此刻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如今的她心中想的,竟都是身边的这名男子诉说的万种风情。
“怎么样?可曾见到靖王?”萧燕看见凤长安回府,急忙迎上前来,问这问那,生怕错过了什么。凤长安绯红着脸,淡淡的点了点头。
“快进屋快进屋,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着莫名的缘分。”萧燕不禁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