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满意地点点头,朝贺遵递了个眼色,后者很不情愿地掏了一两银丢到祁二郎身上,腹诽着那点伤肯定是不值一两的,是否得补上一脚。
被抓的几名商人见事情轻松解决,大大地松口气,他们没背景没钱财,要真被冤枉入狱,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就牢房那条件,他们说不定都撑不到被审判的那天。
他们齐齐谢过李煦,然后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上楼拿了自己的行李就匆匆走了,要是胆子小的,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再踏进永州了。
祁二郎自然是不想要一两银的,李煦几人将他折磨的这么惨,这点钱怎么足够?可县令已经判了案,他说再多也无用。
“既然案子已了,那本官……”魏县令胖脸挤成一团,等着李煦点头让他离开,在他看来,事情到这就了结了,至于他们事后扯皮的事情与他无关。
“魏大人先等等,还有案子没审完。”李煦退后一步,指着地上的碎片说:“在下要状告祁家二郎,损毁了在下祖传的茶具和茶杯,这套茶具价值连城,乃是用最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茶壶茶杯也是最上等的紫砂,按市值估计,怕是这一家客栈都抵不了本公子的损失,您觉得该如何判呢?”
众人听傻了,一套茶具茶杯就值一家客栈?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第143章地动山摇
魏县令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让师爷去看看,是否东西真如他说的那般珍贵,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等等!他的名讳中是“煦”字,再想想刚才那些人都是称呼他为李公子,也就是说……南越那位新来的顺王是否就是这个名?
不怪他没反应过来,大家称呼李煦时要么“王爷”,要么“顺王”,谁会直呼其名,因此也就忘了他的真名就是“李煦”啊。
魏县令虽然只是个小县令,但消息也是有的,外头把顺王传成三头六臂,能耐通天的大神仙,但也知道,他实际年龄不过二十,再看这人通身气派,除了顺王还有谁有这等气势?
魏县令脚下一软,屁股也坐不住了,圆滚滚地滚到地上。
李煦关切地问道:“魏大人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那边师爷已经查看过了,茶盘是金丝楠木没错,但是不是最上等他不知道,反正他没见过,茶杯也是紫砂没错,工艺超群,肉眼可见的超质量,要说它价值连城他是信的。
把这个消息回复给魏县令,魏县令哪还有疑虑,确定这个年轻公子就是顺王无疑了。老天爷啊,他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
不对,他从头到尾也没做什么吧?做错事的是祁二郎和他儿子啊,关他什么事呢?
魏县令从地上爬起来,偷偷瞥了一眼李煦,然后屁股沾着椅子边坐下来,声音颤抖地说:“既然已经确认质量,那就照价赔偿吧。”他说完还问了李煦的意见:“您觉得该出多少价合适呢?”
他这一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的态度让祁二郎彻底傻了,激动地喊道:“大人!”
“放肆!”魏县令指着他咆哮道:“谁允许你私自插嘴的,来人,掌嘴二十。”真是灾星啊,亲儿子舍不得打,这祁二郎真是打死都不能解气。
“啪啪啪!”的响声伴随着痛呼声传遍客栈,祁夫人被人强拉着捂住嘴,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李煦皱起眉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惩罚,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等执行完刑罚,他又说:“本公子不是永州人,要这客栈无用,你们三日内筹集到一千两银,这件事就算完结了。”
一……一千两?在场的人都听呆了,就那么一套泡茶的工具居然要一千两,果真是大宝贝啊。
在老百姓眼中,一百两就是大数目了,一千两是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家客栈虽然在永州算是最好的,但客流量并不大,也不知这辈子赚到一千两没有。
魏县令抖了抖圆浑的身体,命令道:“三日后本官会亲自上门收钱,你们回去通知祁老爷,此事就这么定了。”
李煦听完领着人走了,魏县令见状赶紧追上去,“李公子,请稍等。”
“魏大人还有何事?”
“不不,是这样的,您是外地来的,既然不住这家客栈了,不如到下官家中小住几日如何?”
李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魏大人真是好客啊。”
“应当的应当的,相逢即是缘。”
李煦一点也不想到他家住,不过去看看也好,“那就叨扰大人了,还请带路。”
走了一段,贺遵小声问:“王爷,他是看出您的身份了?”
“八成,不过不要紧,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就咱们三人去,太冒险了。”贺遵并不赞同李煦住进魏县令家中,那可算是深入虎穴了。
不过这姓魏的也不算什么老虎,顶多是只张牙舞爪的胖猫。
魏县令并不住在县衙,魏府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是座五进的大宅院,这样的大宅子可以养几百号人,可一个小小的县令,是用什么养这么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