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佑之当起人来,那是真像个人。
去年因为疫情,开学时间本就晚了些,于是今年等到褚楚生日的时候,她已经开学有近一个月了。
也就是说,庾佑之几乎一个月没来见她。
公司总裁办公室。
手机声音响起的时候,庾佑之正在内间休息。
前段时间他到外省出差,和周栩碰了一面。两人和顾敬是发小,他们以前一起入伍当兵,后来庾佑之和顾敬因为是独子,退役后便继续学业接手家里的产业;周栩则因为有个姐姐管理公司,选择了继续留在部队,去年转政到了泽市,恰好是庾佑之去的地方。
周栩早听顾敬添油加醋说了庾佑之的感情问题,这次便借机问了一嘴。
庾佑之母亲那边是中医世家,培养出的都是清一色的温和守正的性子,但父亲又是野心勃勃的企业家,能源材料行业如今受限于政策和市场,要稳步发展甚至做大,只靠道德与信誉是远远不够的。庾佑之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身上同时带有父母两边的性格特点,看上去混不吝却道德感高,不像身边玩得开的富家子弟什么都干。
所以周栩向来以为按照庾佑之的性格,在感情上最多便是来者不拒或是好聚好散,却没想到现在和个女人纠缠。
庾佑之面色很平静:“……她挺乖的,什么叫‘纠缠’,别拿我和顾敬那王八比。”
周栩喝了口茶水,道:“要不……断了?老庾啊,你跟那么大点年纪的女孩儿有什么好谈的,而且……你们也不算是在谈吧。”
“当然不行,”庾佑之看了他一眼,低头夹了筷菜:“断?断什么断,我从来没这个打算。”
周栩觉得不对劲:“你俩到哪一步了所以。”
庾佑之一记眼刀扫过去,周栩立马摆手示意自己不问了,他叹道:“老庾,你真是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以前上学、在部队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情种。”
庾佑之没理他,只倒了杯酒递给他。周栩抿了一口,想到庾佑之情场吃瘪的样子,几乎要肉麻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你这算是老树开花……?那顾敬还真没说错,这女人本事挺大。”
听到这,庾佑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凉嗖嗖道:“本事能不大吗,老子给自己划的线,让她拿手指头几下就抹没了。”
周栩目光微妙起来,他仔细观察了下庾佑之的表情才道:“庾佑之,你确实像个怨妇。”
庾佑之冷笑了一声:“能说就说,别净和顾敬学那些屁话。”
周栩正色:“老庾,听兄弟一句劝,立马把握机会,像我和我老婆一样,早日登上婚姻殿堂。”
庾佑之捏过个骰子朝他就砸了过去,被周栩眼疾手快接住。周栩信誓旦旦:“你别不信,这他妈的,就是爱情!”
庾佑之又开了瓶酒,把起瓶器扔回原处的时候,他才缓慢开口道:“要他妈你说。”
手机铃声停了下来,庾佑之才倏然回神。他闭了闭眼,拿过手机一看,是秘书周榆的信息。
工作上的事情。
庾佑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道褚楚的话果然不能全部当真,说着喜欢他,可他如果不主动联系,她就也一句话都不问。
……挺乖的,乖得让他没什么脾气。
庾佑之回掉消息,起身整理了下重新回到办公桌前,他想了想平日见到的褚楚吃食上的喜好,垂眼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好。”
“……两个人的分量就可以,草莓和巧克力酱都要多一些。”
“好,谢谢,我稍后让秘书联系你。”-
褚楚摸不清楚庾佑之心里的想法,怕贸然联系他惹他不快,便老实等他来找自己。
她本来以为今天庾佑之不会过来,毕竟她那天干的事确实把庾佑之气得不轻,也许最多是像平常一样,让周秘书送礼物过来。没想到下了晚课后,褚楚刚收拾东西出了教室,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男人语气一如既往:“这会儿想出来吗,带你过生日。”
