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遵揶揄道:“就您刚才那思春的模样,属下敲锣打鼓您也听不见啊。”
“你反了天了。”李煦指着他,心里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欣慰,都快一年了,贺遵总算是有点要走出来的样子了。
“快说说看,都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贺遵言简意赅地说:“两件事,一,寇将军说自己喜欢男人终生不娶的话,不知被谁传出去了,包括要给府里的庶小姐招赘的事情,寇府焦头烂额;二,外头有人传,寇将军如今与王爷住在一起,已经过了明路的契兄弟了,传闻您与寇将军夜夜相拥而眠,颠鸾倒凤。”
李煦气得哭笑不得,“他们是否还说,难怪本王身边一直没女人,难怪本王推了所有想要与本王结亲的亲家?”
贺遵点头,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您心里明白,两个单身汉住在一起,其中有个还对外表示自己喜欢男人,肯定遭人猜忌的。”
李煦心想:我哪儿知道寇骁还能光明正大说出这种话,不过也确实是他的性格。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之前传刘树是他男宠,纪韩宇是他男宠的也很多,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老给他安排个男宠,难道就因为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不对,难怪最近府里多了好些年轻貌美的丫鬟,刘树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还偷偷地给他塞人,估计等自己多看谁一眼,他就能立马给对方提个姨娘的身份。
正说着话,刘树也回来了,一身尘土,脸上却挂着明亮的笑容,进门后高兴地说:“王爷,新王府要竣工了,您什么时候和奴才去瞧瞧。”
“咦,这么快的吗?不是要下个月?”
刘树一点不居功,“您对百姓的恩情他们都记着呢,他们忙完夏播后都会抽空来帮忙,这个挑点土,那个搬点砖,速度就很快了,如今就差一些家具以及园子里的摆设,这得您细说才行。”
“行,明天一起去看看,叫上小公主和钱嬷嬷,她们还没见过新家的模样呢。”李煦也很激动,一座面积过万的大庄园、大豪宅,他做房地产那么多年也没敢奢望过。
“小公主若是看到您给她设计的游乐园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刘树很贴心地说:“为了保证安全,奴才把每个东西都试了一遍,明日小公主可以尽情地玩。”
李煦摘掉他头上的杂草,笑得前仰后合,“难怪今天回来的特别晚,玩的乐不思蜀了吧!”
刘树微微红了脸,弯下腰支支吾吾地说:“奴才……奴才只是没见过,太好奇了。”
李煦把他扶起来,“不要紧,以后想玩尽管玩,你还是个孩子呢。”
刘树以为李煦是调侃他,表情更加羞涩了,他可是要当大总管的人,怎么可以是个孩子呢!
“赶紧去洗干净吃饱饭,然后过来负荆请罪,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李煦将人赶出去,和贺遵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刘树满心忐忑地泡在水里,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负荆请罪,看王爷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否则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他把皮肤泡皱了也没想明白,起来穿好衣服让人传饭,新来的丫鬟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个姿容艳丽,伺候他的这个也不例外。
刘树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问:“今日花蝶可有去见过王爷?”
小丫鬟吓了一跳,忙跪下说:“回总管大人,花蝶姐姐下午是去过书房了。”
刘树眼神一变,放低声音问:“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王爷有说什么吗?”
这事情早传遍全府了,刘树就算现在不问等会儿也会知道,小丫鬟不敢撒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花蝶姐姐是哭着出来的,裙子也湿了,她出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与她同房的姐姐说,王爷说让她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王爷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花蝶死,只是刘总管没回来没人执行而已。
也就是说,在李煦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被他赶出书房的小姑娘正在一心等死。
刘树狠狠拍了下桌子,“这个小贱子,定然是仗着自己美貌做出出格的举动了,真是罪该万死!”
小丫鬟被他语气中透出的狠戾吓得瑟瑟发抖,她们这批进府的人心里都抱着一飞冲天的梦,当初,刘总管挑了最美的花蝶去伺候王爷她们还吃味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王爷厌弃了。
这一刻,小丫鬟彻底歇了往上爬的心思。
刘树哪里还吃得下饭,阴沉着脸去找花蝶问清过程,听她哭哭啼啼的说完,他陷入沉思。
以他对王爷的了解,这件事不大,就算是弄湿了王爷的衣裳肯定也不会挨骂,那么这件事的关键恐怕就在寇将军这个点上,难道王爷是怕寇将军误会才要将花蝶赶走的?
他这次回来就发觉了,王爷和寇将军太亲近了,那种亲近不仅仅是对下属的信任,而是掺杂着别的私人感情。
加上外头的谣言,刘树才斗胆招了一批貌美丫鬟进府,希望能让王爷多看看美人,别被寇骁那头野狼给蛊惑了,要是王爷一时心动看上了谁,宠幸了谁,那他肯定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让全城人民都看看,他家王爷和寇将军才不是那种关系。
“刘总管,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您要奴婢做牛做马都行,卖进窑子都行,求您救救奴婢吧!”
刘树看着那张哭得扭曲的脸庞,心生厌恶,他当时为什么会以为这张脸能入王爷的眼,肯定是自己眼瞎了。
刘树甩开她的手,冷哼道:“闭嘴,没人要你的命,少在这儿哭天喊地,乖乖在房里待着。”
刘树摔门而去,然后一路小跑着去了李煦的院子。李煦正在陪小公主踢毽子,他玩得多了技术也好了许多,引得小公主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