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暮尘道:“可它会消耗人的精气神,只这一会儿,你脸色就变得很差,若你有事,让我……我怎么向萧顾北交代?”
夜九歌安抚的笑笑:“能不能彻底扳倒他们,就在此一举。夜锦绣是如何折磨我父亲的,你很清楚,我不可能放过她!”
“我知道。”尉迟暮尘道,“可总归是太危险了,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夜九歌却不赞同:“不,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就算抓到她什么把柄,也未必会伤筋动骨。只有她自己,犯下的过错已经不足以弥补,才能名正言顺的彻底除掉她。”
尉迟暮尘承认,夜九歌的顾虑有她的道理,可这样伤害自己去报复夜锦绣的行为,和她从前认识的夜九歌完全不同,尉迟暮尘不禁皱眉,觉得这样的夜九歌有些陌生。
夜九歌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坦然道:“对付卑鄙小人,用一般的手段是不行的。她是我妹妹,我清楚的很。从小到大,她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再给她多少次机会,她都学不好。与其如此,不如清理门户。丞相府从前是怎样的气派?如今,虽然父亲已经从天牢中放了出来,但你也看到了,现在在丞相府,哪有一丝一毫从前的气象?”
尉迟暮尘听她话中有话,不禁问道:“你真的那么恨她吗?”
夜九歌深深看着他:“我从不轻易恨人,但有些人,除了恨已经没有别的感情。我为父亲深感不值,不只是夜锦绣,从前那些欺侮我,伤害我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九歌……”尉迟暮尘下意识叫了一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的夜九歌,已经不仅仅是陌生,而更多了一些让人敬畏的感觉。
夜九歌却似乎恍然不知,继续说了下去:“我从不害人,可有些人却偏偏过来害我,人善注定要被人欺,夺嫡也好,日后归隐也好,我必须把这些隐患一次性全部拔除,否则的话,将来绝对无法安宁。我不能给自己再留下隐患,夜锦绣不就是例子吗?”
尉迟暮尘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口,良久,他缓缓道:“那你好生歇着,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了。”
夜九歌知道,尉迟暮尘这样宅心仁厚的人,大约是受不了这样突然的转变,可夜九歌也不想解释什么。
从前,若说她心中还有几分情意,那完全是因为夜宸。她本想用自己重活一世的优势,来保住丞相府,保护夜宸,可最终的结果虽然保住了命,夜宸却被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仅仅靠预知不能守护他们,那不如就从心底里硬气起来,守住本心,同时也绝不放纵旁人的欺侮,越想守护别人,就越要强大自己。
从今天起,任何伤害她身边人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乐乐进来收拾药碗,看到尉迟暮尘不在,下意识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看见。”