褚楚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学校门口,她穿着牛仔短裤,两条白生生的腿在夜里看上去尤其晃眼。
车就在校外不远处停着,她走近,时隔几周,终于又看到庾佑之的脸。
在看清他脸的瞬间,褚楚在心里骂了一声。
……草,好色,这人怎么还带了眼镜。
不是那种传说中总裁必备的金丝眼镜,而是极简单的无框镜,薄薄的镜片。他起初没发现自己的靠近,那没什么起伏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褚楚竟然觉得有一种斯文雅正的压迫感。
在这一瞬之前,她从来没把“斯文雅正”这四个字联系到他身上。
这一年的时间,褚楚目睹庾佑之的头发短了长长了短,短的时候近乎寸头,长的时候头发也能到耳根——比如现在。他每次外表有了什么变化,都是另一种气质的好看。
从前褚楚觉得庾佑之像一块铁,带有恣肆的力量和冰冷的点触;如今却觉得他像极一块硅池片,铺陈了精细的质密和凉感的晶蓝。
庾佑之看到她后抬了抬手,见人主动坐进副驾驶的座位,眼里露出点笑。
褚楚坐稳后问他:“你怎么戴眼镜啦。”
“平光镜,下午过来前临时开了个会,忘记摘了,”庾佑之偏头看了眼后视镜,发动汽车驶入车流,开口道:“耳饰还挺漂亮。”
褚楚摸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今天戴的是庾佑之先前送的那款。她脸慢慢发起烫来,遮掩着自己火热的眼神,试图以拍马屁来转移话题:“都是庾总眼光好呀,嘿嘿。”
“哟,”庾佑之笑了一声:“褚楚,一段时间不见,这就生分了。”
褚楚连忙摆手:“才没有呢,我是拍你马屁呀,叫叔叔那不是把你叫老了吗。”
庾佑之瞥了她一眼:“现在才觉得叫老了,是不是迟了点。”
褚楚嘻嘻笑着看他:“那我换一个。”
庾佑之“嗯?”了一声,转动方向盘拐进玉东路,他目光掠过路旁那片古墙里伸展出的高大树群,知道再过一个路口就要到家。就在此时,身边女孩子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靠过来,并不打扰到他开车,身上有类似于肥皂裹着花瓣的香气,声音轻而软:
“Daddy.”
她看着他今天的模样,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鬼迷心窍的。
褚楚本以为这样叫他后,庾佑之会一脸震惊看着她,又或是一脸诧异,再或者开始混不吝说点乱七八糟的话。可他都没有,他只是非常平静地继续开车,似乎是因为不太舒服,动了动腿,然后张口让她又叫了一遍。
褚楚自然非常听话地叫了。
车开进小区,再到别墅一层封闭的车库,男人在熄火后慢悠悠锁了车门。褚楚没听到上锁的声音,背对他拨弄门把手,却拉不开。她正待再试试,腰却被人揽住,随机整个人被拉进了男人怀里。
褚楚心跳一停,抬眼和他对视。她意识到自己的话还是对男人有反应的,且腿下的触感告诉她“反应”还不小。庾佑之没做什么,只垂着眼以带着热度的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最后停留在女孩子柔软水润的唇畔。
他低头凑近,目的性显而易见。褚楚心跳地飞快,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唇。庾佑之挑眉看向她,开口道:“不给亲?”
声音因为被手心捂住,显得有些闷。
褚楚讨好似地看着他:“……我错啦,不该那么叫你的。”
庾佑之把她往上颠了颠,让人跪坐在他腿间的位置。他声音有点哑:“怎么认错?我没说不好。……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褚楚却不肯了,她意识到这话说出来实在危险,努力做出无辜的表情。
庾佑之将额抵在她锁骨处,低低笑了一声,手落到褚楚大腿靠近腿弯的位置:“给我说说,从哪儿学的?”
“是……小猪佩奇其中的一集!daddy pig's birthday!”褚楚连忙补救。
庾佑之看着她的眼睛:“记这么清啊……我没看过,能不能给我也讲一遍?”
