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沐钧年沉默了会儿,忽然问:“现在把薛北送给你,还要么?”
辛亦瞠目,一脸诡异的看他,“你不会想把一个尸体送给我吧?”
然后又笑了笑,“如果实在要送,我现在可能比较愿意接收你啊……”白嫩嫩的指尖翘起,不乏恶意的在他胸口戳了戳,“啧啧,好硬。”
这个动作却让沐钧年拧了一下眉。
以前她也总这么戳他的。
这一想,喉结滚了滚,薄唇微微抿着,面无表情的拿掉辛亦的手,“行,我给你安排,不喜欢的话,你甩了他就行了。”
这回辛亦皱眉,翻了个白眼,“我真没那么饥渴,再说,你看看薛少现在那样,能动吗?”
薛北能不能动,沐钧年一点也不关心,背对着冲辛亦摆了摆手,不过几秒,闪身消失了。
沐钧年并没有回自己住处,只是绕了一圈做个样子。
尉双妍从薛北那儿回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快黑了,屋子里很昏暗,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
果然,走进卧室,开了小灯就看到男人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外套扔在一边,看起来很悠闲。
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臂上的伤看起来很狼狈,他估计坐了不短的时间,也没有自行处理。
两个人就那么安静的隔空对望了好一会儿,然后她若无其事的转身出了卧室。
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更别说带着药箱什么的给他。
沐钧年皱着眉起身,刚走到卧室门口,她从外边进来了,他的眉头紧了紧,“出门?”
尉双妍手里拿着外套,因为被他挡了去路,所以看了他一眼,说话有一点他调调的影子,“给你腾地方不好吗?”
沐钧年眉宇紧了,他来了她还不住这儿了?
看她进卧室拿了包真的往外走,沐钧年眉头都快打结了,门神似的站在那儿,声音冷沉,“去薛北那儿?”
尉双妍没回答,径直往外走。
经过他的时候才被一把扣了手腕,沐钧年把她的沉默当默认了,一下子很火大,“你是疯了还是脑子有问题!公然在我面前偷男人,是这个意思么?”
她看着一脸愠怒的男人,反倒淡淡的,“我很正常。”
他虽然看起来很愤怒,但是捏着她的手腕并没太用力,她微微一扭就挣开了,看他这么愤怒,她反倒舒服了。
看了他,“哪算得上偷?我光明正大,再说了,我现在跟你什么关系?你好像也不在意吧,怎么没去辛亦那儿呢,她不会包扎伤口?”
是很光明正大,光明正大的从他面走走的。
所以沐钧年下巴绷紧,脸色阴沉。
而她居然还往外走,眼看着就出了卧室,这次沐钧年用了些力道,一把将她扯了回来,额头的青筋都绷起来了,“你还真tm是日久生情了,要把我甩了是么?”
这话有自降身份的嫌疑,把他说得有些委屈了,想来也只有他甩了别人的份儿。所以尉双妍微微皱眉,仰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冷硬的五官真真实实的带着疼痛,看着看着她就不忍心了。
以前可是美人环绕的二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死磕在她身上了,不是她不走,是他不让她有半点不轨的心思。
抿了抿唇,她终于平平的一句:“我出去买菜。”
沐钧年好像不相信她一样,继续捏着她的手腕,她一动还有收紧的趋势,低眉盯着她。
尉双妍皱了皱眉,“买菜不让去,那是去薛北那儿就让了?”
沐钧年薄唇冰冷,目光森森的盯着,“你去,好好道个别,明天我就把他给剁了!”
显然是气得不轻,当然,更气的是她现在说话真是很有他从前的影子,爱答不理。
气,恼,怒,但是什么也做不了,捏着她手腕的力道猛然往回收,她整个人撞在他怀里,下巴顺势就被捏着勾了起来。
凶狠强势的吻,看起来就很解气,她想挣扎都没有门路。
她之前拿在手里的大衣已经掉到了地上,下意识的想避开,刚要挪步就站立不稳,正好被他整个捞了过去。
深吻之后意犹未尽,但又没有更近一步,就只是缠在一起拥着。
良久,沐钧年被他撑开一点,低头看她仰面盯着他,“你跟辛亦做过?”
沐钧年蹙眉,这种问题在他看来是没必要回答的,他若是想要别的女人还用在这儿憋屈么?
“不是说前晚刚从她床上下来吗?”她继续问。
她嫌恶的一推,沐钧年顺势放开了一点,正好倚在卧室门边,好以整暇的睨着她,然后点头,“嗯,上过她的床。”
倏地,尉双妍的表情是不可控制的凝固,一片灰黑,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终于,苍白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沐钧年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然后淡淡的道:“现在知道你跟薛北过得夫妻一样,我是什么感受了?”
尉双妍觉得很好笑,“薛北因为我的事受的伤,辛亦是把你伺候舒服了还是给你生孩子了?”
这话说得十分严重,所以沐钧年蹙了蹙眉。
她现在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弯腰拿起包,想了想又干脆把包扔了,还买什么菜?
