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明知故问:“你想追?”
陆闲庭笑了一下说被你看出来了。
余彤:“......”
“你看我有希望吗?”陆闲庭问。
余彤的中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想起昨天和秦九九聊天她还提过,说你们班那个班长挺好玩,但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直男,还有点幼稚。
余彤有些同情地看了陆闲庭一眼,委婉道:“九九好像不喜欢比她小的。”
“没事。”陆闲庭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脸皮还挺厚,余彤想,还有点盲目自信过于乐观。
回了寝室和秦九九提起来,秦九九听完只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随他去。
余彤说:“看这架势是真的要追你。”
秦九九正在写论文,闻言头都没抬,打下一行字才道:“没事,不理他就知道知难而退了。”
余彤摸着下巴,问:“你确定?”
秦九九“恩”了一声,“十个男人里十一个是三分钟热度。”
话落她摇摇头又自言自语般地道:“不过这种小男生追死人来还真的有点麻烦。”
余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到手机上进来一条消息。
谈遇:跟我老师去c市参加学术交流会了,三天后回来。
余彤握着手机想了半天,刚回了一个“恩”过去外婆就打了电话进来。
和外婆聊完看到谈遇回过来的信息:今晚降温,晚上别再跑阳台看星星了。
余彤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那头没了动静。
半夜醒过来看到谈遇回的消息,说刚才在飞机上现在刚到酒店。
余彤没了睡意,睁眼看着头顶的蚊帐发呆,半晌后还是没有睡意,索性坐了起来。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对面乔暮云的床帘缝隙里还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偶尔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大概是听见动静,乔暮云从床帘里探出头,难得主动开口:“吵醒你了?”
“没有。”余彤轻声道:“我上个厕所。”
乔暮云“哦”了一声又把床帘合上了。
余彤想起秦九九说过,乔暮云的成绩一直是专业前三,只是不太合群,院里的活动都不爱参加。
那晚后来怎么睡着的余彤忘了,半夜果然降了温,后面两天都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雨。
周四下午没有课,谢图南打电话过来说朋友新开了一家饭店,海鲜都是日本空运过来的,问余彤要不要去尝个鲜。
余彤爱吃海鲜,换了件衣服校门口上了谢图南的车。
车七拐八歪才停在了一个院子前,谢图南笑了笑解释说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推开门里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确是别有天地,余彤跟着谢图南在一个临水的亭子里坐下。
没一会儿有人过来打招呼,毕恭毕敬叫了声谢少,“韩总他们在里头,人多热闹您要不...”
谢图南笑了一下说我妹妹不喜欢热闹,改天再聚。
那人弯着腰说了一句:“那您慢用谢少。”
谢图南抿了口酒问余彤:“这么好的雨景,知道为什么有人偏偏喜欢看不到风景的包间吗?”
余彤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中指点着桌面,有点老成地说:“总有些事情见不得光。”
中途去上了个厕所,经过一个包间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乔暮云穿着这边侍应生的衣服,正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难。
回到座位余彤一边擦手一边道:“那边包厢里可能要麻烦您救个场。”
“怎么说?”谢图南问。
“我一个室友。”余彤皱眉回想了一下,“可能遇到了点麻烦。”
料谢图南去了没有那么快回来,余彤歪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刷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c市地震。
余彤一直算着时间,谈遇是明天的飞机回来,地震发生那会应该是在c大。没多想她立马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一连三个都是无人接听。
余彤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刚才打电话那漫长的几分钟里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但还是相信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余彤又把电话给绍岩打过去,新闻是刚出的,绍岩还不知道。
“你别急。”绍岩说,“我打电话给一起去的同学问问。”
几分钟后余彤收到绍岩的消息:都打不通。
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抬头看到谢图南从包间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男人大概是说些生意上的事情。
余彤冒雨小跑着过去,“图南哥。”
她话里有些颤意,“送我回学校。”
谢图南有点意外,把她从雨里拉到廊下,问怎么了。
“c市地震了。”余彤咬了唇,“谈遇还在c大。”
后来的事情余彤没什么印象了,醒过来的时候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睁开眼看到谈遇就坐在旁边。
余彤听见他说:“这一年到底添了多少病。”
咳了一声余彤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谈遇微微拧着眉,“低血糖,晕倒了。”
意识渐渐回笼,余彤挣扎着坐起来,“你不是在c市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谈遇帮她多垫了一个枕头,解释道:“本来明天回来的,院长临时有事,改了今天的机票。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
余彤提了口气颇有些怨念,“那你怎么没和我说,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谈遇挑眉看过来,“那么想守寡?”
余彤被这一句话砸的有些懵,觉得眼前这个人忽远忽近的,突然没厘头地问:“你不是还在生气。”
话是这么问,可语调不是那么回事,谈遇觉得仿佛只要他回一句是,她就能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上来。
见谈遇没回答,余彤瞪了他一眼撇过头,“你走吧。”
谈遇几不可察地叹口气,附身双手撑在余彤两边,黑眸直直地擒住怀里的女孩。
鼻尖对着鼻尖,余彤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听见他低声说:“早就不气了。”
谈遇软了声调,近乎呢喃:“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彤彤。”
余彤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那你这两天忽冷忽热的。”
“我在忙。”他耐心解释。
“你也没告诉我你今天回来,害我这么担心。”
谈遇又没了脾气,一个吻直接附上了她的唇。
“以后不会忘了。”他说,“行程都报备,我的错。”
余彤的脸腾的烧红,感觉那股温热的气息从脸上移开才敢睁开眼睛。
谈遇坐在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戒指。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他顿了一下,“可我总想再郑重一点。”
余彤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个戒指,半晌后问:“铁的还是铜的?”
谈遇又好气又好笑,抓了她的手要往上戴,嘴里说:“银的。”
余彤攥着拳头斜眼看他,“这么容易就想戴上去啊?”
谈遇挑眉,“说说看。”
余彤也理直气壮:“图南哥说了,男人的东西,什么都能收,就是这戒指......”
她艺术性地停顿了一下,伸出根手指摆了摆,“不能随便收。”
谈遇微微侧了侧身子盯着余彤看,半晌后点点头,“也是。”
余彤愣了一下,心想这么好说话,下一秒就是一个天旋地转被他扣在了怀里。
那个吻带了些惩罚的意味,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闭上眼睛的时候听他附在耳边问:“戴不戴?”
余彤蹬着脚,“你这是家暴......”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谈遇轻笑一声把那个吻又加深了一些。
末了带着笑意又问:“戴不戴?”
余彤分不清自己现在是羞恼还是气恼,抱着他的脖子就啃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就你会吗。”
温香软玉在怀,谈遇提了口气推开她,“彤彤。”
他呼吸急促了一些,“你别玩火。”
余彤老实了一点,气呼呼地坐着,眼神到处乱转就是不落在谈遇身上,攥了攥手却发现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手上。
她呆了呆,扭头问:“你什么时候......”
谈遇神清气爽地笑了笑,在余彤看来就有些欠打。
“彤彤。”他说,“男人通常是能一心二用的。”
余彤睇他一眼,问:“比如呢?”
谈遇笑问:“你想试试?”
“那你试过?”
谈遇:“......”
直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谈遇又掏出一枚戒指递到余彤手里,“给我戴上。”
和余彤手上一样的款式,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