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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放荡。”向佑霖在他的耳边讽刺道:“叫出来,我喜欢听。”
  “佑霖……向佑霖。”
  沉浸于欲念的声音透过质量良好的门传到了外面,突然门卡的声音滴的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推门走了进来。
  这间屋子从以何闵廷的名义包下终身之后,他其实一次也没来过,不过他今天刚好约了合作人谈生意,合作人刚好想要过来看一下向佑霖的拍摄,这才将他请了过来。
  楚衍叫的再大声,透过门传出来的声音却比小奶猫还要低上了几声,偏偏是那小声的犹如羽毛轻轻飘落在手上的瘙痒,让何闵廷推门的手一停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礼貌的让合作人离开的。
  他只知道自己像是做贼一样的关上了门。不是幻想,他脚步并没有发出声音的朝着卧室的门走了过去,棕色的门被推开,娇喘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
  “向佑霖,不要……”楚衍的声音透过洗手间的门传了出来,愈发的随着欲念的一次一次登顶,也变得愈发的诱人起来,他们两个人欲念纠缠,完全没有意识到一门之隔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像是石化了一样的,听着。
  这是他的宝贝的声音,他最喜欢的唇如今念出了别人的名字,虽然已经有过了准备,却还是比不上亲耳听到的刺激。他不应该听的,但是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的站在原地。
  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思绪完全被这样的声音占据着,根本分不出一丝一毫的理智去分辨那些味道究竟代表了什么东西。
  明明是两个人,向佑霖却控制的很好,除去粗壮的喘息声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出来,就在楚衍的好听的声音渐渐的平息下去的时候,他就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让他叫的更加大声了起来。
  何闵廷感觉自己的心正被一根镊子夹着顶端一丁点的肉提起来,又放下去。针刺似的痛,却又有回忆般的甜。
  “向佑霖,我最爱的是向佑霖。”这句话像是被憋了许久,猛的爆发出来。
  让何闵廷所有的情绪全部回归到瓶子里面安安稳稳的呆着,他这话也曾经逼迫楚衍说过,那段日子,是他此生犯下所有的最大错误的时候。
  他那是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为了让一只小猫抬眼看自己,而选择的拼命的去抽打它。
  他只看到了它双眸如星辰一样的亮光,而完全的忽视了它眼中的痛苦。
  而现在,向佑霖正在犯着和自己一样的错误么?
  他抬手握住了门把,轻轻的扭开。门质量实在是太好,悄无声息的打开,门里面的两个人完全的没有感觉到还有人来了。
  “我……还要。”他的腿像八爪鱼一样的盘在了他的身上,背对着门,倒是向佑霖抬眼,看向了门框处的何闵廷,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拍了拍楚衍的屁股,说道:“别浪了,来见见你的熟人。”
  他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看上了这块地方,主卧里面的洗手间,旁边的床他们昨天是不是在上面缠绵过?他是不是也用这个好听的声音叫了何闵廷的名字。
  这些念头从开始拍摄到最后都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每转一次,都让他将自己心里那一处愧疚裹上了厚厚的污泥,直到看不见为止。
  楚衍虽然背对着门,但是外面的空气忽然进来,让他的背上感觉一凉,加上向佑霖这近乎于冷漠的声音,让他一瞬间僵硬,甚至不敢扭头。
  为什么,何闵廷会在这里,他本来以为是情趣的,可是向佑霖的所有表现都打破了他脑海中最后一丝的幻想,这根本那就不是什么情趣,反而是一个蓄谋已久的炫耀。
  “怎么就这么害羞呢?”向佑霖干脆侧过身子,将楚衍完全愣住的侧脸露给了何闵廷:“刚才不是挺浪的嘛。”
  “不好意思啊。”向佑霖以一种炫耀的姿势看着何闵廷:“我和我家小衍在这里拍戏的时候情难自禁,弄脏了你的洗手间。说吧,多少钱,我们陪。”
  何闵廷并没有被面前的画面气到,他有想过这样的画面,每一次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抓着一样的疼痛,有几次他甚至失去了理智,将屋子里面弄的乱七八糟。
  但是没想到这样的场景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内心会是这么的平静,甚至有些心疼。
  楚衍一定很难受的,他再如何毕竟也是喜欢着向佑霖,如今被向佑霖当做炫耀的工具,他该多伤心。
  “小衍。”何闵廷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是一位骑士在轻声叫醒他守护的王子:“衣柜里面有衣服,你先去穿上吧。”
  他这里总有几套正装的。
  熟不知这句话却又被向佑霖听成了昨晚他们苟且的证据。
  对了,他现在还没有穿衣服,已经石化的楚衍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想要脱离向佑霖的怀抱。
  谁知他抱着楚衍更加用力,像是要将他桎梏住一样。
  “向佑霖。”何闵廷冷漠的说道:“你将他放下来,你想让他感冒么?”向佑霖并没有照顾好他,他甚至害怕向佑霖会伤害到他的宝贝。
  可是,同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正升上来,他不是喜欢向佑霖么,如果他逐渐看清了向佑霖的真面目,那么自己再从头的话,会不会好很多。
  “我家小衍的事情由我来照顾,不用你一个外人费心。”向佑霖虽然这么说,还是将楚衍放了下去。
  他的手刚刚一松,楚衍就慌张的跑了出去,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他的步履甚至有些踉跄。
  何闵廷看着楚衍慌忙的动作,忽然叫住了他:“小衍,要我提前接你么?”