脚下被她之际的大衣缴了一下脚尖,有趔趄的倾向时沐钧年就伸手把她扶住了,不待她挣扎就说了:“我只说上过她的床,没说睡过她,你激动什么?”
尉双妍挣扎了一下,挣不开,然后笑了笑,“有区别?就你这种龙精虎猛,脑子长在下半身的人,沾过床边也就差不多了吧?”
沐钧年本来该黑脸的,听完却忽然扯起嘴角笑,“别的没学会,词语用的很不错,这么抬举我?”
她撇开眼,身后是沐钧年的声音:“是要给我做饭么?我从早上就没吃了。”
她没说话,继续往外走,但是没出门,也没去厨房,拿了她最近一直在看的营养食谱就在客厅的阳台不动了。
沐钧年迈着长腿停在阳台入口,他不能上去,会被外面的警卫看到,只能在那儿蹙着眉。
“尉双妍。”老半天,他很不情愿的盯着她。
阳台上的人不但没动静,而且还直接戴上耳机。
沐钧年脸都灰了,目光要是能洞穿,她估计千穿百孔。
没办法,深呼吸,压下去。
“我伤口在流血。”
她还是没动静,但是目光瞟了他一眼,强压着坐着。
下一秒,客厅里的灯被他按灭,“吧嗒”一声,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尉双妍手里的书被精准的夺走,他的重量顺势把她压在椅子上。
“不是很能么?”他几乎就咬住她的耳垂,“捏准了我不敢到阳台来?”
她是这么个意思,反正他不敢上来,所以说什么也没动静,但是外边天黑了,客厅的灯一关,也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信不信我在这儿要了你?看看有警卫发现么?”他一枪的协议,满是报复的快感。
好在他脑子还在,不可能冒这个险。
抱她起来,然后扔进客厅沙发里,转身去把所有窗帘都拉严实,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快速从沙发起来,免得他乱来。
沐钧年这才淡淡的一句:“没吃的?”
她摇头。
沐钧年在沙发上坐下, 低眉看了看手臂,早上折腾到现在,确实有流血。
又看了看她,要是以前,她早就急急忙忙的拿了药箱给他弄了,这会儿还在原地站着,沐钧年挑起眉,“看来我还真是该去辛亦那儿?”
一副就要起来的模样。
尉双妍抿唇,也没挽留,但是转身去拿了酒精和纱布,走到沙发边上递给他。
“我一个手怎么弄?”沐钧年很想揍她。
尉双妍皱眉,“我去弄吃的。”
他干脆不想说话了,伸了手,不是去接她给的东西,是一个用力把她扯了下来,跌落在他腿上,命令:“弄!”
她是一点没防着,结结实实扑到他胸口坚实的肌肉,鼻尖发麻,皱着眉摸了摸,“很硬。”
还淡淡的嫌弃,两块肉也这么硬。
这不说还好,她软软的贴着,沐钧年神思都跳脱了两秒,嗓音低哑:“什么很硬?”
明知故问,因为硬的不止一样。
刚随着她一起落到沙发上的东西被他直接扫落下去,身体一转把她抵到沙发深处,薄唇微热,几分埋怨,“你一定是故意的!”
所以他也不客气了。
尉双妍眨了两下眼,唇被吻住了。
她下一个动作可能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依次、精准的捉住她的手腕压倒头顶,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别乱动,影响我控制力度,怕你受不了。”
尉双妍咬唇,又被他轻易撬开,总之她做任何动作,再细微他都不让如愿,直到她乖乖软化配合。
这里距离海湾还有些距离,海浪拍打的声音若隐若现,所以房屋里的声音会显得更加清晰。
只是声音大多被他吞噬。
某一瞬间,尉双妍拍打他的肩想要提醒什么,下一瞬就被男人的厚积薄发狠狠淹没。
沉沦的闭了眼,心里骂了混蛋,又没做措施。
很安静的客厅气氛,最后被沐钧年胃里的抗议打断。
尉双妍抬头看了他,然后从他怀里费劲的爬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我马上就走。”意思就是不用做吃的,何况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别说做饭了。
听他说一会儿就走,她还是皱了眉,只是没说什么。
沐钧年低眉看了她,没再提带她走,或者不准她和薛北走太近的话,而她开始静默的起身,闷不吭声的给他处理伤口。
“每一次来,好像都这样,不是这里坏了,就是那里伤了。”淡淡的,她低着头说。
沐钧年靠在床头,没说话,所以她的话音落下,卧室里就安静了。
太安静,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沐钧年起身穿衣服时,她就在旁边,本来想问“什么时候会再来?”,想了想,这一问,好像他是来嫖她的。
直到他把外套穿好,随手拿了帽子,尉双妍才看起来像随口的一问:“和辛亦有交易还是?”
他转过头,有那么点刻意的成分,就不把话给她说清,反而是问:“觉得辛亦比你年轻还是比你有魅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