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青眨了眨眼,看着越行锋眼神略显疑惑:“你是跟沈家二公子待久了,连脑子也不中用了?我就是算准了你们出不去,才让你和他一同来我禅房等着。要想救人,就得先离开天慈寺,刚好我的住处在这寺庙之外,而且离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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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国师的府邸的确离天慈寺很远,远到就在皇宫边上,就一墙之隔。
简青青进出天慈寺的步辇是一路抬入禅房,所以抬出来也是一样。让越行锋和柴石州装扮成国师府的随从,跟着步辇回府,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之后,步辇又一路抬进简青青的国师府,又抬进她的房间,那两人又顺势藏身帐后。
等侍者把饭菜端进屋,她才召那两位客人出来吃东西,至于筷子什么的,自然是没有。
没有碗筷,两人也不好徒手抓菜吃,就默默坐在一旁喝茶。
柴石州还算规矩,暗自盘算接下来的事,而越行锋仍是清闲的状态,在大崇国师房里的摆设。
星图、命书、八卦图、四象阵,甚至是那幅从阆风楼得来的玄青天机图,都在房中。
原以为简青青来当国师,只是当初换取越行锋与沈翎二人的命,但看眼前的阵势,显然不是敷衍而已的意思。
越行锋环顾四周:“看样子,你这个国师当得还挺用心的,打算做多久?”
简青青笑了一下:“俗话都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帝君待我这个国师还不错,我哪怕做做样子也得费心思一些。至于做多久……看命。”唇角的笑尚且荡漾,漂亮的眼角已转向柴石州那边,一瞥即归,若无其事道,“这里与皇宫的确一墙之隔,但某人也别想马上翻过去。会死的。”
柴石州望着不远处的高墙:“沈翌本是关在刑部,是我劫狱失败,他才被送入宫中暗牢。”
“你又劫!”越行锋彻底明白柴廷为何费尽心思藏他,上回私自劫走雁水门等人,尚且有那位太子罩着,这回太子也被禁足宫中思过,可没人再替他脱罪。
“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柴石州仍是坦然。
“没有。只是你高估了自己。”越行锋一声叹息,“唉,若不是老爹有交代,我真不想跟你合作。”
“什么时候动手?”柴石州问得利落,似乎片刻也不想再等。
虽说离斩刑还有几日,但越行锋也明白,像天牢暗牢的那种地方,若是待久了,搞不好还撑不到行刑那日……想想当初的沈翎,就懂了。
越行锋知道他急,但见他硬是表现得冷静,不知不觉就笑出声。
柴石州看他一眼,翘起嘴角:“好笑?”
越行锋敛去笑意,总归正经了些:“沈翌不是沈翎,连沈翎都撑得住,何况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柴石州,你向来冷静,希望这次也能一如既往。”
这时,简青青已经吃完晚饭,默默看着两位,插话说:“你们俩做事都这么直接吗?翻墙也好、从长计议也好,拜托你们想想外头的人。他们还在等着,可别让他们等着等着,一个不小心就把命给等没了。要想救人,最重要的是去除后顾之忧。”
她能说这话,定然将前前后后都想了清楚,就算想不清楚,也能算清楚。
越行锋刚想一问这位大崇国师的高见,一串急促的叩门声,又将他和柴石州逼回帐后。
第233章突发情势
看某两位惊成这般,简青青“噗嗤”笑出声,立即断了劝他们出来的念头,朝门外唤了声,让那位外出查探的亲信进屋。
侧目瞟帘帐一眼,心说他们在后边听也是一样,简青青强忍笑意,示意那位亲信走近。
那人走到简青青面前俯首行礼,而非宫中禁军或侍者的跪礼,他是秋水山庄的人。
当初简青青奉帝君之命赴京,帝君为保完全,令简青青不得携任何一人同往。
然简青青是何许人也,暗中安插几个人根本毫不费力,被换下的那几人现时还被囚在秋水山庄的湖心水牢之中,不见天日。
简青青端坐一旁,眼角依旧瞄着帘帐那边:“长悦客栈那边有事?”
帘帐后方的人影蓦地一动,显然是惊了。长悦客栈,正是他们入京所住的客栈。
一行人从许州至京城,虽说动静不小,但至少没人认出他们的身份,更别说是暂居的客栈。简青青一直待在国师府中,进出皆有帝君的人监视,能让自家武侍在神鬼不觉的状况下查到这间客栈,委实可怕。
那武侍亦将余光朝帘帐那边一扫,正欲拔剑,被简青青拦下,经她示意,即了然于心,当作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是。一个时辰以前,有人带人包围客栈,有一男一女被太子殿下的影卫带走。”
帘帐后方的人影又是一动,显然是又惊着了。
简青青掩嘴偷笑,先是吩咐武侍退下,然后才招唿那两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