  向佑霖的怒气还没有表现出来,何闵廷就看见楚衍背影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
  然后他扭头冷眼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愤怒,平时的虚伪温柔全部不见,犹如一头喘着粗气的猛兽,只知道将脑海中的,想要靠近他逆鳞的所有东西全部扫清。
  向佑霖正在犯着他从前犯过的错误,并且更深的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如同那时的他一样。
  他伸手一带,将洗手间的门带上,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门忽然发出了震天的响声。
  这声响就像是大戏开始时候的锣鼓一样,接踵而至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拳拳到肉的闷响。
  第35章 修罗场
  小哥哥,你是在找这枚戒指么?
  这是一场原始的,远离了金钱与地位较量,只有拳拳到肉的快感。最先动手的是何闵廷,卧室的最后一丝缝隙也被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之后,他便直接扭头给了向佑霖一拳,毫不客气直冲脸上。
  向佑霖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何闵廷会用这种方式出泄自己的怒气。
  他回过神来之后,倒是也不废话,直接握起拳头砸在了何闵廷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见何闵廷的时候就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就仿佛好像孙悟空看到六耳猕猴一样的厌恶。可是他们两个明明没有任何地方的相似之处。
  这场由两个成年人荒唐的打斗终于在两个人精疲力尽之后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何闵廷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了出来,他将手放在水龙头地下,任凭水去冲刷他手上的血。那一手的鲜红被冲刷下去,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口子,那是他不慎打在镜子上留下的。
  他抬眼,镜子右侧成网状碎裂开,他看着自己衣服有些褶皱,嘴角脸颊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刚才愤怒的,想要冒火的眼睛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将视线往下移了移,去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的向佑霖。碎成网状的镜子将他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杂乱无章,每一片镜子里面都有着向佑霖那双盯着自己的仇恨的双眼,泛着血光似乎要将自己吞噬下去一样。
  他的脸除了自己一次下打上去的那一拳以外倒是完好无损,只是在那华服之下的身体只怕是没什么好肉了。他伸手将水龙头关上,流水的声音乍然而止,在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里面唯一的声响也就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两个人之间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最先开口的是何闵廷:“你还记得么,当初我让你带走楚衍那天,你义正言辞的说和我不一样。”
  他转身,不再透过破碎的镜子看他,视线平和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向佑霖,冷漠而平静的说道:“如今,你和那时的我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害怕,想让他的眼睛里面只有自己,越来越强的控制欲,到最后失去了他。
  向佑霖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讽刺道:“何先生果真是脑子有些问题。”他对着镜子将自己褶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才将视线放在了何闵廷身上:“我今天只是让你认识到,他是我的,他的身体记得是我,他的脑海想的是我。”
  他伸手去推开何闵廷刚才关上的门,一张大床印入眼帘:“所以,别搞你的那些小聪明。”
  何闵廷的脑子很聪明,他甚至一下子就想到了向佑霖做这种事情的原因是以为楚衍和自己偷偷见面,所以他才急不可待的承认自己的主权。
  还真是和那时的自己愈发的接近……只不过他那时候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遭遇了这些事情。
  他看着眼前的门静静的合上,连同他的思绪。
  楚衍并没有跑太远,他套上了何闵廷的衣服之后逃似的离开了那一间屋子,空阔的走廊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发泄的机会,他的手握上了装饰用的花瓶,本想要将它狠狠的摔在地上,仿佛只有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才能略微平复他此时的心情。
  可是谁知到这个花瓶如此的重,他刚刚的抬起来,就觉得胳膊别了神经一样的疼,手一松,连底座都没有全部被抬起来的花瓶又稳稳当当的回到了他的位置。
