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心里还有一点不甘心,她喜欢他都七年了,他喜欢她三年算什么啊。
而且表白有什么用啊,他也不追她,还要还完房子钱才追她。
时栖越想越生气,翻来覆去地躺在宿舍床上不甘心。
注册了一个“coco是狗”的号,溜达进寇醉的直播间。
知道寇醉是撩神后,时栖再看到直播间里戴着哆啦a梦面具的撩神,越发觉得自己愧对高考状元这个头衔。
怎么会一直没有怀疑过撩神是寇醉呢?
寇醉还是坐姿慵懒的模样,手轻抵着太阳穴,很轻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好似很疲惫。
在帮一个追话少冰山男的女生解答,声音有点哑,“冰山也有融化的点,多了解他,挑他感兴趣的聊。有时候撩男生,要伪装自己。”
还伪装自己。
时栖嘎吱嘎吱磨牙。
调过音的寇醉的声音,很像成年人,沉稳缓慢而有说服力,“比如先展示有趣的一面,让对方觉得你有趣。再是展现自己喜欢倾听的温柔,让他对你有好感。最后一点点展示真实的自己,逐渐走进对方心里。”
女生疯狂留言说:“谢谢撩神!对了撩神,和小青梅怎么样了?”
时栖心里一紧,按着耳机音量键调大声音,等着听寇醉说什么。
寇醉低低笑了声,然后对着几十万观众说:“我啊,把我喜欢到心坎儿里的小青梅惹生气了。”
“今天破例,准备第一次在直播间里为我的小青梅唱首歌,拜托各位听众录个屏,明天她醒来我发给她。”
撩神在直播间里放音乐的时候,偶尔会跟着轻哼一两句,声音低磁动听,因为他哼唱次数不多,所以每次哼唱后,直播间里都会炸十分钟。
这次撩神要唱整首歌,直播间里瞬间炸嗨了。
寇醉在唱之前,又对着屏幕说:“忘了说,我的小青梅,是十七妹。”
第66章
直播间炸翻了。
刷屏刷的寇醉直播都卡了。
撩神的小青梅是十七妹?
十七妹可是那个之前在直播间里各种疯狂送礼物刷到榜一的富二代, 而且还口口声声暗恋竹马, 让撩神教她怎么撩竹马, 还说要亲竹马。
撩神也口口声声说暗恋很蠢的小青梅,还表达过喜欢小青梅到想买下天上星星送给小青梅。
俩人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互撩吗???
“这他妈是什么名场面啊啊啊!”
“我的妈,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好酸啊, 居然是十七妹。”
“十七妹在哪里,十七妹快来领走竹马了!”
也有理智的人拒绝相信这件事。
“十七妹不是说她是高中生, 竹马还和她一个同桌?”
“对啊,撩神不是三十了吗,这是在装高中生吗?”
“撩神是在和十七妹炒热度吧?十七妹不会是某个要出道的星二代吧?”
寇醉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高中生的,毕竟他高一直播时未满十八岁, 这也是辛榕压榨他工资的一个原因。未成年人不准直播。
他今天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时栖唱首歌。
也通过这样的方式,昭告天下,他已经有主儿了, 主儿就是十七妹。
所有对他有想法的,包括辛榕都看好了,他只喜欢他的小青梅。
寇醉看满屏幕中间夹着的几个猜疑十七妹身份的话,手指轻敲麦克风。麦克风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在直播间里响出了一种他不悦的情绪。
但是寇醉声音未沉, 仍然含着笑说:“十七妹不是星二代, 也没有在炒作, 拜托大家, 不要把无端的猜测放在她身上。不然十七妹生气了,我又要哄好久。我也不舍得十七妹生气,你们可别害我。”
撩神两句保护十七妹的话,又让直播间炸起来。
“十七妹超可爱的才不会炒作,提炒作的滚出去。”
“呜呜呜我只知道我好酸。”
“十七妹是什么命啊啊啊居然有撩神喜欢。”
“我居然全程围观了十七妹和撩神的互撩爱情我好想哭。”
寇醉低低笑着,随即选了音乐,直播间慢慢响起钢琴前奏。
时栖看到了寇醉保护她的全过程,像嘴里含着蜜糖,唇角轻轻翘起,怎样都压不下去。
从床上坐了起来,倚着墙,轻轻抱着膝盖,把耳机音量调大,关闭屏幕上的所有弹幕,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听惯了寇醉的声音,也听过寇醉给她发的弹吉他的唱音,再听调过音的撩神成熟低磁的声音,宛如跨越了时间,在听未来的寇醉,为现在的她唱他的暗恋。
好听又心动。
歌名便是《暗恋》,那些他轻唱低吟的歌词,让时栖在宿舍黑暗里,眼睛渐渐泛湿。
喜欢了七年的人,在为她唱暗恋。
咬着嘴唇,又哭又笑,嘴角压不下去,眼泪流个不停。
