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别人想动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九歌……”萧顾北欲言又止。
夜九歌没想那么多,笑着问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我总觉得,你对整体局势和未来走向,应该不仅仅是猜测而已。”萧顾北没了顾忌,有话就直言了。
这种念头虽然不可思议,可他实在也不想继续这样怀疑下去。不是不信夜九歌,只是……
夜九歌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她虽然从未明说,但在萧顾北面前,她也没有掩饰过什么。而以萧顾北的能耐,会发现这其中的疑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她玩心忽起,并不打算直言,而是反问道:“为何会这么说?”
“最早,是晋王第一次离京去往北境的时候,你在那之前准备了很多。甚至不顾暴露,在皇上面前直言献计,我开始怀疑。”
萧顾北顿了顿,小心看了下夜九歌,见她没什么异样,只是听得出神,就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怀疑一个人的时候,会默默注意她的一言一行。所以,在那之后,我发现了很多微小的细节,越来越惊讶。最终让我确定下来,是你和晋王那次到齐国来找我,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你的布置,但听唐煜说了一些,你特意找了老师,和他说了那番话,一路上也都心神不宁。直到最后见到我,丞相府出事的消息传到齐国,你明显是愤怒多余惊讶,我就觉得,你应该早知道丞相府会出事了。”
夜九歌点点头,没有惊讶:“的确,我早知道丞相府会出事。”
萧顾北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你既然早知道,为何还要和晋王来北齐?以你的智慧,不难想到祁成宥抓我,并不会真的伤我性命。”
夜九歌叹气:“你当我真的是先知不成?我知道丞相府会出事,所以竭尽心力去布置,希望能够挽回。可北齐那一趟,是我必须要走的。若当时我留在大炎,父亲出事我必然要管,纵然能及时阻止惨剧,也必定彻底暴露手中所有势力。晋王不在,但凭我一人,如何能阻止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陷害?魏伊静那步棋,必须让他们走出来,这等同于刮骨疗毒,虽然痛苦不堪,却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萧顾北不禁惊讶,把夜宸至于险境,夜九歌真的是如此狠心的人吗?
夜九歌见他表情微变,知道他猜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恼,心平气和的解释:“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我曾和父亲有过一次深谈,问过他如果出现类似的情况,应该怎么做。父亲说,首先保住自身,才有可能保住其他人。我从前不懂,可晋王被齐国抓走之后,我就懂了。”
以当时晋王的力量,明里有皇上,背地里还有将军府和丞相府,可即便是这样的权势,他被抓了也一样使不出来,只能由夜九歌去想办法。
舍身处境的想想,夜九歌自己,不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