  他觉得浑身上下被一种类似怒气的东西全部占据了,那种愤怒甚至让楚衍觉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冒着热气,他张开了嘴,想要深呼吸去平复身上的怒火,但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他觉得每一次的吐息都不像是正常的呼吸,而是将火焰吸了进去,然后绕着自己的身体走了一圈,又被自己吐了出来。
  每一次,在自己以为怒火已经接到顶天的时候,又冲破了极限。
  此时他的双眼看到了走廊尽头那高大的落地窗,踉跄的走了过去,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倒春寒并没有让空气中的冷冽离开,反而有些更冷的样子。
  他将脸贴在了玻璃上,感受着玻璃上的冰冷凉意,他紧紧的贴着,就像是被火焰烧身的人遇到了最后的一丝泉水。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玻璃上结出了一小团雾气,然后渐渐消失,在玻璃上留下湿润的感觉,随着下一次的呼气,又结成了一小团雾气。
  就仿佛他的思绪,每一次想要平复下去,却又毫不犹豫的升了起来。
  不够,他伸手去颤抖的打开了落地窗的窗户,在窗外肆虐的寒风,毫不犹豫的钻了进来,就像是一片一片的刀片在刮着他的脸。
  楚衍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脸凉下来了,他将手举高,宽大的西装从他的手腕处滑落,露出有些瘦弱的手臂,很快的也被寒风吹的冰凉。
  一瞬间他都不记得是那次遇险时候遇到的寒风冷,还是现在的更冷,吹的更为彻底。
  可能是这一次的吧,毕竟这一次可没有什么人解了自己的外套将你护住了。
  他的理智稍微清楚了一些,想要伸手将窗户关上,这才发现似乎是为了防止人们打开这个窗户,它的扳扣在很高的地方,他踮起脚来才能够到的地方。
  打开容易,只需要手指头轻轻一扳,只是关上却有些困难的,可能是许久没人会选择打开的缘故,扳扣有些不太灵敏他试了两次都需要很大的力气。
  他此时倒是有些无奈了,他费尽力气的将一旁的盆栽挪了过来,一脚踩了上去,让自己的手掌完全的够到扳扣的地方,终于感觉可以使出力气了,正要松一口气将窗户关上的时候,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后扳了回去。
  力气之大让他本来够着窗户的手都像是装饰一样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能任由自己向后跌落。
  就在他以为自己没跑了铁定摔得不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身下软软的,似乎有一个人垫在了下面。他还没扭头,天旋地转的,让他们两个人换了一个位置。
  那一位只露出了微微上挑眼睛的少年,狠狠的将他压在了身下,双手握成爪子一样的形状摇晃着他的肩膀,本来就没有完全养好的沙哑嗓音更加上了几分撕裂的怒吼:“他就值得你这样做?”
  楚衍还没弄明白,他的下一句话就又压了过来:“你为了以证清白宁愿自己去死?”
  什么鬼……我关个窗户怎么就成了想死的代表了。
  “你误会了,我就是关个窗户。”楚衍看着面前这个昨天才见过的向佑霖的助理,忽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秦羽难得沉默了一下,却被楚衍认为是心虚的表现,他愤怒的说道:“你偷听?”
  秦羽如何解释?说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为了让他对向佑霖失望?他这话说出来只怕是楚衍更是要对自己失望透顶。
  “他都这样对你了,离开他。”
  “你管的也未免太宽了吧。”楚衍生气的挣扎,没想到自己再怎样挣扎向佑霖都能丝毫不受影响的将自己桎梏住,但是在这边,自己不过是挣扎了几下,秦羽就松开了双手楚衍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转头就要离开。可是就在右手握拳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手上少了点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自己的无名指上空荡荡的,本来应该在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他楞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头去找,对于面前这人的狗仔行为他是从心底讨厌的,别说任何的交流了,哪怕是轻微的对视他都不想。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
  后面传来一个沙哑的,有些落寞的声音:“你想要在找这个么?小哥哥。”
  小哥哥这三个字听的楚衍感觉发毛的鸡皮疙瘩从脚底直冲头顶,一瞬间像是打通了什么穴位一样,这三个字实在是,太久太久的没有听到过了。
  这个语调若是在温柔一些,那就是他在心眼里面深深扎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楚衍惊讶的扭头看去,刚才在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倒春寒的日子里面只穿了很薄的一件套头外衫,下面随意的蹬着一条牛仔裤。
  很奇怪的,让楚衍想起了他今天穿的衣服,蓝色的外套,以及一条牛仔裤。他穿的衣服除了颜色和面前这人的从材质品牌,还是功能性上来讲,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但是他总觉得,面前这人是故意挑的颜色——
  他的视线不自主的移到了他的手上,食指和拇指修长,两指之间有一个环状的戒指泛着暗淡的银光。
  并不是向佑霖送的那一枚。
  却也是自己所熟悉的,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颜色暗淡的,简陋的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