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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蘅安却在想,自己在旋转餐厅里居然还以为他英文烂,把菜谱一个个指给他看。
  自己真是蠢透了,她想。
  “安安,安安,你觉得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要问什么怎样,反正就是想向她寻求某种肯定。
  “你高兴就好啦。”她微笑,发动汽车。
  甲壳虫驶入嘉心苑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刚刚停稳,秦照就迫不及待下车,去后座拿他的宝贝书籍。
  何蘅安笑,熄火,去包包和钥匙。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抬眼随意瞥了一眼后视镜。
  看见一个人影。
  何蘅安一惊,失声大叫:“秦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要哭死了,这章是刚刚重新码出来的。本来有存稿,但是因为我在刷阴阳师,然后一不注意,用39章的内容覆盖了word文档的38章
  然后全丢了全丢了全丢了
  哭死哭死哭死
  阴阳师害人不浅!
  ☆、第39章
  风从后面来。
  秦照下意识前倾,闪躲。
  没躲过,一砖头砸在后脑勺,眼冒金星。他的手按在书上支撑,眼前一阵发黑,缓了两秒,抄起一本厚厚的硬壳精装原文版,权做武器,转身一挥,扑了个空。
  一头愤怒的红毛往后跳了两步避开,怒气冲冲瞪着秦照。
  “你干什么!我报警了啊!”何蘅安急急忙忙从驾驶座下来。
  “安安,别过来。”秦照捂着脑袋,靠在车身上制止她。红毛那一砖头用了狠劲,如果不是他躲了一下,力道有所减轻,这一下非得头破血流。
  “你为啥害我刘哥!”红毛愤怒地质问。
  “什么刘哥?”
  “就是豁子!他被警察抓起来了,说他盗窃,他说是你唆使的,还向警察告密!故意害他!”
  啊,豁子这么多年,本事一点不见长啊。
  林樘运气真好。
  “你在说什么,什么盗窃?什么唆使,还有告密?”秦照一脸迷惑而痛苦的样子,捂着后脑勺,有气无力:“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话好好说,先把砖头放下,”何蘅安跑过来,疾言厉色,“你打秦照就能解决问题了?啊?”
  红毛悻悻,拿砖头的手垂下,不肯认错:“反正就是他不对!”
  “豁子入狱以前本来就是惯偷,他盗窃还需要别人唆使,好笑。可能他觉得自己被抓起来在兄弟面前很没面子,想把责任全推卸给我,”秦照冷冷地说,“没有证据的无稽之谈,也只有你信。”
  “可是,他说那个什么姓林的,地址就是你给他的!”
  秦照心中一跳,抬眼去瞥何蘅安的反应。
  她正护在他身前,从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
  “呵呵,豁子不仅会盗窃,还善跟踪,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谎!”红毛还在嘴硬。
  “怎么不说是豁子说谎,同样没有证据,只信他,不信我?”秦照淡淡道:“你可以找人打听打听,豁子过去是个什么人,他在狱里的情况……呵,我就不说了,反正和他不对付,被他栽赃陷害,算我倒霉。”
  秦照扶着车身,支撑着勉强站起来。
  “看你小,又讲义气,不和你计较,”他挥了挥手,“我不报警,麻烦你以后也别来烦我。蹲守偷袭?这么龌龊的招式,豁子教的吧。”
  “才不是!我、我……”红毛的脸涨得通红。他心里其实很纠结,豁子走后,以前那帮弟兄渐渐散了,这次豁子被抓,他想去看守所保释豁子,却保不了。听豁子说什么,他就信,知道秦照住在嘉心苑,他头脑一热就跑来这里来蹲守。
  “疼不疼啊?”何蘅安转头,伸手去摸秦照的后脑勺。
  秦照避开,闷声道:“没事。”
  “别动!我瞧瞧。”她一模,摸到一个隆起的大包。一看手心,有几点血迹。
  这还叫没事?
  不会破了个口子,得缝针吧!
  “走,我们去医院!”
  这叫什么事啊,停个车也能被人袭击。
  “安安,那小子的话你别信,都是胡说八道。”上了车,秦照主动说。
  “我没信啊,”何蘅安打了一下方向盘,驶出车库,随口问,“不过他干嘛陷害你?”
  唔……秦照沉吟片刻:“可能因为我之前得罪过他。”顿了顿,他又补充:“因为你。”
  “因为我?”何蘅安吃惊:“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豁子,是兔唇。”秦照言简意赅的解释,何蘅安愣了一会,随即迅速想起去年的那个跟踪者。
  “是他?”她惊讶得险些开错方向。
  “是。”秦照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以解释豁子为什么会恨他,乃至于无中生有,栽赃陷害。
  这下你就不会怀疑我了吧。他想。
  “事情就是这样,这个人很记仇,我应该再多教训他一下。”说完后,秦照叹了口气,对自己之前采取的行动力度不够表示懊悔。
  何蘅安笑,瞥了一眼副驾上揉着后脑勺,没精打采的某人,她忍不住调侃:“你最近是不是水逆?”