他声音像磨砂过后的拍立得照片,让空气似乎都有了灯晕下的模糊虚焦感。
褚楚在这样的气氛里全无招架之力,犹豫了一下后小声开口:“Today…today is Daddy Pig's birthday,…while Daddy Pig is at work, we can get all his birthday surprise …ready.”
庾佑之手在没注意的时候探到她腰肢,褚楚叫了一声,本能意识到自己要完,她想躲,狭小的空间里,庾佑之却根本没给她施展腿脚的余地。
她急了,蹭蹭攀上他的肩,死活不愿意往下坐,声音像鸽子一样扑棱棱的:“我错了!我们今天给你补过生日吧……以后我再过。”
庾佑之肩上传来绵软的触感,她的胸时不时碰到他颈侧,本来是假装戏弄她的打算,现在却被她无意的举动闹得慢慢认真起来。
男人的声音里已经没有揶揄的笑意了,摘掉眼镜,他确定手机没有待办的消息发来,抬手环住女孩子的腿窝:“怎么补?”
“我给你……我给你送生日礼物呀!”
庾佑之偏过头,鼻梁蹭过她小臂,转而倾向臂间丰腴的软肉。隔着衣服胸衣,他一点点啃咬,直到浸湿轻薄的布料:“可是故事还没讲完。”
褚楚吭哧了一会儿,索性道:“我忘记后面的了……”
庾佑之闻言从她胸前退开,抬手重新发动车子,打开车载电视,很快褚楚就听到小猪佩奇熟悉的音乐声。
庾佑之弯了弯眼角:“是这一集。”
褚楚羞耻地要命,把头使劲往男人肩头里埋,庾佑之被她蹭得呼吸一乱,按住她的腰,低声斥了一句:“别乱蹭。”
车里传来英文童声的台词,褚楚清晰听到她刚才说的那段话,再到后来佩奇乔治和妈妈准备巧克力蛋糕。
褚楚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听饿了。右腿膝盖时不时磨蹭过庾佑之的下腹,她能感受到那儿的热度,小心想要挪开,却被庾佑之摁住。
他没说话,只慢慢揉着她的腿弯,使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次次碾上男人腿间。
褚楚脸红得快烧起来了,她能感觉到下巴下方庾佑之绷紧的肩颈肌肉,余光里是他偶尔滚动的喉结。他要是说话还好,不至于让她这么难熬,可他偏偏沉默着,一双眼安静看着她,手上动作未停,于无声中强迫她一起听车里清晰的动画片声音。
终于到了daddy pig下班的部分,褚楚微微松了口气,知道这一集快要结束了。她想到庾佑之那被她错过的生日,跟着台词小声开口,因为紧张连呼吸也不甚平稳,气息听起来甚至有些细弱:
“…Happy birthday, daddy.”
庾佑之看着她通红的耳垂,那上面带着他去专柜挑来的耳饰,耳面上小小一个洞眼,是他的和她的连接的地方。
骨节分明的手松开腿弯转而往上,他声音带着笑意:
“Thank you, Peppa.”
褚楚听他用那样低沉的嗓音讲英文,腿有点发软,却仍勉强争辩:“我才不是佩奇。”
手探到了牛仔短裤的边缘,他慢慢描摹过那一圈布料的毛边,开口如逗一只幼猫:
“Thank you, George.”
“……唔,你别摸……”褚楚的意志已经在挣扎的边缘,脚在座椅前的空间勉强蹬了几下,却仍借不到力:“我不……不要当乔治。”
庾佑之低低笑了一声,穿过头发把褚楚后颈捏住往下按了按,抬头去寻她的嘴唇。她还跪坐在他两腿间,此时终于心甘情愿低下了头。
男人的声音在唇齿交缠的前一秒,沉哑传进她的耳朵:
“Thenthank you, my little kitty.”
褚楚彻底失了力气,她完全把身体的重量交由到男人身上,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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