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敬不赞同地说:“相爷您可见过修缮过后的人家?”
“自然,我那女婿家就刚修缮过。”
“您不觉得各处都透着清爽与新奇吗?那明净透亮的窗户,那干净平整的地面,那些便捷的水管,还有各种舒适的家具,真不知道这些匠人是如此造出来的。”
李煦没有把这些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造出来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经商已经够出格了,如果还做匠人之事,那就有些不务正业了。
等用过午膳,送走所有客人,李煦也带着人回了王府。
寇骁将司徒勇引荐给李煦,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总之这一眼并不是那么顺眼。
司徒勇心想:就是这个男人娶了寇骁,害他兄弟断了血脉,而他明明是喜欢过女子的,他一定不是真心喜欢寇骁的。
而李煦的心理活动是:这就是寇骁看重的那个结拜兄弟啊,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年纪看着并没有大多少,而且一看就是不太正经的人,说不定寇骁脸皮这么厚就是受他影响的,近墨者黑!
两人当着寇骁的面和和气气,说着当前局势,说着军中势力,仿佛是很亲热的自己人,寇骁坐在一旁都有些插不上话。
“当日卑职与骁弟说了一些,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听到有人事变动的消息,王爷真是动作迅速。”司徒勇没料到李煦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震惊了许久。
骁弟?李煦差点没能保持住脸上的笑容,他轻轻斜了寇骁一眼,心想:都这把年纪了还如此肉麻,当年他们一起玩闹时还不知有多亲密呢。
他淡淡地说:“全靠司徒将军给的名单与提示,本王才能如此顺利,司徒将军若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
司徒勇拉下脸,朝他拱拱手,“王爷此话就太生份了,卑职并非是想要用此换什么东西,不过是与骁弟的情谊罢了。”
李煦当着他的面握住寇骁的手,笑着说:“司徒将军别动怒,本王没其他意思,本王与寇骁的关系你也知道,既然你与寇骁是兄弟,也就是本王的兄弟,一家人确实不必太生份。”
司徒勇有些牙疼,他从未见过喜欢男人喜欢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王爷抬举了。”
“好了,都是自己人,说话不用太客气。”寇骁听着别扭,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气氛有些异常,他说:“时候不早了,司徒兄先回去吧,明日到军营再聊。”
司徒勇告辞离开,寇骁一把抱住李煦问:“王爷怎么了?不喜欢司徒?”
李煦瞅了他一眼,咧开嘴叫了句:“骁弟?原来你们之间是这样称呼的,挺暧昧啊!”
寇骁不明所以,“我俩是结拜兄弟,正常也是以兄弟称呼的,这个有问题?”
不!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李煦心想,他居然会因为一个称呼而吃醋,可见他的心胸也只有针尖那么大。
第299章请王妃安
同洲离京城不远,三皇子很快就接到了圣旨,但他已经早一步得知了这个消息,接到圣旨也不觉得意外。
他身边有数十个幕僚门客,全是他这几年招募来的,其中有个人最得他看重,他这几年所做的决策大多都是他们帮着出谋划策的。
“严先生,您说父皇此时招我进京是好还是坏?”
姓严的幕僚长的道貌岸然,留着山羊胡,一眼看去就像个精明的老狐狸,他想了想,摇摇头说:“顺王已经进京了,而且并没有中计,他定能查出是您与赵家合谋陷害的他,说不定正在京城等着您回去呢。”
提起李煦,三皇子脸色变了变,他从小就生活在李煦的阴影下,但那时候他是太子,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皇子,比不上他也正常。
可李煦都被父皇厌弃了,贬到偏远的南越,怎么就没死在外地呢?如今他又获得圣宠,自己岂不是又出不了头了?
“我早说过,李煦必须死,他当初被贬出京就是最好的时机,那时候父皇对他心有芥蒂,他死了也不会伤心,可惜他命大,如今几年过去了,说不定父皇已经忘了他当年的事了。”
严先生摸了摸胡子,笑着说:“夫人不是说过吗,当年那件事还可以再利用利用,皇上最怕的就是有人谋反,韩家造反是事实,这就是顺王洗不掉的污点,像根刺一样扎在皇上心里,只要旧事重提,皇上对顺王必然不喜。”
“还有呢?”
“那就找人透露出去,当初韩家造反其实是顺王设计的,只是因为没能成功,所以他才躲过一劫,您想一想,如果韩家造反成功,登基的人必定是顺王,他又岂会无辜?”
三皇子脸上浮出喜色,“得父皇相信才行啊。”
“谋反可不是贪墨,皇上会信的。”严先生信誓旦旦地说。
三皇子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儿子谋夺自己的皇位的,李煦确实很有本事,也很能拉拢人心,可皇帝没死,他这些优点就能成为催命符。
“此次一定要将李煦打压死了,否则他死灰复燃,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