  “什么是水逆?”秦照呆。
  “嗯……”仅仅是水逆已经不能解释他的倒霉了,何蘅安转而道:“要不要去寺庙请个高僧给你化一化……”血光之灾什么的。
  虽然她不信这个,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邪乎,宁可信其有。
  “我最近运气很好啊,”秦照看问题的角度和她截然不同,他扳着指头数,“你看,我喜欢你,然后你也喜欢我,我还找到了喜欢的工作,诸事皆顺啊。”他探身过来,盯着何蘅安的侧脸嘿嘿嘿直笑:“其实只要你喜欢我,让我倒一辈子霉我都愿意。”
  “呸呸,”何蘅安呸他,“这种话不许乱说。”虽然她听了很高兴,但是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这个点去医院挂急诊,大夫先给秦照看了外伤,还好伤口小,不过担心影响到脑子,要求他做个ct。但是现在ct室的人早下班了,只能明早再做,今晚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如果有恶心呕吐的反应要求他立即就医。
  “真是的,那个人下手太重了。”何蘅安轻轻摸一下他脑袋上鼓鼓的大包都怕,万一砸出个脑震荡,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可怎么办。
  “该报警的,万一他又来打你怎么办。”今天幸好秦照躲了一下,不然肯定伤势更重。
  “不会的,没事,就是起了一个小包,睡一觉就好。”
  “是很大一个包!明天早上你向公司请假,做完ct再去上班。”
  秦照苦着一张脸,他在视频和图片里见过ct机,感觉好像上了手术台,任人摆布,看着就不舒服,更别说睡上去。
  “我觉得医生小题大做,不用的。”
  何蘅安知道他有多讨厌医院,严词拒绝他:“说好了,明早做ct,我陪你。”
  唉,秦照叹了口气:“那我抱抱你成吗?”
  白天的医院和晚上完全不同,ct室等候的人不少,秦照最讨厌这种等候,感觉和临刑等死一样。如果不是何蘅安,他肯定就溜了。
  后脑勺的包还没消。
  做完ct,要等两个小时才能出结果,何蘅安看秦照不想待在这里,提议去其他地方转转。路过放射科的时候,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背影看着眼熟,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正在吃力地独自推着轮椅。
  何蘅安想上去帮一把,这时老头扭头,她看见老头的侧脸,不由吃了一惊:“老宋!”
  “哎哟,小安。”宋教授光溜溜露在外面的左脚趾灵活地动了动,好像在和何蘅安打招呼一样。
  他笑眯眯地招手:“来,来,推我一把。”
  “您这是怎么搞的?”何蘅安看他腿上又是石膏又是绷带的,阵仗特别大,一看就伤得不清,急忙问:“这是骨折还是怎么了?怎么弄的?”怎么都不告诉她一声,她好来帮忙啊!
  “没事,晚上黑,不小心从院里楼梯上摔下来。今天来医院复检,小明去拿我的x光片,留我一个人,我想去个厕所都不能去。”宋教授抱怨两句,撇头望向站在何蘅安背后的小年轻:“这个小伙子是谁呀?”
  何蘅安的脸微微一红:“这是我和您说过的秦照。”
  宋教授的眼睛笑得弯成一条线:“对象啊?”
  “嗯。”也只有在长辈面前介绍秦照,何蘅安才会感到不好意思。
  “那正好了,”宋教授对秦照招了招手,“来来,小伙子。”
  秦照完全不敢说话,他其实挺怕这个老头,虽然是第一次见。
  这个人可是安安的导师,国内心理学界的牛人。在秦照的臆想中,这种牛人就跟美剧里的——比如《lie to me》的主角一样,你随便做个什么小动作,他都能立刻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秦照特别怕在宋教授面前露陷,让宋教授揪出自己的恶魔小尾巴。
  所以他刚刚一直乖乖站在何蘅安身后充当背景板,没想到宋教授居然注意到了他。
  “宋教授好。”没有办法,被点到名,他只能站出来,乖顺地向宋教授问好。
  “小秦啊,你看见这条走廊左拐处那个标牌了没有?”宋教授转了一下轮椅,指给秦照看。
  “看见了。”洗手间。
  “你能不能推我过去?”宋教授继续很和蔼地笑:“我腿脚不方便,一个人去怕又摔啰。”
  秦照扭头去看何蘅安。
  你看我干什么,何蘅安觉得他好像挺怕老宋,整个人的表情都僵住,特别……特别好玩。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她说。
  呜……
  秦照特别不情不愿地握住轮椅后背的扶手,推着老宋往前走。
  宋教授看着清瘦,其实还蛮重的。
  “小秦啊,你和小安怎么也来医院了,你们哪个身体不舒服吗?”宋教授继续和他聊天。
  “我脑袋上起了个包,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