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骁敲着桌子轻声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司徒勇朝他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想?当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来京城,而且居然一来就得到陛下重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过你这胆子也没谁能比得上,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敢和皇子成亲的男人,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起这个司徒勇又有些气愤,以寇骁的本事要青云直上不难,可偏偏有这么个隐患在,哪天消息瞒不住了,皇帝能饶了他才怪。
“你们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司徒勇怀抱着一丝侥幸问。
寇骁又露出了那种嘚瑟的笑容,“不啊,恐怕全南越都知道,我们可是正经三媒六聘、拜过天地的。”
“你……”司徒勇怀疑他脑子坏掉了,否则怎么敢如此招摇?“你真真是……自寻死路啊!”
“是我心悦他久矣,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的不得了,追了许久才追到手的,你应该祝福我!”
“行吧,明日给你补上一份贺礼。”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司徒勇能说什么呢?
“那你呢?嫂夫人如何?改日去你府上拜见一下吧。”寇骁只知道司徒勇娶了一门贵女,但人品如何也不知。
提起自己家人,司徒勇脸上终于又恢复了笑容,他比寇骁大十岁,但成亲也晚,否则还娶不到名门贵女呢,“她温柔体贴,改日你见到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会不喜欢女子,本来我还想着给你介绍几位才德兼备的女子呢。”
司徒勇也知道南越那地方估计是没寇骁能看得上眼的女子了,但他可以娶京城的啊,偌大的京城,燕瘦环肥,总有一款他喜欢的。
寇骁免不了要炫耀一下,“论才德兼备,哪个女子能比得上顺王呢?”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啊!
司徒勇被他那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心想:顺王是厉害,所以是他娶你嫁啊!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一下午,酒喝了三四壶,两人都是海量,这样的烈酒喝下去也只是微醺而已,尤其司徒勇,酒量犹胜寇骁,大部分的酒都进了他肚子。
“据说这酒可贵了,既然是你南越出产的,你要不要送为兄几坛?”司徒勇腆着脸问。
“这有何难,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寇骁财大气粗地说。
“哟呵,想当年你千里迢迢还写信问我借钱呢,如今傍上了顺王,口气都不一样了,这门亲事看来是真不错。”否则哪家千金能出得起如此厚重的嫁妆,贴补整个南越呢?
见天色昏暗,两人也该回营了,既然寇骁身在京城,以后相聚的日子多的是。
他问寇骁:“皇上让你来京畿营可是想要给你兵权?”
“目前还说不好,也许是想看看我有几斤几两吧,至于兵权,京城这边已经瓜分干净了,想插一手可不容易。”
“确实如此,不过顺王回归朝堂,肯定也需要有将领依仗,我这有份名单,你们斟酌斟酌,想找到他们的弱点不难,能拉拢则拉拢,不行的取而代之也行。”司徒勇凑到寇骁耳边说了几个名字,又告诉他,这些人有哪方面的弱点。
寇骁郑重地道谢,“兄长这份大礼我收了,改日再重谢。”
“说这些就见外了,咱们自己人,好酒多送我几坛就行了。”司徒勇带着寇骁离开,回到军营,外人只看得出这二人关系突飞猛进,想必是一见如故了。
木子瀛的心腹低声将二人的消息汇报给他,问:“将军,咱们可要拉拢寇骁?”
“他不是顺王的心腹吗?”
“话虽如此,可那是因为他出自南越,不得不服从顺王,如今到了京城,他未必没有二心。”
“得了吧,有顺王那样的明主他为何要易主?”木子瀛自己是三皇子派,但那是因为他受过赵家大恩,又是姻亲,若让他选,一百个三皇子也比不上顺王。
当初扬州的事情传回京城的时候,他都气笑了,三皇子连普通百姓都敢杀了冒认军功,若登上皇位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这样的顾虑他没告诉别人,心里却厌烦的很。
“您……”心腹小心瞅了他一眼,心里思忖开来。
木子瀛摆摆手,“算了,既然不是同道中人有何好拉拢的。”
“可司徒勇不也有意投向三皇子吗?”
木子瀛不关心这个,别人如何干他何事?“行了,有那时间就有练兵,我可听说了,那寇家军个个勇猛,你们可别连个小地方来的新兵都比不过,那可就丢人了。”
木子瀛自己是平民出身,而京畿营多是贵族子弟,对他们有些风气一直是看不惯的,反倒是寇家军,他打过交道后觉得甚是亲切,可惜了。
寇骁好几日没回去,后来听说自己被赐了将军府,与顺王府一个东一个西,心情那叫一个凉,这皇帝分明是想让他们夫夫俩劳燕分飞啊!
“走,回宫去!”寇骁茶不思饭不想,这会儿只想和李煦亲亲我我,于是连夜赶回皇宫。
宿羽宫里正忙着收拾行李,李煦准备明天搬家,好在他们带来的行李除了常用的都没拆,倒也简单。
见寇骁大步走进来,李煦诧异地问:“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