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昭闻声嗤笑,“省省力气到床上再打吧。”
话音落罢,他两手一松,便将夏陵游直接扔到了床榻上。
夏陵游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跑到角落里去。
南齐昭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上前。
青天白日间,奢华温暖的内殿,顿时变成两个男人的战场。
事后,南齐昭坐在床前,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夏陵游一眼。
“我要选秀的事,知道了吗?”
夏陵游有气无力地躺在那儿,懒得理他。
南齐昭伸手推他,“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是不是还想打一架?”
夏陵游没好气地冲他大吼,“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选秀女吗,我早就知道了,曹公公不是天天拿着一堆画像去御书房让你过目吗,你看上哪个便娶哪个,如今问我做什么!”
南齐昭闻言,挑挑眉,便知这人对他也是上心的,否则哪会对他的事这般清楚。
他心里存着几分喜意,面上却未表露出分毫,语调散漫道:“看你,莫名其妙地又气什么,我同你说这事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曹公公已经将你的画像让我看过了,我觉得甚好。”
夏陵游心下一顿,扬眉看他,“所以呢?”
所以……
南齐昭没有回应,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曹公公最近几日春风得意,一连几日都笑容满面,因为新皇选秀一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被新皇扔掉画像的那些秀女全都落了选,近百张画像,最终只留下一幅,朝中大臣无不叹息失望。
而被新皇看中的画中之人,最终入主后宫,成了南齐史上第一位男妃。
……
番外情节之摄政王的婚后生活
大昌五年,草长莺飞的三月天,一大清早,水榭后院内一阵鸡飞狗跳。
宋馨嫁与安离昇后,于次年八月生下一对龙凤胎,安离昇儿女成双,在平稳度过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后,自此迎来了“家宅不宁”的痛苦生活。
虽是龙凤胎,可两个孩子却长得一模一样,若是穿上一样的衣服,束同样的冠发,常常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对双生子。
今日恰逢慕远道与紫珠大婚,摄政王府的两个小宝宝刚过四岁生辰,一大清早,不等迎春迎夏她们进门服侍,两个活宝便自行起床开始穿衣服。
则灵居每月都会往水榭送上好些小孩子的成衣,两个顶大的衣柜都快塞不下他们的衣服,可每日一到晨起之时,总免不了一番鸡飞蛋打的暴乱场面。
“离胤宸,你个大王八,还我的衣服!”
“离尔晴,你还是只臭花猫呢,别碰我的发带!”
宋馨推门进去时,见两个小人儿抓着一根发带各不相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随后板起脸大步上前。
“一大清早地又在闹,快点换衣服,紫珠婶婶好不容易答应嫁给你们慕大叔,若是耽误了吉时,慕大叔要打你们,娘亲可不帮你们说好话!”
坐在地上的两个小人儿对视一眼,抓着发带依旧不撒手。
“有爹爹在,慕大叔才不敢打我们!”
“慕司白上次挨打的时候,还是我在慕大叔面前帮他求情了呢,慕大叔可好了,他说他不打小孩子的。”
宋馨沉吐一气,心头一阵无奈。
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一遇到这两个小屁孩,就彻底没辙了呢。
已登基五年的新帝东陵翊步子沉稳地从院中走过来,虽然他只比离家这俩孩子大了一岁,可性子却比他们内敛许多。
安离昇辅政多年,一直授他君主之道,从不藏私,而对于自家一双儿女却宽容许多。
以至于东陵翊都会吟诗作对了,离家的俩孩子还在玩泥巴,除了日日吵闹不休,还特爱管闲事,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
“王婶,人家都说儿女双全万事福,可您怎么这么厉害,好好一个水榭都快被他们俩拆了。”东陵翊笑着从宋馨身后走上前。
“翊哥哥!”
地上两个小人儿看见他,也不抢东西了,齐齐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宋馨如临大赦,“翊儿,他们最听你的话,快让他们穿衣服。”
东陵翊甚是无言地看她,“王婶,他们可是你生的,自己的孩子,你居然都搞不定?”
宋馨扶额,“我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早知道养个孩子这么费劲,我就晚几年再生了。翊儿,你做兄长的,要好好教教他们,日后一定得孝顺我,对我好一点,知不知道?”
东陵翊摇摇头,彻底无言。
“都收拾好了吗?”
彼时院外再度传来一道声音,温柔至极,是安离昇过来催时辰了。
穿着同式衣服的两个小东西蹭蹭蹭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口一人抱住安离昇一条腿。
“爹爹,猜猜我是谁?”抱着他左腿的小娃娃率先开口。
小儿女现在还未长开,男女之相不分明,如今又穿着一样的亵衣,瞧着仿若是从一张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无聊之时,他们最喜欢拉着府里的人猜猜他们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安离昇俯身将两个小娃娃抱进怀里,一手撑一个,先看看左手上的,再看看右手上的,随后向宋馨投去一抹求助的目光。
“馨儿……”
宋馨继续抚额,“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她早说过让两个孩子分开睡,水榭这么多间屋子,随便他们怎么闹腾。
可兄妹俩感情实在是太好了,头一晚把他们分开,第二天一早,俩人又躺一张床上去了。
可动手打起架的时候,两个小东西也是互相不谦让的,这边刚打完,那边又和好,让她甚是头疼,后来再看见他们闹腾,索性由他们去了。
安离昇求助宋馨无果,又敛眉看向东陵翊,“翊儿……”
东陵翊长长叹出一气,“王叔,他们真是你和王婶生的吗?”
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这爹娘当的……
安离昇似乎觉得自己被五岁小帝君嫌弃了,也挺没面子的,淡淡收回视线,放下左手上的小东西去扒拉裤子。
“啊!爹爹,你又来这一招,宸宸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被放到地上的小娃娃揪着裤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