有谁知道,原来暗恋成真的心情,是这般的慌张想哭。
昨晚又再见到你/你还是那么美丽
我紧张到话都不会说/就傻傻看着你
渴望永远这距离/就是和你在一起
告诉自己要冷静/却又无法不想你
可是谁也不能阻止我/我要暗恋你
我要付出我所有诚意/只要能感动你/我愿意开放我所有/我要为你怎么做你才接受我我喜欢你/我要你/我爱你
在那某一个街头/会流传某个旋律
那是我在轻轻唱着歌/我多爱你/shiqi原唱的最后是janine,寇醉唱的是shiqi。
直播间里都以为是十七,时栖知道,是时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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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本想把寇醉从黑名单冷宫拽出来的,但哭得眼睛都肿了,气得又没拽他。
凌晨一点多才睡着,把录屏的视频翻来覆去听了好多遍,想等到寇醉真正三十岁的时候,再让他唱给她听。
半梦半醒间,听到手机响,时栖迷迷糊糊接起来,就听到让她猛然惊醒的声音,“宝贝,姥爷住院了,现在情况稳定。妈坐早上六点的飞机过去,你要一起去吗?”
时栖都顾不得出宿舍再说话,“去,妈你别着急,你让李阿姨来接我吧,我现在穿衣服,去和宿管阿姨打招呼,我和你一起去。”
时栖翻身下床穿衣服,打开桌上小台灯,难以避免的发出一些声响来。
方亦圆脑袋钻出被子,眯着眼睛躲着光看她,“怎么了?”
“我姥爷住院了,六点的飞机,”时栖穿羽绒服戴帽子,身份证手机充电宝胡乱往包里扔,边嘱咐说,“我要是没来得及告诉寇醉,你帮我和他说一声。”
时栖说完就关台灯往外走,飞快下楼,叫宿管阿姨开门。
宿管阿姨无论如何不给开门,非得叫人陪着,或是家长和老师打电话。
等她妈妈过来的时候,她一直在丁香医生里面搜姥爷的病,看都需要注意什么。
念头不自觉地从姥爷转到了寇醉,她感觉自己不孝顺,这时候还惦记寇醉,但还是把寇醉给从黑名单里拽出来,怕她这两天不上学吓到寇醉,小声地发语音给他,告诉他她要去看姥爷,让他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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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早上醒来后,手伸进枕头,第一时间就是看时栖有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睡眼惺忪地看手机,然后就看到时栖说姥爷住院的事。
寇醉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打电话给时栖,但时栖手机已经关机。
到学校后,时栖的位置是空的,寇醉眉头紧锁,感觉心里某个地方也空落落的。
习惯了到校后就看到时栖对他仰头的笑模样,或者和他生气也生动的好笑可爱样子,突然之间看不到时栖,心底有浅浅的揪痛感。
方亦圆早上醒来还以为是做了个梦,直到看到时栖没来,才记起来要和寇醉打招呼。
寇醉听完敛眉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方亦圆在一旁打量他,没忍住说:“寇哥,时栖不上学,你怎么脸上都没笑模样了啊。”
寇醉抬眼看她好一会儿,才笑了下,但笑意也没进眼里,“开心果走了,就感觉不大开心。”
课间操的时候,寇醉又给时栖打了遍电话,仍是关机。
直到午休时,寇醉才收到时栖的微信,“我到了,但是我还没原谅你。”
寇醉一上午的压抑终于得到缓解,时栖发来的明明是一行字,却让他好像看到时栖紧抿着小嘴哼气的模样,睫毛眨啊眨的,嘴唇微微撅起,马尾辫一翘一翘的。
是他家的可爱小青梅。
寇醉问:“姥爷怎么样了?”
时栖:“做了检查,还没出结果。”
寇醉关心时栖:“你呢?吃饭了吗?”
时栖这次不回了。
仿佛在说,她还是一颗仙人球。
寇醉回身看时栖那个空位置,心里发空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蔓延出来。
时栖之前还没旷课过,他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她。
看到她专注地低头做题,自信地站起来答题,和他使眼色时的小机灵样儿,还有眸光明媚如骄阳的可爱模样。
现在,当已经习惯的,突然消失成为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